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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查酒駕,這段路堵得水泄不通,他沒那個耐心被消耗,還不如躺座椅里睡一覺,養精蓄銳晚上好加班。

  他這個總裁偶爾也會務正業。

  --

  傅成凜回到家,家裡燈亮著,阿姨正在廚房忙活。

  因為被咬傷,他給阿姨和廚師都放了假,讓他們多休息休息,過段時間再上班,阿姨說在家閒著也難受,提前回來。

  聽到動靜,阿姨走了出來,邊在圍裙上擦了把手,見傅成凜還戴著口罩,「感冒怎麼還沒好?沒去找醫生看看?總這麼拖著也不行。」

  傅成凜摘了口罩,「沒事,好差不多了。」

  「這……這,」阿姨看著傅成凜嘴上的結痂,半天沒說出完整的話,她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你看你內火多大,嘴上都沖泡了,這麼嚴重你還說沒事。」

  「吃藥了沒?」

  「吃了。」傅成凜把車鑰匙扔茶几上。

  「我馬上給你熬點清熱解毒的湯,你這孩子,早不說,我還以為你就是個小感冒,沒什麼呢。」

  茶几上有個透明玻璃杯,杯子裡裝滿了五六公分高的植物綠莖,剪得差不多齊,光禿禿的,沒有一片葉子。

  土褐色根須浸泡在水裡,傅成凜一時沒認出是什麼,「阿姨,杯子裡水培了什麼新品種綠植?」

  「哦,是西芹根莖。」

  「西芹?」

  「嗯,箏箏前幾天跟我說,西芹能水培,特意讓我幫她找點西芹根,菜場賣的西芹都是事先去根整理乾淨的,這還是我讓菜攤老闆專門幫忙找了帶根須的西芹。」阿姨細細說著。

  「今天晚上我去菜市場,老闆說給我留了好幾天了,再不去就蔫兒了。一晚上我敲了好幾遍箏箏家的門,應該是加班還沒回來。」

  傅成凜這才跟阿姨說:「箏箏搬家了。」

  「啊?」阿姨一愣,「好端端怎麼搬走了?是不是開學了?」問出來後又感覺不妥,這才七月初,暑假剛開始沒多長時間。

  「我老糊塗了。」

  「箏箏搬哪兒去了?」

  傅成凜也不清楚,「沒問。」

  阿姨點了點頭,看看茶几上那一杯西芹根,「等改天箏箏有空,我給她送去。」

  傅成凜:「不用送,她現在不需要了。」

  阿姨應著,大概年輕人就是一時興起想養芹菜,過了新鮮念頭,自然就沒什麼興趣。

  「那我一會兒就收拾扔了。」

  她先忙著去給傅成凜煮一些清熱解毒的湯。

  傅成凜看著杯子裡的西芹根,跟阿姨說了聲,他拿著杯子上樓去。

  --

  晚上十點半,黎箏才收工回去。

  靳峯在車裡睡了一覺,這會兒精神滿滿。

  車窗開著,夜風不時拂面。

  「我說公主,你放著公寓不住,在外頭租房子住,你小叔要是知道了還不得連夜在心臟里塞個支架?」

  黎箏支著腦袋,一路上打了不下十個哈欠,站了一晚,這會兒眯上眼就能睡著,她心不在焉道:「我小叔知道我住這。」

  蔣城聿跟她父母不一樣的地方是,他縱容她所有的決定,只要她願意,他什麼都支持。

  靳峯瞅著車外,「女孩子家租房住,多注意安全。」

  「沒有比這附近還安全的。」黎箏指指前面那個路口,「拐進去就是轄區派出所,離我租的房子兩百多米。」

  「那就好。」靳峯對前邊路況不熟悉,把車停在路邊。

  黎箏下車,「謝謝,今天麻煩你了。」

  「等我下,我送你到家門口。」

  「用不著,這附近有幾家店二十四時開著,凌晨三四點都有過來吃燒烤的人,沒事。」

  黎箏拖著疲憊的步子往裡面走。

  靳峯還是不放心,把車倒到不礙事的地方,下車去追黎箏。

  黎箏兩手插在防曬服的兜里,想著晚上看到傅成凜那幕。

  路上人不多,偶爾三兩結伴經過。

  旁邊的花壇上有兩隻流浪貓,一隻狸花,一隻身上純白、腦袋上有點橘色和黑色,台子上有好心人投餵的貓糧,還剩了一點,稀稀拉拉散落在那。

  兩隻貓滿足地在舔爪子。

  樓棟之間縱橫拉著一把把電線,交錯穿過,昏暗的路燈下,投了淺淺的網狀的影子在地上。

  花壇另一頭,兩個年輕男人在抽菸,地上一堆菸頭。

  年輕男人中等身材,大晚上戴著墨鏡。

  看到人來了,兩人對視一眼,扔掉菸頭,用腳尖碾了下。

  「黎箏--記者,是吧?」

  黎箏正在神遊,腳下一頓。

  兩個男人往她這邊走,不慌不忙,在離她一米多的地方停下。

  黎箏迅速判斷自己是否處在危險里,這兩人知道她名字,重點是記者,她搬來兩天,他們能精準找到她住的地方。

  這邊是幾棟樓的必經之路,不是犄角旮旯,樓上的住戶大多沒睡,燈還亮著。

  所以,她暫時很安全。

  就算跑,她也跑不過兩個男人。

  「有何貴幹?」黎箏依舊是雙手抄兜的姿勢,一瞬不瞬打量著這兩個男人,雖然看不見眼,但臉部輪廓不是她熟悉的。

  她應該沒見過。

  「一個實習小記者,不該趟的渾水別亂趟,不該報導的別亂報導,你轉告那個何什麼記者,你的安全他是不是能負得起?明天要是還有後續報導,就不會像今天這麼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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