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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來不及拉開阮知微,只得用自己的身體擋了上去,下一秒,只能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傳來。
一切都太快了,快到生理器官根本來不及反應。
阮知微怔怔地望著擋在自己前面沈宴的臉,後知後覺地通過氣味反應過來,那個人潑的是濃硫酸。
居然是濃硫酸……
意識到這點後,阮知微的全身都不由自主地在顫抖,牙齒都在打顫。
沈宴一彎腰,直接把阮知微抱上了車:「你上車!」
然後沈宴狠狠地關上了車門。
黑衣男人一看阮知微上車了,知道自己不再有突破口,轉身就往外跑。
沈宴回身疾步追了兩步之後,終究還是怕車裡的阮知微再遇到危險,他被迫停了下來。
算了,不能留阮知微一個人在這裡。
那黑衣男人跑得很快,已經不見蹤影,沈宴咬了咬後牙槽,還是選擇放棄,他掏出手機直接報了警:「喂,110,這裡有惡意傷人事件……」
掛了電話之後,沈宴直接通知保鏢趕過來,隨後,他才打開駕駛位的車門,坐了進去。
「沒事了,已經沒事了。」沈宴輕聲安慰阮知微。
而他坐進去後,才看到阮知微的臉,她的眸子帶著顯而易見的慌亂、恐懼和擔憂:「沈宴,你後背上……」
濃硫酸潑到他後背上,不知道傷成了什麼樣,阮知微只要一想到他皮開肉綻的模樣就難受。
那本該是撒在她身上的濃硫酸,卻被他用後背擋住了,那樣濃度的酸,不知道沈宴傷成了什麼樣……她現在是又後怕又擔心。
「濃硫酸沒撒到肌膚上,我衣服厚,沒腐蝕進來。」沈宴知道她擔心自己,索性脫了夾克外套給阮知微看,因為是冬天,他穿的外套足夠厚,已經抵禦了那些濃硫酸。
果然,他脫下來的駝絨粗呢夾克外套已經被腐蝕出了一個洞來,他身上還穿著深灰色美利奴羊毛針織衫,羊毛衫的後面有些發黑,一看就是外面的濃硫酸滲透進來的。
「裡面呢?」
「裡面也沒受傷。」
阮知微知道沈宴不喜歡示弱,總是強撐,她太擔心沈宴的傷勢,乾脆自己伸出手,她徑直掀起他身上的羊毛衫,著急地看他的肌膚:「讓我看一下你有沒有事。」
她的動作太快,沈宴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羊毛衫已經被她掀開,帶著涼意的空氣碰到□□的肌膚,沈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尤其是,他知道阮知微正在看著他後背的時候,那種感覺就更甚了。
阮知微不知道沈宴在想什麼,她仔細地查看著沈宴的後背,還好,一眼看上去他的後背肌膚平整,紋理細膩,肌肉線條流暢,似乎真的沒有被濃硫酸燙傷。
但阮知微還是有些不放心,她也沒心思想別的,直接伸出手來,用手一寸寸撫摸沈宴的後背皮膚,從頭到尾地細細摸了一遍:「這裡疼不疼?這裡呢?有沒有痛感和灼燒感?」
沈宴:「……不疼。」
「那這裡呢?」
剛開始沈宴還應兩聲「不疼」,後來他一句話都不說了,任她柔軟細膩的手撫過他的肌膚。
「你怎麼不說話了?」阮知微摸著摸著,看他不說話了,擔憂地問。
而沈宴這時,才轉過身來看她。
車裡逼仄的空間裡,兩個人離得極近,鼻息對鼻息,她的手還掀著他的衣服,沈宴□□著後背和一截勁瘦的腰腹,他小腹平坦,腹肌緊實而有力量,男人的氣息似乎將阮知微包圍。
沈宴的桃花眼不知何時變得濃黑起來,欲色變重,聲音比剛才啞了點:「你要我怎麼回答。」
看阮知微還是不懂他什麼意思,沈宴深吸了一口氣,還是選擇說出口:「後背不疼,但別的地方疼。」
以前在床上做的時候,沈宴沒少說葷話,現在阮知微一怔,幾乎是一秒就懂了他的意思,她臉倏地變紅了,像是天邊最艷麗的朝霞。
「所以,你還繼續摸嗎?」
阮知微直接把沈宴的羊毛衫扔到一邊,立刻規規矩矩地回到了自己的副駕駛位上,一句話都不說,她整個身體都貼著車門,努力和沈宴保持距離。
她用動作回答了,不摸。
沈宴看她這個反應,忍不住低笑了一聲,把羊毛衫拉下來,穿好。
其實他剛才原本沒打算調戲阮知微,沈宴現在還挺規矩的,就怕阮知微覺得他像以前一樣輕浮,他一直克制著自己,不急也不冒進,幾乎是拿出了自己畢生的耐心追她,只想慢慢來。
但是不行了,她再摸下去,他真的受不了了。她摸了一會之後,他就知道那種陌生的感覺是什麼了,太久沒吃肉,他都快忘了肉是什麼味道了。
而現在,一旦知道,沈宴難免有點壓抑不住,他是血氣方剛的年齡,哪裡受得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這麼摸,知道她是擔心他,但他克制**克製得太辛苦了,也只有這麼說,才能讓她不繼續摸了。
空氣中尷尬地安靜著,沈宴在等保鏢到,他透過前視鏡看了一眼旁邊的阮知微,阮知微紅著臉,神情羞窘地緊靠著車門,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幹了什麼。
沈宴的唇角翹了翹,他們最近雖然相處得自然了一些,但還是隱隱有層薄如蟬翼的冰層橫在兩個人中間,但是現在讓阮知微這麼一摸,他們終於徹底破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