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 替天行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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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杜九言道:「張蠻子的家裡暫時沒有發現任何籃子的東西,稍後再審他。」

  「有消息我會通知。」杜九言道。

  徐氏點著頭,由兩個兒子扶著,腿邁不開。

  回了衙門,齊代青已經來衙門報導了,一副節沒有過完就被人打亂的煩躁感,他盯著張蠻子,道:「這就是碎屍案的兇手?」

  「是!抓的現形。」單德全把經過說了一遍,「……我們早早跟著他,見他們出城就在那邊安排了人守著。」

  他們從昨天開始就跟著張蠻子了,看到他去找莊月,看著他和莊月一起出城。

  要不跟著,估計今天又要添一樁殺人案了。

  「審!」齊代青喝道:「好好的年節,被他一個攪的血雨腥風,實在是可惡至極。」

  「連聖上的年都沒有過好。」齊代青道。

  單德全應是,讓刁大將乾屍帶走,他則帶著張蠻子去了審訊的房間。

  直接拴著手半吊在橫樑上,張蠻子只能腳尖點著地,跟待宰的豬一樣扭動著。

  杜九言和桂王以及跛子進來,一人拖了一把椅子坐在門口。

  「籃子呢?」單德全問道:「劉家的大兒媳余劉氏,是不是你殺的?」

  張蠻子抿著嘴不說話。

  「單捕頭您這太客氣了,先抽他一頓再說。」杜九言道。

  桂王頷首,「我哥會負責。」

  單德全取了鞭子來,噼里啪啦一頓抽,張蠻子沒什麼表情,仿佛根本不怕疼。

  「說不說?」單德全道:「你不說,我他娘的就讓你把牢里所有的傢伙什都試一遍!」

  張蠻子面無表情,「你們這些蠢人,我是為民除害,這些女人不除,這世道不會幹淨。」

  「這世上就不該有水性楊花的女人。」張蠻子道:「你們不懂這些道理我不怪你們。你們要殺就殺,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單德全氣的取了夾棍過來,夾住張蠻子的膝蓋,兩邊一扯,張蠻子嗷地一聲慘叫,疼的一頭的冷汗,道:「你們都是蠢人,蠢!」

  「我是替天行道!」

  「我是替天行道!」

  張蠻子大聲喊著,「我是替天行道!」

  單德全氣的不得了,指著放在爐子裡的烙鐵,「燒熱了!」

  「出出氣就行了。」杜九言道:「不用這麼狠!」

  張蠻子盯著杜九言,就聽她一笑,衝著他道:「單捕頭,那具乾屍不宜再葬了,燒了吧。」

  單德全一愣,忙應是。

  「你敢!」張蠻子道:「你不許碰我娘,不許碰!」

  杜九言道:「你殺了她,將他做成了乾屍,我可看不出來你有半點敬愛她。」

  「想必,她也不想看到你了吧,燒了的好,一了百了。」

  張蠻子整個人都在發抖,「不行,我不會放過你的。」

  杜九言道:「莫說你現在動不了,就是動的了,你也奈何不了我。」

  「走了,走了。」杜九言起身,大家都跟著她起來,張蠻子忽然道:「你們想知道什麼,我說!」

  杜九言回頭看著他,「籃子和大壯呢?」

  「籃子我殺了,他要跟男人私奔。他更水性楊花!」

  「大壯呢?」杜九言道。

  張蠻子回道:「什麼大壯,我不認識他!」

  「好。」杜九言道:「還有誰,你將名字一起報了!」

  張蠻子道:「還有城外柳家莊裡的苗寡婦,他勾引我,我把她殺了。」

  「沒有其他人了。」他說道。

  杜九言打量著他的神色,「說一說,你殺籃子和春桃的經過!」

  「記不得了。」張蠻子道:「我都承認是我殺的了,你們想砍腦袋就砍腦袋說難麼多廢話幹什麼。」

  杜九言道:「點個火很快的事。」

  「你!」張蠻子死死盯著她。

  「上個月初五的時候,我一早出城,就看到籃子提著一個包袱,跟著一個男人出城,兩個人一前一後,以為別人不知道,那個賤女人……我就跟著他們,看他們想幹什麼。」

  「他們一直走到土地廟,籃子把手裡的包袱給那個男人,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那個男人就背著包袱走了,還一邊走一邊回頭對籃子說等他三年。」

  「三年後他回來娶她!」張蠻子說著很氣憤,「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居然沒有拒絕。」

  「等那個男人走了以後,我就上去和籃子說話。」

  「請她幫我一天的忙,我給她一天的工錢。果然,她一點不顧忌男女有別就答應了。我把她帶到山腳邊,將她掐死了。裝在我的車上推回來了。」

  「我在家裡將她剁碎了,把她的肉煮的半熟,餵了全城的狗!」

  張蠻子看著她們,眼睛通紅,「你們說,這個女人該不該殺?」

  「她的頭呢!」杜九言問道。

  張蠻子道:「我埋在西山了,就在你們找到春桃屍體的不遠處。」

  杜九言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春桃呢?你怎麼殺的?」

  「她去上香,還和一個人勾勾搭搭,兩個人從素齋堂到後面的林子裡說話,我跟過去。等那個男人走了以後,我見周圍沒有人,直接將春桃掐死,將她背走了一截路,丟到外面去了。」

  「我就在那邊分屍的。」張蠻子道。

  杜九言起身走到張蠻子的身邊,看著他,「你分屍的時候,用的什麼刀?」

  「剁骨刀!」張蠻子道。

  「你去法華寺上香,為什麼帶剁骨刀?」

  「我每天身上都帶著剁骨刀。」

  杜九言搖頭,「不對!」她將張蠻子帶在身上的褡褳拿過來,「你今天計劃殺莊月,為什麼沒有帶剁骨刀?」

  張蠻子道:「我今天沒打算分屍。」

  「你殺春桃那天打算分屍?」

  「是!」張蠻子道。

  杜九言冷聲道:「你的話前言不搭後語。」

  張蠻子看著她。

  「你說你和你的鄰居一起去的法華寺,最後你們一起回來的。」

  「你們到家的時候辰時不到,春桃大約辰時到的法華寺。」

  「你是如何看到她和男人勾搭去樹林的?」

  張蠻子嘴角抖動,喊道:「你是不是傻?這都是我為了洗脫罪名故意編的。」

  「我問你的鄰居,他們四個人可以證明,你和他們一起進城的。」

  「他們四個人回來的,我到城門口就折返了,他們根本不知道。」張蠻子道:「你愛信不信。」

  「這不是我信不信的事,而是你說的太矛盾。」杜九言將張蠻子的刀拿出來,裡面有一把手臂長的刀,這刀應該是放血用的,還有一把不大不小,應該是剔骨刀。

  就是沒有他說的剁骨刀。

  「張蠻子,」杜九言道:「春桃是你殺的嗎?」

  張蠻子道:「是我殺的,我將她腸子翻出來和頭埋在一起。你說是不是我殺的。」

  「法華寺後面有籬笆,你怎麼將她弄出去的?」

  張蠻子道:「我踹斷了一截籬笆牆,將她弄出去以後,用隨身帶的草繩將籬笆牆重新綁好。」

  杜九言道:「好,就算你這些都是你做的,你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做的?」

  「那邊山後沒有人,一整個下午我都在山裡,關城門前我才進城。」張蠻子道。

  杜九言搖頭,「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你什麼時候殺的她,你回到城裡以後,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剛才說過了,我進城後就出來了。」

  杜九言抬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我再問你一遍,什麼時候殺她的?」

  張蠻子被她打得一懵,喊道:「我說了,我進城後就回來,看到她和男人說話,我就將她殺了。」

  又是一巴掌,杜九言喝道:「什麼時候?」

  張蠻子瞪著她,不敢再說。

  「王爺,」杜九言拿著刀比劃著名,「我要一刀一刀的割他的肉,您能去和聖上解釋一下嗎?」

  桂王頷首,「我割的!」

  「王爺義氣!」杜九言摸了摸手上剔骨的刀,刀尖極其的鋒利,她抬眸冷冷盯著張蠻子,「你有經驗,告訴我從哪裡開始割肉會比較好?」

  張蠻子抖了抖,像是給自己鼓勁似的喊道:「要殺要剮隨便你。」

  「好!」杜九言將刀貼在他的胳膊上,「我也感受一下,割肉放血是怎樣的舒爽。」

  她說著,刀一壓還沒見血,張蠻子嚇的大吼一聲,「我是替天行道!」

  「我來!」單德全道:「先生手法不如我熟練。」

  單德全說完,接過刀,照著張蠻子的大腿就扎了下去。

  張蠻子嘶吼一聲,喊道:「你們用私刑,我要告你們。」

  單德全的刀沒有拔出來,順著力道往上一拉,切開一道口子,「杜先生問你的話,你老實說清楚。」

  「否則今天就不是這一刀這麼簡單。」

  張蠻子大喊大叫,拼命嘶吼著,「我是替天行道!」

  單德全回頭看杜九言,幾不可聞地搖了搖頭。張蠻子這樣的人明顯是一根筋,好像沒有開化一樣。

  杜九言道:「你娘的乾屍,你也不要了?」

  「燒吧,」張蠻子道:「我是替天行道,我死了,這天下就亂了,那些水性楊花的女人,會越發的猖狂無恥,你們就等著吧,等著吧!」

  「你為什麼殺你母親?」杜九言問道。

  ------題外話------

  看你們許多人猜的很靠譜,我就不說了,劇透了再看就少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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