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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鬧著,在一旁悠哉觀戰的李成意隨意一瞥,而後眼睛一亮,拍了拍聞致的肩道:「哎你們看,是那位姑娘!」

  眾人順著李成意的視線望去,只見前方側殿無人的拐角處,明琬與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相對而立。

  那少年一身白袍,雖看不清臉,但身子比同齡人頎長俊逸,服飾工整精細,想必十分討喜。

  沈兆『哦』了一聲,故意拖長聲音道:「小致你看,是那位姑娘啊~」

  眾少年鸚鵡學舌:「是~那位姑娘啊~」

  聞致想忽視都不能,將視線從偏殿拐角收回,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淡樣:「無聊。」

  「小致,你不是說除了你,沒人再敢要明家姑娘了麼?我怎麼瞧著那位少年待她,十分親密呢!」說著,沈兆『嘶』了聲,故作沉吟狀,「這少年愛笑,比你有情趣……他是誰家孩子?」

  「是章尚書的兒子吧?好像叫……章似白。」

  有人答道:「聽說善騎射,為人豪爽不羈,我們都喚他『小四百』!」

  「與我何干?」聞致不耐地推開他們,繼續瞄準投壺,好似絲毫不受影響。

  那邊,章似白與明琬低聲說了幾句什麼,而後明琬低頭,從懷中拿出一個物件,輕輕遞給了章似白。風吹桂子,碎金滿地,和煦的陽光下,茜色羅裙的少女與白袍小少年,就像是一幅畫一般亮眼。

  身邊吵吵嚷嚷,聞致嘴上說著與己無關,卻情不自禁停了動作,側耳去聽狐朋狗友匯報「戰況」。

  「誒,好像在送定情信物哎!」

  「明姑娘送了什麼?嘖,別擠,當心被他們發現!」

  原來她拒絕自己,竟然是心有所屬了?既如此,為何還能大喇喇和另一個男子同榻!

  聞致心境劇烈起伏,箭矢離手,擦過長頸瓶的口子墜落在地,發出叮噹的聲響。

  四周悄寂,那一群疊羅漢似的躲在假山後偷窺的少年們也愣了,不可置信地望著聞致那支落在地上的羽箭。相識這麼久,聞致的箭術何曾失手過?

  不妙,很不妙。

  聞致也不知在生誰的氣,目光瞥過殿側的少男少女,忽的將手中剩餘的弓矢一拍,冷淡道:「不玩了。」

  ……

  章似白是來替母親取藥方的。

  章夫人素有眼疾,一到夜晚尤其眼盲,聽說明家有清肝明目的方子,便來相求。宴席上人多眼雜,明琬寫好了明目丸的方子,選了個無人的僻靜之處,將方子給了章似白,叮囑他用藥的忌諱事宜。

  那少年與她年紀一般大,卻生得明朗萬分,笑起來唇紅齒白,連聲向她道謝。

  遠處藕池的假山後傳來了窸窣的說話聲,明琬緊張張望,什麼也沒看見,便低著頭快步趕回了宴席之上。

  宴會結束,姜令儀送明琬出宮。

  「大皇子病情反覆,我不能離開太久,就送你到這了。」長長的宮道上,姜令儀拉著明琬的手,叮囑道,「你回去,千萬注意安全。」

  明琬被日頭曬得面色白裡透紅,笑著說:「知道啦,從宮裡回家的路,我都走了多少遍!」

  明琬辭別姜令儀,負著手哼著小曲兒前行,卻在宮門口撞見一行勾肩搭背的年輕紈絝大聲說笑著而來。

  為首的那人油頭粉面,明琬不認識,只從他身上華貴非常的衣著來看估摸著是某位世子或是王孫……只可惜,那般華貴精緻的衣裳穿在他那略微發福的身上,倒顯得不倫不類的。

  明琬自覺站在一邊,等這群醉酒之人先行過去。

  那油頭粉面的男子路過明琬,忽的停住了腳步,又醉醺醺倒回來,肆無忌憚地盯著明琬嬉笑:「哪兒來的小娘子,不是宮裡人吧?瞧這皮膚白嫩得,像是剝了殼的雞蛋……」

  明琬被酒氣薰著,蹙眉避開。

  誰知那群人不依不饒,前後堵住明琬的去路,舉止輕浮道:「小娘子,知道同你說話的人是誰麼?淮南王世子,當今聖上的親侄子!」

  「我不認得他,而且,這是在宮裡。」明琬想從身側繞過,又被堵住。

  那群人發出令人噁心的笑聲,淮南王世子步履踉蹌道:「小娘子躲什麼?這不就認識了!宮裡?宮裡不都是我們李家的?」

  說著,淮南王世子伸出油膩的手,要去摸明琬的臉頰。

  明琬下意識躲開,卻見一道修長筆挺的身影大步向前,一把攥住了淮南王世子的手腕,繼而清冷的嗓音響起,毫不留情道:「天子設宴,來者皆是上賓,王世子請自重!」

  「嘶痛!大膽……」淮南王世子一捏就軟,怒瞪雙眼回過頭,見到聞致,將涌到嘴邊的咒罵聲生生咽了回去。

  「我道是誰,原來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咱們大晟的戰神!」淮南王世子皮笑肉不笑,酒已醒了大半。

  他的擁躉們都是沒有腦子的紈絝,又在宴席上喝多了酒,擼起袖子就要替淮南王世子出頭,卻被他一個眼神制止。

  「既然小戰神也看上了這小娘們兒,讓給你玩便是。我說怎麼上次安排的姑娘你不喜歡呢,原來是好這口清純的啊!有時間還請小戰神務必來府上一敘,我保證,能讓你嘗到全長安最銷魂的處子是何滋味!」說罷,淮南王世子勾起一個露骨陰涼的笑,領著那幫人跌跌撞撞地走遠了。

  明琬心中一動:聽他這語氣,莫非聞致上次中藥,有淮南王世子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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