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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從雲嘆出一口氣。

  「我送你吧。」

  他低頭去拉著路越溪的行李,路越溪與他對峙,身體紋絲不動,手也不動何從雲深呼吸一口:「給我吧。」

  路越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在這種情況下不應該是先警告自己要當做沒看見嗎?想先打感情牌嗎?

  路越溪稀里糊塗的想著,然後鬆開了手。

  何從雲隨意的拖動著行李箱對他道:「走吧。」話剛說出口,全身被身後的重量定格在了原地,他再用力一扯,行李箱始終穩如泰山、不移半分。

  何從雲臉頰微微微紅,唇角保持著的風度翩翩的微笑略微僵硬,側回身子,把兩隻手搭在上面。

  任憑他怎麼使盡全力————

  還是提不起來。

  路越溪看著他額頭上將要滴落的汗珠,欲言又止。先前那個坐在何從雲腿上的男生已經從宿舍裡面走了出來,抱著雙臂靠在門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

  男生表情很臭,隔著大老遠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的那股怨氣。

  何從雲無任何反應,路越溪提醒他,下巴點著男生的方向道:「何學長,你男朋友還在等著你。」

  何從雲沉默了良晌,鈍笑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也不知道路越溪聽到還是沒有聽到。人右手一個巧勁,直接將重如千斤的行李往上一抬,輕輕鬆鬆的扛在了後背上。

  何從云:「………………」

  他算是知道為什麼室友的社團有什麼重活都要求著路越溪去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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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外公病重

  宿舍其他人比自己預計的要來得早,路越溪前腳剛進門後腳就來齊人了。

  一個月的宅男生活,桑清的身體變得有些墩實,個子好像也抽長了不少。與舍長對爭時再也不只是昂首挺胸,屈辱的接受嘲笑了。

  路越溪的目光落在何煥的身上,看著李耀文目不轉睛的盯著如同不停轉動的陀螺般,幫忙整理著行李的何煥,心裡頓時感慨萬分。

  兩個人這樣應該算是徹徹底底的糾纏在了一起。

  李耀文懶散慣了,所以一切的事情都何煥承包,望著其忙碌的身影,路越溪默默的對比了一下,發現何煥就是典型的地主家裡勤勤勉勉的小媳婦。

  只不過這小媳婦的塊頭可能略大。

  對於這兩個人之間的事,宿舍成員彼此之間都心照不宣。

  全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耀文突然把頭轉向了路越溪,他的視線從路越溪手指上升起又放下,雙手交叉環抱右手撐住下巴,嘴角邊掛著調侃的笑容。

  路越溪被他盯得面紅耳熱,頗有些不自在。而後想起了什麼,有了儀仗似的鎮定萬分的回視,目光在他和何煥身上來回擺動。

  兩人身上氣場旗鼓相當,誰也不讓誰。

  而後兩人不到半秒的時間,齊齊破功。

  路越溪眼珠子咕嚕一轉,走過去湊在李耀文的肩頭上道:「大地主快去,幫幫你的男朋友吧!他快累死了。」

  李耀文聞言,嘴角一扯,像是在掩飾什麼而後弧度抹平,從鼻子裡「哼」出一個音節。手上動作卻沒忘,利落的從何煥手裡把所有收拾好的衣物全部扔進柜子里。

  何煥跟在他身上,欲言又止:「文文,那些其實都是你上學期忘記扔的,很髒........」

  李耀文:「........」

  ******

  這不是路越溪第一次走近這個古典幽深的大宅子了,在他的記憶中,這宅子占地面積很大,大到讓他和母親都不願意再踏入一步。

  在他印象之中他的外公是個比顧老爺子脾氣還要糟糕的老人。記憶最深刻的是在兩人一次爭吵之中,外公把一個很大的花瓶砸在路母面前,花瓶迸裂的瓷片劃傷了母親的臉龐,然後是路母抑制不住委屈的大哭,他被母親攔在身後只能哽咽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他那會才剛上小學,在還完爸爸所欠的醫藥費後,家裡幾乎是一貧如洗,路母走投無路才來尋求外公的幫助的,兩人之間溝通無效,以爭吵結尾。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從母親嘴裡提到外公的名字,也沒有見過外公。

  路越溪對從自己母親嘴裡說出要回一趟林家這件事,內心很複雜,可能是從小遠離的原因,他對那個老人並沒有灌注太多的感情。

  可一切事情都來得太突然了。

  路母下車的時候腿腳不穩差點倒在了車上,所幸有路越溪在身旁扶住了她。

  「大小姐,跟我這邊來。」林家派來的人前來引導他們的方向。

  路母臉色極為寡淡,令人難以琢磨出她此時的內心活動。

  比起這個傭人,她在這個家裡待的時間更長,但還是沉默著應允了。

  他們入門的時候,裡面已經有一大群人在病床前守著了,每個人臉上表情統一帶著悲悸動的色彩,其中一個中年男人用袖子擦拭著並不存在的淚水,聲音一壓再壓,仿佛快要抑制不住滿腔的悲哀。

  路越溪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那個被歲月侵蝕了的老人正一動也不動的躺在純白色的病床上,乾枯如樹皮般痩削的身子四處插滿了管子,滄桑的手無力的垂在床沿,沒有被遮掩住的手背後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針眼,一大片的皮部淤青腫起。床頭邊立著個架子,架子上面掛著吊瓶,滴答滴答的聲響仿佛在用盡最後一絲氣力挽救病人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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