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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回頭還想吃,他手裡空空的。
又有貴客光臨。
靳峯推著江東廷進來,今晚他贏了江東廷不少牌,被江東廷敲了一頓飯,為了省錢,就帶他來吃皇家麻辣燙。
沒想到會碰見傅成凜。
「公主,我平時吃的菜來兩份。」他一點不客氣地指揮黎箏。
江東廷看向傅成凜,他嘴角勾著笑,去年的最後一天,他終於知道是誰潑傅成凜紅酒。「侄女婿,新年好啊。」
傅成凜眼睛微眯,冷冽鋒利的眼神扎向他。
江東廷無所謂,反正身上打著石膏,他扎不透。
四人坐一張桌子,江東廷在桌頭,靳峯一人占著一邊。
江東廷說起輩分問題,他看似安慰實則打擊:「侄女婿,我跟你說,你別灰心喪氣,雖然黎箏現在輩分小,不過你有盼頭,等蔣城聿家生了孩子,就有人喊你姐夫了。」
靳峯正啃著小青瓜,笑噴,被嗆得眼淚差點下來。
傅成凜沒跟半殘的江東廷一般見識,「等你出院,我再慢慢跟你算帳。」他拉著黎箏去了隔壁桌坐。
靳峯拿紙擦眼淚,被一個小奶娃喊姐夫,得多崩潰。
傅成凜喝了半瓶汽水壓壓火氣,現在群里都知道他在追黎箏,一個個不要臉非要跟蔣城聿稱兄道弟。
他對黎箏說:「以後不要輕易喊別人叔叔。」
黎箏兩手托腮,提醒他一個殘酷的現實:「那我那些堂叔啊舅舅啊,堂哥表哥,就算不喊,也改不了血緣的事實。」
傅成凜把剩下半瓶汽水也喝下去,不吭聲了。
她剛說的那些人,大部分都在群里。
他們是最後一波顧客,何熠把捲簾門拉上。
老何摘下圍裙,洗了手過來跟兒子的朋友招呼一聲。
他天天待在店裡,不看電視不看報紙,不認識傅成凜是誰,就更不知道江東廷身份。
老何看到江東廷坐在輪椅上,「孩子,你這是怎麼了?」
江東廷吃著靳峯推薦的那個招牌牛丸,先誇了老何手藝好,然後才回,「被車給撞的,現在沒大礙了,叔叔您坐。」
老何從旁邊桌上拖了椅子過來,「那你可得好好養著,別大意。」
他拍拍自己的膝蓋,「我當初就沒養好,現在到冬天就受不了,年輕時可能不覺著。」
傅成凜不知道何熠父親經歷過什麼,目光瞧過去,「叔叔,您腿也傷過?」
老何:「都十來年了。」
車禍的事總是血腥的,這些年他都沒走出來。
聊天間,傅成凜不忘把冷得差不多的牛肉丸轉臉餵給黎箏。
隨即,他又轉身面對何熠父親。
看老何沉默,怕觸及傷心事,他及時打住話題。
老何見他們吃得津津有味:「你們要喜歡吃牛肉丸,我專門給你們做點,你們帶回家放冰箱慢慢吃。」
靳峯擺擺手,「就在您這邊的鍋里煮,再配上您做的甜辣醬才夠味,帶回家就不是那個味兒了。」
何熠想跟父親說,這幾人家裡的廚師什麼菜做不出來,又怕說了後父親會拘謹不自在,他就沒多言。
老何:「那以後有空就過來。」
一碗熱乎乎的麻辣燙,幾人吃得格外滿足。
江東廷打哈欠,瘋了一晚,不由犯困,「我回去了,明天上午還約了律師到病房,睡不了懶覺。」
老何隨口問道:「對方是不是拖著不賠,還得打官司?」
江東廷:「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肇事司機醉駕,等我醒了他們竟然找人頂包,我又不缺這幾個錢,怎麼可能讓他。」
老何愣了下,然後默默嘆口氣。
他以前也遇到這樣的情況,明明撞他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孩子,當時還有人看見,最後卻成了一個三十多歲的人撞他。
一點辦法沒有。
對方還硬氣得很,威脅他們,說再多嘴錢也拿不到。
今天元旦,他沒多提,說了淨給兒子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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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麻辣燙店出來,各自上車。
新的一年,熱搜上的話題也以歡快為主,其中有一條熱度正在上升的話題,異常扎眼。
#南峯新款車的發動機一撞就掉#
有個網友暴脾氣,在下面留言:你這個小編,不是蠢就是壞!發動車下沉是為了保護司機安全!
下面瞬間上百條回復,說他是南峯請來的水軍。
然而事實上,那幾百條回復才是水軍。
沒多久,連這條留言也被刪除。
黎箏這會兒累了,沒精神刷微博,不知道南峯集團以這樣的姿勢在熱搜道路上加速前進。
回家途中,傅成凜說起江東廷的案子,黎箏下周就進入期末考,可能沒那麼精力再去跟蹤報導。
他擔心:「元旦假期過去就是考試周,你能顧得上?」
黎箏歪著頭看他,「不影響,把睡覺的時間擠擠。」
傅成凜現在不冷了,把扣子敞開一顆。換以前他可能會勸兩句,「那我就做好你後勤保障工作。」
黎箏順著他的話問:「什麼樣的後勤保障?」
傅成凜:「保證你心情好。」
這倒不錯。
關於案情,其實心照不宣,司機給人頂包,肇事者另有其人。
不過牽扯到向舒的弟弟,黎箏沒多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