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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她沒有注意到水下有一尾「小魚」正跟著她,一直跟著她走到水榭的盡頭,這才消失於水底。

  而五鴛喝完一盞茶,沒有聽到外面打鬥的動靜,好奇地出來看的時候,就迎面撞上了燙著一頭波浪捲髮,滿面陽光明媚的岑藍。

  五鴛第一眼沒有認出來,因為岑藍變化是在太大了,與從前根本判若兩人。

  再者說她這一頭比鳥毛還要炸的頭髮,在這世界並沒有蓬鬆和時髦的審美,她這打扮非要形容,就是個雉雞精。

  五鴛能認出來就怪了,他看了一眼大搖大擺地走在他的地盤上的岑藍。

  那小子呢?

  那小子竟然沒出手!

  平時不是除了這焦山的鳥,連個蝴蝶都不許進出?

  多年不動手的五鴛祭出了法器,然後「哐當」一聲,法器掉地上了。

  因為岑藍已經在五鴛祭出法器的瞬間到了他面前,笑眯眯地看著他,「別鬧,是我回來了。」

  五鴛傻在當場,眼睛要不是有眼眶兜著,都已經瞪出來了。

  岑藍下一句話卻是,「我的小姜嘯呢?當年你在大戰之後撿到陰陽拘魂佩了嗎?」

  五鴛一把抓住了岑藍的手臂,激動得用力過猛,「仙,仙子?!」

  岑藍點頭,伸手敲了下他的頭,「是我,真的,活的,回神吧!」

  「姜嘯呢?!他可在天雷之下留下了純魂?」

  五鴛張了張嘴,一時間組織不成語言,只是直直地指向蓮花池。

  而此時此刻,蓮花池底的洞穴關閉,隔絕了一切的水和光。

  一個一身黑衣頭戴面具的男子,靠著身後隔絕一切的石壁慢慢地滑倒,直至半跪在地上。

  他的手抵住自己的心口,無聲地顫抖。他微張著嘴,無聲地嘶吼哀嚎著,一如當年在天雷之下,為了不讓岑藍回頭,因此不肯發出一丁點聲音一樣。

  四百三十六年零一百二十天,她回來了。

  第50章 抓住了(就要縱身朝著水中跳——...)

  「你指什麼?」岑藍順著五鴛指的方向看向一片平靜的水面, 片刻之後恍然。

  她跑到水邊上朝著池中看,喜形於色道,「他剛才在對吧!」

  「他去哪了?!」岑藍正要散開神識去水中搜尋, 五鴛在她身後按住她的肩膀,「仙子, 你且隨我來。」

  岑藍本是急著尋姜嘯, 但五鴛的神色十分的凝重,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岑藍稍稍冷靜了一些。

  四百多年了, 確實倒也不急在這一時, 姜嘯若是剛才看到了她卻沒有出來相認……岑藍不願意多想, 卻終究還是不能光顧著自己的情緒。

  當年的那些愛恨仇怨, 姜嘯終究是為她親手誅殺了自己的母親,他唯一來得及從血池蘊生的族人。

  覺醒血脈之後, 印在血脈之中的同族親近,幾乎是無可違逆的, 他覺醒之後能夠對同族下手, 必然也是背負著岑藍難以想像的罪惡感。

  天雷之下灰飛煙滅了一遭, 被她那般砍殺過, 又時隔了四百年, 岑藍始終堅信自己後來給他帶在身上的陰陽拘魂佩, 還有那共擔天雷的法衣,能夠在天雷之下保他一縷純魂。

  再由提前交代好的五鴛將他帶回焦山, 溫養魂靈, 沖虛池中洗淨污濁血脈, 才能重獲新生。

  可她機關算盡,卻並沒有將姜嘯的感覺和意願算在其中。

  誠然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可四百多年來,岑藍不是沒有想過,若是她當時不是滿心仇恨怨懟,不是滿心的戒備和自封,她若是能夠坦陳地和姜嘯說明一切,姜嘯定然也會配合她。

  這麼多年,他有沒有怨過恨過自己,岑藍其實沒有把握。

  因此她在水邊遲疑了片刻,就同五鴛離開,去了他主殿。

  兩個人進入殿內,五鴛拉著岑藍坐在桌邊,「仙子,在天界這些年可好?」

  他與岑藍是舊識,自然最關心的就是岑藍好與不好。

  不過提起天界好不好,岑藍還真是一言難盡。

  這個天界不是任何人想像出來的天界。

  她略微遲疑了一下,不能泄露天機,便只說,「一切安好。」

  「天界是何種模樣?」五鴛看著岑藍渾身上下的改變,肯定道,「仙子如今看來明媚非常,想來天界定然是很好。」

  岑藍不能多說什麼,她能說之所以天梯的脫凡階斷了,是前人飛升之後強衝下來砍的麼,她自然不能說。

  至於好不好……日日夜夜不停的工作,確實也沒有時間想什麼私人狹小的愛恨。在矯正了世界的走向,看著欣欣向榮的世界運轉更迭,那時候的滿足感也確實能夠治癒一切創傷。

  當你站在坑底,你看到的天空,只有那一塊,你得道的一切都有限且讓你無法滿足。可當你能影響一個世界的走向,你站在巔峰,你看到三千世界,你看到生死輪或看到因果循環,你自然和從前的心境完全不同。

  可這些都不為外人道,因此岑藍只是笑著搖頭,一臉的高深莫測,說道,「我此次下界,你亦不得對任何人提起,前塵往事早已過去,我並不打算再與從前有什麼牽扯,也不會回雙極門。」

  五鴛也不是不識趣的,再者說他是凡物借仙物入道,能夠修成地仙已經是極限,根本就飛升不了。所以他好奇歸好奇,不知道也沒什麼關係,自然就不再問了。

  「那仙子此次下界……」五鴛神色變得有些感嘆,「是專程為那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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