第22章 兼職接生
昏暗的迷宮森林，參天大樹下一人一牛一鍋緩慢前行著。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頭青眼靈牛，它不斷發出悽慘的「哞哞」聲，頭頂上兩個凸起的碩大的包，一看就被揍的很慘。
雖然沒有受什麼傷，但是它牛生尊嚴跌的稀碎。牛腦袋偷偷張望著，尋找著最佳逃跑路線。
「別裝了！你再磨磨蹭蹭，我要加錢了。」祝余忍不住拍了拍牛腦袋。
教訓完熊孩子，找家長賠償什麼的，在祝余看來再正常不過了。梅溪村家家戶戶都不富裕，經不起禍禍。要是誰家熊孩子犯了錯，村里人頂多教訓一頓，找家長賠償，這事情就了了。
青眼靈牛垂頭喪氣地「哞」了一聲，速度比剛才快了很多。它心裡後悔死了，升仙大會那麼多人可以偷，它怎麼就偏偏選到了這個煞星。
鍋哥坐在祝余肩上，目睹青眼靈牛了慘樣，綠豆大小的眼睛洋溢著喜悅的光芒。
「旋轉，跳躍，我閉著眼......」鍋哥站在青眼靈牛的頭上，不斷扭動不靈活的身體，綠色草裙飛舞。
祝余抽了抽嘴角，這破鑼嗓子，每次聽就忍不住想逃跑。
「鍋鍋，你這都唱了一路了，要不我們稍微歇會兒？」祝余商量道。
青眼靈牛聞言，忙不迭的點頭。它腦門都快被吼聾了，鍋哥每唱一句，它就恨不得堵上牛耳朵。
鍋哥扭捏的摸了摸頭上的呆毛，用一種「你們占大便宜了」的表情道：「雖然我知道自己唱的好，你們也不用覺得自卑。另外，不用擔心，我不會問你們要錢的。」
祝余黑黝黝的大眼睛裡全是震驚，唱成這樣還敢收錢？萬福鎮的說書先生都沒有這個自信。
「這首歌是不是好聽？肯定很好聽，彭山道人每次高興的時候都喜歡唱，它還誇我學得快，唱得不錯......」鍋鍋羞澀地說道，小臉上的傲嬌藏都藏不住。
又一次，祝余對彭山道人的崇拜產生了崩壞。自家的鍋，只能寵著，還能怎麼辦？
青眼靈牛還在期盼祝余繼續勸說，誰知等了好一會都沒動靜，回頭只看到祝余不慌不忙的從包袱里扯下一塊棉花，淡定地塞進耳朵。
青眼靈牛：.......不帶這樣坑牛的。
迷宮森林其實並不大，青眼靈牛族群就生活在迷宮森林東邊，那裡有草原，也有峽谷。
「哞~哞~」青眼靈牛對著草原發出聲音。
接著從草原傳來更多的「哞~哞~」聲，隨著這聲音出現的還有一群牛。為首的那頭牛皮毛光澤，四肢粗壯，它的身邊跟著一隻大肚子的母牛。
腦海里模擬了一番梅溪村村霸收保護費的場景，祝余擠眉弄眼，總算擺出了一副兇狠的表情，要債。
「這隻牛偷了我的靈草和靈石，被我當場抓住扣下了。想要牛，拿東西來贖。」祝余拿出空空如也的包袱抖了抖物證，又拍了拍小牛腦袋。
小牛對著為首的青眼靈牛，哞哞叫著，一會兒指著祝余，一會兒指著鍋哥，控訴著自己的遭遇。
牛群首領氣憤的噴出一口氣，每次升仙大會那麼多牛出去，就蠢兒子被扣下了。
他們能拿出的賠償除了青眼靈牛一族的牛奶，別無他物了。這牛奶在青眼牛族也是珍貴之物，像牛崽子這樣還沒成年的小牛每天都要喝上一些。牛首領回到牛群，竟然仗著祝余聽不懂牛話，商量起了怎麼賴帳。
可惜這一切，都被鍋哥這只不尋常的器靈一字不漏的傳音給了祝余，比如怎麼裝可憐，怎麼告狀，怎麼引誘祝余放開小牛等等。
祝余也沒說話，架起八印大鍋，拎起公雞大的小牛崽子往鍋里一扔，「別想著賴帳！我長這麼大，還沒吃過牛肉呢。要是你們不願意贖，正好可以給我打打牙祭。」
牛爸牛媽直接愣住了，這個人類竟然能聽懂他們的話，對視一眼，要不搶回來？
牛爸牛媽看了一眼祝余肩膀的鍋哥，又掃了掃祝餘八印的大鍋，慫了。青眼靈牛一族只是一階靈獸，性情溫和狡猾，從來不擅長打架。
就在這時跟在牛首領身邊的那頭大肚子母牛突然發動起來，要生小牛了。牛群頓時急了，圍著母牛不斷轉圈。
祝余守在一邊，等待母牛生產完。一刻鐘後，母牛還是沒有生產，只聽到它期期艾艾的哞哞叫，那聲音越來越弱，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你們讓開，別圍著它，我會接生。」祝余沒想到她都修仙了，還要干給牛接生的活。
小孩子的手纖細，正胎位的時候不容易傷到母牛，很適合接生。不過一般家庭，都有所顧忌，不願意讓孩子來做這件事，也就祝氏為了賺錢讓祝餘干活。
也許是祝余眼中的自信打動了牛首領，又或是確實沒辦法了，所以牛首領沒有多阻攔，吩咐牛群散開，讓祝余進來。
祝余在母牛身邊蹲下，摸摸母牛的頭，「別慌，忍耐一下。」
說著祝余先是探查了胎兒的情況，抬高母牛後驅，伸手進去擺正胎兒的位置，將胎兒輕輕拉出來，再塞回去，如此三四次，總算讓母牛平安生產。
青眼靈牛們發出喜悅的「哞哞」聲，頭蹭著祝余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牛首領蹭了蹭祝余，示意祝余跟他走。
祝余跟著牛首領來到一篇水草肥美的峽谷。一走進去，祝余就發現這裡的草都散發著淡淡的靈氣波動。
在峽谷的一側有一塊巨大的石頭。石頭被挖出一個大坑，坑裡面全是白色液體。這液體散發著清新淡雅的香味，正是難得的一階靈液——青眼靈牛的牛奶。
青眼靈牛的肉質又老又柴，在修真界賣不上價格，真正珍貴的是他們母牛產的牛奶。
這些牛奶雖然只是一階靈液，但是卻是很多二階、三階靈膳的輔料。青眼靈牛的牛奶，靈氣溫和，具有去戾清毒的作用。
最重要的是，它的味道淡雅，不像其他動物的奶一樣腥味太重，放到靈膳里不會喧賓奪主。每年御獸門靠著賣這些牛奶，也能賺上一大筆。
牛首領「哞哞」叫了幾聲，意思是讓祝余取用。
「這麼多牛奶，要怎麼裝？」祝余犯愁。
鍋哥指了指玉鍋，「你現在已經引氣入體，可以召喚出兩口鍋了。你凝神靜氣，試試能不能調用乾坤鍋。」
祝余凝氣凝神，手中符印翻飛。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百子千孫，出！」
八印大小的玉鍋抖啊抖，吐出一個陶罐大小的鍋。
正是「百子千孫鍋」生的第一鍋——乾坤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