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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將從來沒有想過會和白蟬在這種情況下碰面,之前對方以玩家身份出現的時候,存在感不算太高,現在整個人就像一把出鞘的劍,平靜的外表下滿身戾氣。

  「人呢?」

  巫將沒有說話。

  白蟬和祈天河關係匪淺,假設知道祈天河出事,白蟬情緒波動下很可能會大開殺戒。

  想到這裡巫將神情一冷,尋找脫身之法。

  白蟬卻沒這個耐心繼續等下去,掌心已經有幽幽鬼火浮動。

  見狀巫將皺眉,終究還是說了出來:「他讓我給你帶句話,說人生若只如初見……」

  話音落下辦公室內一片死寂,白蟬的身體微微僵直在那裡。

  巫將後退一步,準備好防禦道具,用來應付接下來對方因為陷入絕望失去理智的狀況。

  「蟬鳴三聲,魂歸……」白蟬卻在這時輕聲呢喃了一句,閉了閉眼不知想到什麼,立時揮了下手,當年存放魂魄的白骨匣子浮現在半空中。

  那條河流的魂魄附在了嬰兒身上,和消亡不同,所以這麼多年匣子還保持著最初的狀態。

  「臣服,還是死亡?」

  匣子應聲而開。

  黑霧凝聚出實體,祈天河處在晃神的狀態中,他不可思議地低頭看了看手腳:「我出來了?」

  白蟬終於鬆了口氣,頷首:「先前我考慮過匣子,但不知道當時那條河選了什麼作為開啟方式。」

  祈天河沒好氣道:「那蠢貨還自稱是咒語,我原本想直接讓巫將傳遞這句話,結果被禁言了。」

  相視一笑,祈天河慶幸:「還好你能理解。」

  白蟬:「人生若只如初見……」

  祈天河挑眉:「臣服,還是死亡?」

  低沉的笑聲飄蕩開,身後巫將拿著防禦道具不知所措,就像是在看兩個神經病。

  第86章 蟬鳴(完)

  祈天河說起在匣子裡的黑暗經歷:「我還以為真要等到二十多年後……」

  白蟬搖頭,讓他先停下。

  祈天河餘光瞄到後面還有一人,怔住:「你也在?」

  說好的十八層只能上來一人呢?

  像是知道他的疑惑點,白蟬:「十八層的規矩是我定下來的,自然也能改變。」

  相應的,蟬鳴時玩家會面對的困局是遊戲制定,副本也能在一定範圍內給玩家施加壓力。祈天河就是那個因為後台太多,被抓住針對的個例。

  接下來的幾分鐘,三人處在一個空間誰都沒有說話,祈天河的目光落在巫將虛握的手指上,疑惑:「你拿道具做什麼?」

  都到了頂層,有什麼必要道具護體?

  先前巫將為了防止白蟬聽到『噩耗』情緒失控,才留了一手。

  不過現實永遠比想像中的要更加荒誕,至少他現在覺得一個身亡,一個發瘋,這種結局還不錯。

  「習慣。」巫將冷淡地回了句,收起道具。

  三聲蟬鳴已經過去,祈天河耐心等了會兒,還沒等到遊戲提示音。

  白蟬:「最後兩層是無規則之地,下去十六層才能收到。」

  祈天河點點頭,忽然看了他一眼,白蟬明白暗示對巫將道:「麻煩你迴避一下,我們有話要說。」

  巫將強調:「這裡沒有會客室。」

  白蟬指路電梯間。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這一刻祈天河卻能真切從對方背影中感受到他想將自己千刀萬剮的心情。

  確定人已經進了電梯,祈天河緩緩道:「巫將的願望是成為這個副本新的BOSS,那你會怎麼樣?」

  白蟬:「自然是回到原來的身份。」

  祈天河想了想:「做鳥?」

  白蟬對變鸚鵡這件事還感到頭疼,似乎是當做黑歷史來看待。

  祈天河好笑:「有付出才有所得,雖然你腦容量變小,但至少得到了快樂。」

  白蟬無奈:「變成鸚鵡的主要目的是淡化部分記憶的和能力,完整狀態下,哪怕周圍的規則被燃燒殆盡,我也出不去。」

  他儘量解釋道:「我和你初見面時,很多事情是真的不記得……曠工多少也得付出些代價。」

  祈天河第一次聽他用有些幽默的口吻回顧往昔,憶起曾經副本鸚鵡捉鬼吃的畫面,白蟬那時的狀態恐怕很糟糕。

  「那你所說原來的身份是指……」

  「玩家。」白蟬平靜地扔出一個令人驚駭的事實。

  在祈天河詫異的目光中,他笑了笑:「遊戲裡的副本不計其數,你覺得為什麼只有一個4S級別的副本?」

  說到這裡停了下:「不過現在是兩個了。」

  祈天河拒絕回想和阿槐有關幾次回溯的經歷,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眼光打量著白蟬:「那你當初豈不是選擇了和巫將一樣的路數?」

  白蟬不置可否。

  祈天河先前一直好奇黑水用自由做誘餌時,對方竟然會無動於衷,如今算是有了一個明確的答案。

  「你也想掌控遊戲?」

  「低級趣味,」白蟬評價了一句後說:「我只是覺得無聊罷了,想換種方式生活。」

  一直到那條河流出現。

  按照一般推算,黑水的下場不外乎是魂飛魄散,然而那個匣子自始至終都還存在,白蟬才終於有了興趣,想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傻人有傻福,既然打了賭自然要遵守,」白蟬彎彎嘴角,這一笑里包含著很多情緒,似乎是在感嘆命運的神奇:「所以我一直在等你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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