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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的事她已然記不清了,如今頭疼腰也酸,聞致又是那副樣子,她真的不確定昨夜是否圓了周公之禮,只是隱約嗅到有些許不同尋常的氣息。

  也,不敢掀開被褥去看。

  聞致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沉沉反問道:「哪個?」

  「你……」

  算了,懶得糾結。明琬臉頰燥熱,強忍著心亂低聲道:「你為何,不阻止我?」

  聞致沒說話,但整張深俊的臉上都寫滿了『我為何要阻止』幾個大字。

  見明琬始終捂著腦袋,聞致輕輕皺起長眉,伸手去揉她的太陽穴,用睡後特有的低啞嗓音道:「還是不舒服?」

  這一句話著實惹人遐思。明琬下意識後仰些許,躲開了那隻骨節分明的手。

  聞致的指尖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垂下手,嗓音沉了些許,緩緩道:「你喝醉了,酒醉之人行為不受控制,不必放在心上。你若難堪,今夜之事便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他學會騙人了,滿口違心之言。

  聞致這般心思縝密之人,若真想當做無事發生,早該趁她酒醉未醒離開回房,而不是留下來陪她胡鬧。既然事後同榻而眠,等她甦醒,則必是打好算盤試探,看她是否會心軟動情。

  聞致此刻的神情,無一絲一毫平日的殺伐之態,反而隱忍得像個被始亂終棄的小媳婦。

  宿醉之後思維渾噩,明琬滿腹亂糟糟的心緒不知該從何理起,只好道:「聞致,你讓我想清楚。」

  聞致盯了她許久,而後垂眸道:「我知道了。」

  天還未亮,巷外隱隱傳來幾聲雞鳴。

  聞致掀開被褥,穿著單薄的衣裳下榻,躬身將榻邊和地上散落的衣裳撿起來,一件件緩慢地穿戴齊整。

  趁著聞致穿戴的間隙,明琬趕緊輕聲掀開被褥檢查了一番,褥子十分乾淨,並無傳聞中歡好後落下的紅。她仿佛卸下千斤重擔,總算挽回了幾分顏面。

  不過話說回來,昨夜她那般鬧騰,聞致依然堅守了最後的底線,多少有些出乎意料。聞致那個人說話帶刃,常常紅著眼發狂似的說要圈禁她,將她永遠鎖在自己身邊,可每每到了關鍵時刻,從不捨得動她一根手指……

  明琬坐在榻上怔怔地想,不知這是否也算是一種疼愛?

  銅壺滴漏,天色尚暗,聞致已在披最後一件外袍。明琬隔著紗帳打量他的背影,若是一直不開口,倒顯得涼薄寡情了,便脫口而出道:「天還未亮,你去哪裡?」

  說完,她險些咬住自己的舌頭。

  大意了,這句話倒像是在挽留。

  聞致果真停了動作轉身,即便是隔著紗帳,明琬也能感受到他兩道炙熱的視線穿透而來。好在他只是低沉道:「換官服,去上朝。」

  朝臣辛苦,每日卯時,天還未亮便要等候上朝。明琬舒了一口氣,想了想,輕聲道:「路上小心。」

  聞致「嗯」了聲,卻並未立即離去。

  他站在銅鏡前,微微低著頭,一手摸向頸側處,良久不語。

  明琬知道他在想什麼。他身為一朝首輔自當以身作則,而脖子上的痕跡太明顯,有失儀態,會被彈劾毀謗。

  作為始作俑者,明琬難以坐視不管。遲疑片刻,她低聲內疚道:「你頸側那個……可否要我幫你?」

  聞致顯然就在等她心軟開口,遂應允:「好。」

  明琬披衣下榻,拉開門讓耳間值夜的侍婢送了些許冰塊過來,而後讓聞致坐在椅中,側著頭,以拇指指腹輕輕打圈,待來回推散皮膚下的淤血,再用置了冰塊的小手爐敷在痕跡處。

  四月天,夜裡仍有些涼寒,冰塊觸及皮膚,聞致微微皺眉。

  「忍忍罷。」明琬躲開視線道,「若不急著上朝,便儘量久敷些。」

  「要敷多久?」聞致問,語氣難得溫和平靜。

  明琬也沒有多少把握,想了想道:「以前有人鬥武,臉上磕了淤青,我也是用推拿加冰敷的法子助其散淤的,大半日痕跡便很淡了。不過你要上朝,時辰不夠,我再想想其他的法子。」

  聞致的心思已然跑偏,問道:「鬥武?男子?」

  「是,章似白。」

  聞致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方才的平靜蕩然無存,冷冷道:「我厭惡此人。」

  他的臉色已經夠冷了,還要冰作甚?明琬不想理會他這時常發作的脾氣,只將置冰的手爐往聞致手中一塞,道:「你厭惡與我何干?自己拿著。」

  她翻箱倒櫃用脂粉調和藥膏,輕輕點在聞致的頸側,總算蓋住了那惱人的痕跡。

  「好了。」明琬收回手,端詳著聞致的脖子,仔細檢查一番方道,「衣襟當心些,莫要蹭掉遮蓋的脂粉。」

  聞致沒應聲。

  明琬疑惑抬頭,便被握住手,輕輕攬進一個結實清冷的懷抱。鼻端儘是淡淡的木香,讓她想起了昨夜那場荒唐的鬧劇。

  她不得不舉起手,以免指尖的膏泥蹭在聞致精貴的袍子上。

  「聞致,你這又是作甚?上朝要遲了。」

  她掙了掙,聞致恍若不覺,在她耳畔低啞道:「都說破鏡難圓,我從來不信。明琬,我們和好……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蓋樓最高的那條評論……

  就,很羨慕大家有那麼多朋友(笑哭)。

  ps:二更大概率在凌晨了,大家先睡叭,明早再起來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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