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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你說的對!你剛才聽見了沒有,王妃還帶人生擒了胡人的四皇子!娘的,被這群胡人騷擾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出口惡氣了。」

  「沒有了糧草支撐,看那群鱉孫還怎麼囂張!」

  魏硯騎馬在後面,聞言得意地道:「咱們王妃一向福澤深厚,有王妃在總能使殿下逢凶化吉,這次也一定能擊退胡人!」

  江晚不知這群墜在後面的人在吹自己的彩虹屁,她窩在鍾離昭溫暖的懷抱里,不住地留著眼淚,還時不時地吸溜一下鼻涕,悶聲道:「再不回去,我就要把鼻涕都抹到殿下你的身上了。」

  大概是下午又吹了風,她的腦袋暈乎乎地,鼻涕和眼淚一直往下流。

  可是鍾離昭愛乾淨,自己要是把鼻涕和眼淚抹到他身上,感覺他可能會當場把自己從馬上丟下去。

  鍾離昭聞言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發現燙的厲害,便將人抱進了一些道:「忍不住就抹上去,本王不嫌棄你。」

  自己不光愛潔,還不喜女子近身,可這些原則早都在她身上打破了。

  江晚帶著鼻音道:「不行,那樣太丟人了。」

  鍾離昭無奈,只能加快速度趕回軍營。

  回到軍營時夜色已深,他抱著江晚自馬上躍下,快步回了自己的營帳,一面叫人去請軍醫。

  「王妃又發熱了?」鍾離昭將江晚放到床上,流玉端著熱茶進來,看到江晚臉蛋紅彤彤,沒精打采地歪在鍾離昭的肩膀上,連忙放下茶水問道。

  「又?」鍾離昭蹙眉。

  「早上有點發熱,後來沒多久就退熱了。」江晚捂著額頭,瓮聲瓮氣地回答:「我沒什麼大礙,只是吹了冷風發熱了而已,殿下你和流玉別大驚小怪的。」

  「哪有你這般不愛惜自己身子的?」鍾離昭將人摁到床上,用被子將人裹了起來。

  江晚又打了個噴嚏,不敢說話。

  軍醫很快就來了,鍾離昭起身讓了位置,正看著軍醫給江晚號脈,便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聲。

  「胡人大軍距離秦鄉不過咫尺,對雲中郡虎視眈眈,這種時刻荊王殿下不想辦法率領將士們禦敵,反而帶女子出入軍營。主帥如此兒戲,可曾將秦鄉這七萬兄弟放在心上?」

  一道粗里粗氣地聲音在外面響起,營帳門口響起爭執聲,竟是外面的人想要強闖進鍾離昭的營帳。

  「張從安你要反了不成?此乃主將營帳,豈容你隨意亂闖?」魏硯拔出劍來,厲聲指責道。

  「將帥無能,累死三軍!荊王來雲中郡後無半點作為,甚至大敵當前還將女人帶進軍營,如此荒淫之人,豈配為主帥?」張從安立在門口冷笑道。

  「荊王荒淫,不配為主帥!」他身後立著不少千戶,紛紛喊了起來。

  聽到外面的聲音,江晚咳嗽起來,對鍾離昭道:「我這就帶流玉他們離開。」

  她沒想到,自己不過來了半日,便有人在外斥責鍾離昭。看來鍾離昭這個主帥當的,比自己想像地更艱難。

  鍾離昭面色冷了下來,對江晚道:「不必,你且安心養病,本王出去會會張從安!」

  張從安此人原是駐守秦鄉的將軍,因不服氣屈居與自己之下,屢屢不服從軍令,今日竟膽敢來主帥營帳前尋釁滋事,自己是留他不得了。

  鍾離昭拿起桌上的劍,撩開帳子走了出去。

  「行軍打仗並是兒戲,軍中的弟兄們也是有妻女和父母之人,毅然從軍乃是為保衛我梁國江山,為保護父母妻女,懇請荊王退位讓賢!」

  「肯定荊王退位讓賢!」

  就在魏硯和徐將軍等人氣的火冒三丈,恨不得痛罵張從安之時,鍾離昭從營帳里走了出來。

  他手裡拿著一柄長劍,面色冷冷地站在營帳前的空地上,漆黑的眸子在眾人面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張從安面上。

  「張將軍對本王有所不滿?」

  他語氣淡漠,沒有說多餘的話,卻無端地叫人心裡一驚。張從安從未想到,自己竟會在一個毛頭小兒面前露怯,他定了定心神道:「不錯!」

  鍾離昭笑了,他將長劍拔出看著劍上的寒光問道:「本王不配做主帥,那你覺得自己配?」

  「我雖不比孫武之流,但卻心繫家國,不似荊王殿下在營帳中藏匿女子,違抗軍令!」張從安大義凜然道。

  「呵。」鍾離昭嗤笑,「你可知曉,今夜本王做什麼去了嗎?」

  「做什麼去了?」張從安心裡有些不妙。

  「本王帶人截住了胡人運送糧草的隊伍,一把火將胡人的糧草都燒乾淨了。」鍾離昭負手道:「這個消息,正是你口中本王藏匿的女子、本王的王妃趕來通知本王的。」

  「不可能!」張從安不信,一介婦人怎知如此機密的事情。

  「想來你們還不知,昨夜胡人圍攻雲中郡,胡人四皇子帶著暗衛自雲中郡城南後的懸崖峭壁攀爬上去,悄悄潛伏進了城內一事。」鍾離昭眯著眸子道:「胡人理應外和,在此危急關頭,是王妃帶著護衛攔下胡人四皇子並將其活捉,保住了雲中郡。」

  「否則,今日這我們這七萬人馬會有何下場,諸位可曾知曉?」

  自然是知道的……若是雲中郡被攻破,胡人占領了雲中郡後,便徹底將秦鄉圍困了起來,那麼他們這七萬人馬便是瓮中之鱉。即便是他們奮力抵抗,最後也不過是被圍困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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