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9 個人心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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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睡覺,但沒人睡的著。

  但杜九言不想這個時候和桂王打架,更不想這個時候去撩撥他。

  忍一忍,一夜很快就會過去的。

  她忍的很艱難,桂王忍的更艱難。

  縱然隔著衣服,對方一馬平川,但他心裡的火還是蹭蹭的燒起來,口乾舌燥,焦慮難耐。

  「你能不能不要蠕動?」杜九言實在忍不住,「趙鼎,真的好想捅你兩刀。」

  桂王接著動,小範圍地蠕動,「那你捅吧。」

  「請把我的偃月長刀拿來。」杜九言道。

  桂王道:「長刀沒有,長槍有!」

  「滾!」

  「不滾。」桂王埋頭,抱緊。

  杜九言磨牙,強迫自己忽略他的存在。

  兩個人一直到天快亮,才各自打了個盹兒,但好在相安無事。

  桂王醒來就去洗澡了,杜九言又眯了一會兒,萎靡地吃了早飯。

  審問一夜,那兩個人奄奄一息,但卻沒有招供。

  嘴巴很嚴實。

  「先回去吧。」杜九言道。

  桂王沒有意見。由通州衙門遣的差役押送著喬一光等三個人回京,杜九言和桂王隨在其後。

  將喬一光三個人送去府衙,兩個人則去了宮裡,將聽到的事告訴了趙煜。

  趙煜目瞪口呆,「怎麼繞了一圈,到懷王身上去了?」

  「懷王……不能做這種事吧。」趙煜看著桂王,「他和他的王妃是表兄妹,自小一起長大,感情很好。」

  「怎麼可能。」趙煜來回的走了幾步,又停下來,「那兩個殺手招供了?」

  杜九言搖頭,「嘴巴很緊,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刁大說他有種令人神志不清的藥,可以給他們吃一吃。」

  「不管用什麼方法,今天最好能審個結果出來。」趙煜道。

  杜九言頷首。

  「送子湯的事……」趙煜蹙眉道:「朕已經遣人去安排了,儘量避免再發生殺妻的事情。」

  杜九言和桂王告辭出來,吳典寅讓刁大弄了藥給那兩個殺手。

  杜九言去了一趟琵琶巷,隔著門能聽到劉端在和韓氏吵架,她回頭和桂王道:「喬一光也將事情告訴劉端了,但相比較而言,劉端的態度反而好一點。」

  劉端是先懷疑韓氏有野男人,再得知韓氏是被和尚迷奸的。

  一前一後的對比,劉端反而能夠接受。

  後者,至少能證明韓氏的無辜。

  「另外兩家派人去跟一跟。」杜九言和桂王回了衙門,跛子正好從牢中出來,看到他們道:「昨天放火燒寺的人找到了,就是你們說的五戶的其中一戶,他心裡氣憤,一怒之下提著油去將廟燒掉了。」

  「還有另外一戶我剛才已經派人去盯著了。」跛子道。

  杜九言笑了,道:「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啊,剛才我和王爺還在說找人跟蹤的事情,沒想到跛爺已經做了。」

  跛子掃了一眼桂王,沒接這個話頭,「另外,根據兩個殺手神志不清的話,能夠判定,他們是從懷王府出來的。」

  「除此以外,他們沒有說別的了?」

  跛子回道:「懷王養了一批雌雄殺手,出外做事都是一男一女搭配,約莫有百人左右。」

  「他們什麼時候進懷王府的,說過嗎?」

  跛子搖頭,「看這個情況,是不是要走一趟吉安?」

  杜九言看著桂王。

  「去!」桂王道:「如果喬一光說的事子虛烏有,我們就當吉安一游,如果說的是真的,那就弄清楚……」

  他說著,看向跛子,「不要驚動衙門裡其他人。」

  「嗯。」跛子頷首,就直接去辦事了。

  杜九言和桂王一邊說著話一邊離開府衙,杜九言道:「王爺,如果真如喬一光說的那樣,懷王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安山王是一塊沒有底線毫無形狀和原則的泥,和誰走的近他就會被對方捏成不同的形狀,善良或者邪惡,都不是安山王自己能決定的,他的性格就是如此。

  但是懷王……杜九言桂王描述的時候,就感覺對方不是沒有分寸的人。

  是什麼讓懷王成為一個變態扭曲的人?

  作為一個王爺,不造反不謀權不斂財,居然見天做這種齷蹉的事作死,這在她看來簡直無法理解。

  「作為王爺,大周的王爺們都不合格啊。」杜九言道。

  「怎麼叫合格?」桂王問道。

  杜九言道:「王爺嘛,要不藏拙混日子,要不就直接反了,自己反不了的就給自己兒子謀劃打基礎,自己兒子也沒有能力的,就拼命斂財等待子孫哪一天能有基礎反了。」

  「人往高處走,王爺的高出就得帝位了,對吧。」

  「既然都是死,那當然要死的體面一點啊。弄這種噁心人的事作死,以後都沒有臉見老祖宗。」杜九言道。

  桂王睨著她,「在你看來,我是個合格的王爺嗎?」

  「您比他們好點吧。」杜九言想到一次,「總之,你們所有的兄弟在我看來,用幾個成語可以概括。」

  桂王揚眉,「什麼成語?」

  「魚龍混雜、良莠不齊、亂七八糟、莫名其妙!」

  桂王問道:「包括我在內?」

  「嗯。」杜九言道:「您屬於最後一個,莫名其妙!」

  桂王低聲道:「想想,我昨天晚上忍了一夜,確實很莫名其妙。我就應該果斷,將你吃干抹淨了。」

  「王爺,咱們換個話題!」

  杜九言說著快步走了。

  桂王咕噥了一句,想了想道:「總結的其實還挺對。」

  ……

  申道儒看著牧琰,「府衙前兩天誤殺妻子的邵宇,他的兒子是送子湯得來的?」

  「是!」牧琰道:「若非我去衙門辦事,聽到他們議論了一句,我還沒有想到。等出來後我就他家打聽了,才確定了這個事。」

  申道儒眉頭簇了簇,「這麼說來,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了?」

  「是。」牧琰道:「感覺有人故意想要將這件事鬧大。先生,您說這個人會是誰?」

  申道儒搖頭,「不好說。」這種事,應該不會造成暴動,畢竟無論哪個男人得知自己有問題,而妻子給自己戴了綠帽子會大聲嚷嚷,鬧的人盡皆知。

  這些男人最激烈的反應,可能就是像邵宇那樣殺了自己媳婦,將孩子丟掉或者把鐘山寺燒了。

  大範圍的報復別人,應該不至於。

  「不過,杜九言昨天才去通州抓了三個人回來,她現在肯定焦頭爛額了。」牧琰道。

  這個結果申道儒到覺得還不錯,「看她怎麼處理吧,如果處理的不好,對她的名聲將會有很大的影響。」

  「實在不行,到時候我們可以幫她一幫。」

  牧琰道:「先生,您要做的事,或許可以跟著這件事的後面。」

  「雪上加霜或者……最後一根稻草。」

  申道儒頷首,「你說的不錯。」

  ……

  魯夫人讓李媽媽將算盤和帳本收走,魯念宗正好蹬蹬跑進來,笑著道:「娘,您算好帳了嗎?」

  「嗯,算好了。」魯夫人給兒子整理衣服,「跑的氣喘吁吁的,幹什麼去?」

  魯念宗道:「娘,我要去王府玩了。」

  「前天、昨天你都去王府了,怎麼最近天天去王府,那邊有什麼好玩的事嗎?」魯夫人問道。

  魯念宗笑著,小聲道:「娘,王府現在有很多漂亮姐姐。」

  「哦。那是太后娘娘給王府送去的女官,很漂亮嗎?」魯夫人大概猜到了太后的意思,那一院子的男人,確實要送點女孩子去,不然早晚要出大事。

  「很漂亮的。」魯念宗道:「我準備也在這些姐姐裡面選一個做媳婦。」

  魯夫人一口茶很沒形象地噴出來。

  「娘,」魯念宗被噴了一身,快哭了,「您、您幹什麼噴口水。」

  魯夫人又尷尬又吃驚,讓李媽媽去取衣服來,又看著魯念宗道:「你、看中王府里的姐姐了?」

  「還沒有,」魯念宗道:「所以我才要天天去啊,說不定哪個姐姐看上我了呢。」

  魯念宗搖頭擺尾地道:「小蘿蔔說,我很好看的。」

  他這個樣子和小蘿蔔一模一樣,哄著別人做事的時候,就會搖頭擺尾滿臉笑的討好。魯夫人覺得,他單純的兒子,被小蘿蔔帶壞了。

  「行吧,那你去吧。」魯夫人給他換外套,「那你要有分寸。你和小蘿蔔畢竟不同的,你個子高是個大人了,要是事事都跟小蘿蔔學,會失禮的。」

  魯念宗不明白,眨巴著眼睛看著她。

  「比如,那些小姑娘抱著小蘿蔔的時候,你能上去要抱嗎?」

  魯念宗道:「能!」

  魯夫人嘴角抖了抖,她要怎麼和兒子說,他和小蘿蔔不一樣?

  「她們還親小蘿蔔,」魯念宗指著自己的臉頰,「親這裡,我也要親親!」

  說著,攏了自己的衣服,「娘,我不和你說了,我去找漂亮姐姐玩了。」

  說著就往外跑,跑了幾步又回來,魯夫人道:「李媽媽,給言言的肉脯你放在哪裡了?」

  「煙煙?」魯夫人一怔。

  「言言,」魯念宗道:「是言言不是煙煙,雖然他們是一樣的,但是還是不一樣的。」

  魯夫人聽的頭暈擺著手,「你快走吧。」

  魯念宗跑走了。

  魯夫人靠在炕頭,端茶喝著,一滴茶水濺灑出來,落在她的手指上,莫名的她就想到那天看到杜九言手指上的痣。

  言言,煙煙?

  「李媽媽,」魯夫人將李媽媽喊進來,低聲問道:「九煙的手指上,是不是也有一顆小痣?」

  李媽媽記得似乎是有的,「奴婢不太確定,似乎是有。」

  「找人確認一下,」魯夫人心頭砰砰跳了起來,「你去隆恩寺里,找綠珠打聽一下。記住不要露出馬腳。」

  李媽媽很緊張,「夫人,您、您真的覺得杜九言就是……就是九煙小姐?」

  「你謹慎一些,不要讓別人知道。」魯夫人道:「不管是不是,都不要給她帶來麻煩。」

  李媽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心頭砰砰跳著,出門去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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