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8 真是哥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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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九言站在懷柔的山裡,聽著村裡的里長和她說當時的情況,「那個女人自己挖的坑,棺材當時就放在坑邊上。」

  「要不是我們村里放牛的孩子看到了,她就把人埋這裡了。這山是我們村裡的風水地,官司打到金鑾殿,也不可能讓她一個來路不明的外人,在這裡入葬。」

  杜九言問道:「棺材擺在這裡,她一個人怎麼弄上來的?」

  里長一愣,顯然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她不是馬拉著板車的嗎?是不是車夫幫忙抬上來的?」

  「這個山不矮,」跛子朝山下看著,「一口棺材至少四個人。她出城的時候,只有她和一個車夫。」

  里長搖頭,「我們就看到她一個人,拿著個鐵鍬。放牛的娃娃也說,只有她一個人在挖坑。」

  「那就奇怪了。」杜九言四處打量著,「誰在幫她?」

  桂王道:「能有誰,自然是幫她騙過你的人。

  杜九言和里長道謝,三個人順著里長說的,往談氏下山的方向下去,下面就是個三岔路口,她道:「談氏會去哪裡,到處都找不到人。」

  「找不到人,這個官司你怎麼辯?」桂王道。

  杜九言伸了個腰,懶洋洋地道:「就將重點放在保障堂不知情上。至於兇手,如果對方真的要弄倒保障堂,談氏就一定會再出現。」

  「倒也是。」桂王道:「那就回去吧,你也好準備上堂辯訟了。」

  杜九言點頭,又道:「聽說這山下有個館子不錯,咱們去嘗嘗再回去。」

  「同意嗎?」杜九言看著桂王和跛子。

  桂王點頭,「同意,反正時間很充足。」

  「我沒有意見。」

  三個人去了山腳下一個小飯館,就在路邊上,一個普通的院子,若非外面掛著旗幡,很難注意到這裡是個飯館。

  館子是一對夫妻開辦的,賣的菜就是村里送來的,或者山上的野味。

  手藝也很不錯。

  三個人要了一壺酒,四個熱菜,不急不慢地吃著飯。

  「王爺,寧王爺回京後可好?」杜九言喝了酒,道。

  桂王回道:「我看他很自在。」

  「沒和你說別的事?」

  桂王知道她要說什麼,回道:「沒有提。不到那個時候,他也不敢和我提。」

  「如果你不接寧王聯盟的示意,他會去找九江王。」跛子和桂王道:「不管是不是聖上的意思削藩,但現在看上去,表面上確實是這樣。」

  「他二人聯盟,對朝廷來說,並非好事。」

  武昌和九江離的很近。

  「結盟能幹什麼?」桂王自己倒了一杯,「九江王手裡養兵一千二餘人,寧王手裡也不過這個數。我哥要殺他們,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寧王如果真想是這麼想的,他唯一的選擇,就是我。」

  跛子道:「你怎知九江王只有一千二百餘人?」

  桂王看著他,「你知道什麼?」

  「沒有需要,我不查朝中事。」跛子道:「只是單純討論,你能肯定九江王的養兵人數嗎?」

  桂王道:「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所猜測的,幕後的人就是九江王了。他將我們兄弟幾個一個一個清除掉,然後再更迭皇權,」

  「但要講究個證據,一切都是臆測。」

  跛子沒有辯解,確實是他的臆測,他只是從中推斷而已。

  「如果在剩下的三位王爺中選擇一位,我反而認為王爺更有可能。」杜九言給桂王夾了一塊山雞肉,「九江王的兵,可不如桂王爺多啊。」

  桂王嚼著雞肉看著她,「說說看,我可疑的地方。」

  「我沒有調查,也不清楚啊。但九江王想取而代之並不容易,反而是你,簡單很多。」杜九言道:「除了聖上,你是唯一嫡出。」

  「名正言順。」

  桂王將雞骨頭吐出來,嫌棄道:「吃飯。好好想想你的保障堂怎麼保得住吧。」

  「也是,」杜九言將酒喝完,「我是咸吃蘿蔔淡操心。」

  三個人吃過飯就騎馬回京城,一進城守門的官兵就喊住了杜九言,道:「杜先生,您昨兒是不是不在?」

  「嗯,出了什麼事?」杜九言下馬來問道。

  官兵就將學子鬧事告訴她。

  「多謝多謝!」杜九言拱手,牽著馬回走,跛子道:「看來,有人在策劃。」

  「看來,我們要去拜訪申道儒了。」

  她折道先去了保障堂,保障堂門口的牌子不知道被誰摘下來砸了,門緊緊關著,杜九言拍了幾次的門也沒有人開。

  「過分啊!」杜九言將牌匾撿起來,凝眉道:「走,咱們找申道儒出氣去。」

  跛子道:「晚上去吧。你現在去只會給他多送一項罪名。」

  「小人。」杜九言很生氣,將牌匾收了,正要離開忽然門從裡面打開,柴太太激動地喊道:「杜先生,您終於回來了。」

  杜九言道:「怎麼回事?」

  「昨天他們鬧事,本來我們想打上去的,後來裴姑娘攔住了我們。我們忍著沒出去,本來以為沒什麼事,可對方得寸進尺,居然鬧哄哄百十人衝過來,把我們牌匾給砸了。」

  「還說我這裡是窯子,不關門就是對朝廷的侮辱。」

  杜九言問道:「就是學堂的學子和訟師?」

  「是,訟師就是燕京訟行的。還有很多是集賢書院的。」

  集賢書院因為荊崖沖的關係,許多人都在恨著杜九言,所以這次有這樣的機會,無論他們是真的為公,還是假公濟私都是一定要出現湊熱鬧的。

  踩上一腳,將女子權益保障堂的名聲弄臭。

  他們不會去管這件事的長遠意義,只在乎能不能讓她難看,壞她大局。

  「別怕。」杜九言將牌匾還給柴太太,「照這樣的明天再讓人做十個備用。」

  柴太太道:「是!」又道:「杜先生,還有一件事。那個案子燕京訟行將時間退後了,變成六月初五開堂。」

  推後了?杜九言凝眉,「知道了,我去問問吳大人。」

  「徐氏還住在裡面?」

  柴太太搖頭,「不敢讓她一個人住在裡面,昨天晚上我讓她跟我回家住去了。」

  「嗯。這兩天低調點,我們才起步,名聲金貴,不要和臭雞蛋碰。」

  柴太太應是。

  杜九言去了府衙,吳典寅將燕京遞交來的申請文書遞給她,「……牧琰親自來的,說他們還有證據沒有找到,談氏也沒有下落,所以要求將時間壓後半個月。」

  「他們去找談氏了嗎?」

  吳典寅點頭,「我看是。」

  「那就等他們找談氏了,」杜九言和吳典寅告辭,和桂王回了桂王府,兩人剛到家,洗漱換了衣服,寧王來了。

  杜九言到暖閣時,寧王正在喝茶,看見她呵呵笑著,道:「弟妹,你這無論男裝還是女裝,都沒什麼差別啊,」

  「本來還是頭一回看見可男可女都不彆扭的人。」

  杜九言含笑道:「王爺,就當您這是誇獎了。」

  「是真的誇獎啊。」寧王請她坐,「上次來你去查辦案件,怎麼樣,是不是又要開堂打辯訟了?」

  杜九言咳嗽了一聲,道:「王爺,我怎麼從您高興的情緒里,聽到了一些幸災樂禍呢?」

  寧王一怔,隨即哈哈大笑,笑起來他下巴上的肉、胸上多出來的肉一起顫動著,像個被擠壓著的白面饅頭,「墨兮墨兮,九言可真是幽默啊。」

  「叫弟妹。」桂王更正道。

  「弟妹,」寧王道:「我其實不是幸災樂禍,我是期待啊。上一次聽你辯訟還是兩年前,這一次回來,就期待著能再聽你辯訟一次。」

  杜九言摸了摸鼻子含笑道:「應該、能的。」

  「什麼時候,是為了你創辦的保障堂的事嗎?」

  杜九言點頭。

  「那我等著。」寧王笑著道:「這次我一定聽到過癮才走。」

  桂王道:「她又不是唱戲的,你還聽過癮。」

  「我看你就是閒的。」

  說到唱戲,寧王道:「聽說杜螢和青翎都是九言的弟弟?」又道:「他們在家嗎,我能不能見見?」

  「他們一般酉時左右回來。」

  寧王就笑了,「那我等他們回來。」

  桂王敲了敲桌子,「你想聽去瓦斯捧場。」

  「我已經去過了,」寧王笑著道:「唱的是真的好,可臉有妝,我這回來正好見見真容。」

  桂王白了他一眼。

  「九言,」寧王看著她,「什麼時候和墨兮和好?我可是聽說了,你們到現在還分房的。」

  杜九言砸了砸嘴,含笑道:「正在挑選黃道吉日。」

  「這事兒還挑黃道吉日?」寧王看著桂王,「墨兮?」

  桂王咳嗽了一聲,「你不挑,是因為你太隨便了,我們老實人,當然要認真對待的。」

  杜九言點頭附和。

  「怎麼還說到我身上了。」寧王一臉委屈。

  「我去廚房看看,」杜九言笑著道:「寧王爺晚上在這裡用膳,勢必要弄幾個好菜的。」

  說著就出去了。

  「她這樣還真像個王妃啊,當家做主還能去廚房。」寧王湊過來,低聲和桂王道:「墨兮,不要說我沒有教你,像杜九言的女人,你不能客氣。」

  桂王看著他。

  「硬上啊。」寧王道:「兒子都生了,你還客氣什麼?」

  桂王不想理他,他要是硬上了,估計杜九言就直接和他翻臉了。

  「不敢?」寧王問道。

  桂王沒說話。

  「我這有好東西,」寧王從袖子摸了個粉包出來遞給桂王,「在她喝的茶水裡,用手指捻上那麼一點……」

  「不要怪哥哥沒有和你說,這一點,你一夜,嘿嘿……沒有七八次她都不放你下床。」

  桂王看看藥包又看看寧王。

  「你看我作甚,我可不需要用這些。」寧王將藥包塞他懷裡,「上啊。這麼好的女人,你客氣了可就被人搶走了。」

  桂王端詳著藥包,眉頭高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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