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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蒙繞魚以蠱縱她,逼迫秦瑾靨成為自己的傀儡,尋找天命之女。

  原本秦瑾靨以為在蒙繞魚及母蟲死後,子蟲便會死亡,怎奈子蟲卻並不如她想像中好對付,在她體內發了狂,將好好的容貌侵蝕得猶如地獄修羅。

  高傲如她,怎能以這種樣子回來見君盈袖。

  君盈袖怔怔地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淚珠大顆大顆地往下淌,嘴角卻止不住地上揚,又哭又笑,眼裡滿是瘋狂。

  「我只告訴你,秦瑾靨,你今天走了就別回來。沒有了你,有的是人上我的床。」

  能說出這種任性的話,確實是她一貫的性子。

  秦瑾靨再次恢復了沉默,輕輕吹滅了燭,室內亦是重歸於黑暗。

  「小瘋子。」

  「你才是瘋子。」

  君盈袖笑得發抖,可是隨後,她便笑不出來了。

  「乖。」

  這一次,熟悉的懷抱總算是有溫度的了。秦瑾靨耐心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動作溫柔得就像在哄小孩子睡覺。

  十指相交的瞬間,君盈袖知道,她已經得到了答案。

  不會走了。

  她不會走了。

  可即便如此,卻一點也沒有安心的感覺,需要靠不停歇的肌膚/之親來彌補這些日子的所有情緒。

  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君盈袖如此想著,卻沒說出來,只是盡數將想說的話流成了淚。

  原來,她也可以如此愛哭。

  夜還很長,正如她和那個人的未來一樣,還有很長,很長的日子等著她們度過。

  早在遇見的那一刻,就已經瘋得不成樣子了。

  只同你一人痴纏一生。

  ——番外·痴纏,完——

  第34章 番外:沉夢

  元霜,不,應該說是拓拔霜,回塞外了。

  不過,倒也不是不回來了,畢竟在中原呆了幾年,她已對這裡生出了許多好感,和故鄉相比,各有各的好處,難爭高下。

  塞外有草原,一望無際;中原有好酒,一嘗便醉。

  拓拔霜坐在篝火邊恍惚地想,各有各的好,只不過中原還多一項,有美人。

  她酒量奇差,酒品比酒量更差。塞外的酒烈,還用的是大碗,喝了更是要發瘋的。

  族人都清楚她是個什麼德行,特意安排了幾個人來看著,卻還是沒防住。在須臾之間,拓拔霜便七八碗酒下肚,豪氣地一亮碗底:「喝!」

  族人:完了,快跑。

  卻又怎跑得過有功夫在身的拓拔霜,不過片刻,就又開始撒潑,閉著眼睛隨手拽住一個鮮卑女子,挑眉道:「知道我是誰嗎?」

  鮮卑女子惶恐地後退,用力一扯,掙脫了束縛。

  拓拔霜猶覺得不滿意,還想再拉人鬧,卻被一隻柔柔的手拉住了袖子。

  這送上門來的,豈有放過之理?她立即轉身,想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

  「沒那酒量,就別喝這麼多。」

  拓拔霜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這聲音、這臉、這衣服……不正是舒弦墨麼?

  可她應當在洛陽城好好呆著,怎會來塞外呢?

  拓拔霜酒意作祟,做事不講章法,直接將面前人的手一拽。是真是假,摸摸手就知道了。

  滑嫩柔軟,一如既往。

  「你還有臉叫我的名字?」舒弦墨簡直要被她氣笑了,「你一聲不吭回了塞外,也不告訴我一聲?」

  這態度轉變得太快,讓拓拔霜摸不著頭腦,愣在原地,沒有回答。

  「給句準話。」舒弦墨說,「是留,是走?」

  拓拔霜用所剩無幾的理智思考著,她總算明白了,舒弦墨這是來興師問罪的。

  「是留是走,與你何干?」

  這話傷人極了,讓舒弦墨臉色一變,狠狠將手一甩,竟是要大步離開,卻被拓拔霜及時止住。

  「哎。」

  *

  塞外的夜很黑,一顆星星都看不見,躺在草地上和帳子裡,是一樣的。

  舒弦墨也不知自己怎就信了她的鬼話,跟著拓拔霜入了帳,兩人和衣躺下,相對無言。

  拓拔霜酒喝多了,頭痛得很,努力讓思路清晰一些了,方才開口:「你這麼著急地前來,不會是以為……我不回中原了吧?」

  舒弦墨自詡智謀過人,怎會輕易上了她的套,用相同的話反唇相譏:「與你何干?」

  「放心。」拓拔霜自顧自地說著,「你還欠我一壇酒,我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

  「你明知道那是慕空瑾污我的。」

  「不聽不聽不聽。」此時的拓拔霜就是個無賴,「別說話了,我困了。」

  舒弦墨也累了,從中原到塞外路途漫漫,她還從沒走過這麼長的旅程,確實該好好休息一番。

  可身邊睡著那個人,卻讓她無法安心入眠。

  帳子外邊時不時傳來聲聲狼嚎,有時近在咫尺,有時又很遙遠,讓舒弦墨害怕地縮了縮。

  「怕了?」拓拔霜懶洋洋地問她。

  舒弦墨抿唇不語。

  「怕就怕了,有什麼丟人的。」拓拔霜自作主張地替她補全了這句話,「你呀,就是太要面子。這樣吧,叫我聲姐姐,我保護你。」

  舒弦墨冷笑:「痴人說夢。」

  拓拔霜但笑不語。

  果然,沒過一會兒,狼嚎聲愈發明顯,舒弦墨瑟縮著,悄悄朝拓拔霜靠近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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