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
傅斯恬心思被帶回,看向時懿,「嗯」了一聲。時懿今天也挺不一樣的,穿了件薄款尖領外套,有點工裝的風格,中和了她面容的秀美,端莊中透著隨性幹練。
傅斯恬後知後覺道:「啊,抱歉,我這麼穿是不是不適合做事。」畢竟今天不是真的去玩的。
時懿發動了車子,目視前方路面,「不是,挺適合的。」
「挺好看的,以後可以多穿。」
隱隱期待了一周的願望,真的被時懿滿足了。傅斯恬心裡像被人吹滿了粉紅泡泡,帶得聲音都有點飄了:「好。」她軟聲答應,頓了頓,聲音更軟地說:「你今天穿得,也特別好看。」
時懿沒有說話,傅斯恬聽見她好像發出了一聲極輕的笑氣音,像羽毛一樣撓在自己的心上。
軟軟、痒痒的。
車平穩地開出一段距離後,太陽撥開了雲霧,陽光透過玻璃俯衝進車內,有一點刺眼。時懿到了一個等待紅燈的路口,伸長手把副駕駛座的遮陽板放下來了,「是不是會舒服一點?」她戴上墨鏡。
傅斯恬看她一眼,強迫自己收回眼神。「嗯。」
綠燈亮了,車流動了起來。時懿說:「時間還早,你要是困可以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傅斯恬連忙說:「我不困。」
時懿便問:「聽歌嗎?」
「好。」
「什麼歌?」
「都可以。」她也想聽聽時懿平時都喜歡什麼類型的歌。
時懿打開了車載音響,隨意地點了幾下,舒緩悅耳的音樂聲便自音響中傳出,流淌在這靜謐的晨間時光里。
是純音樂,傅斯恬眼眸微暗。沒有歌詞,她沒有辦法偷偷記下回去查找了。
車子駛出了時懿熟悉的路段,時懿放慢了車速,開了導航,輸入周虎山目的地,跟隨著導航的提示行駛。
導航每隔一段距離就會語音提示一次。過了華午大橋,往前直行兩百米,導航提醒,前方五百米右轉,汽車進入浦順大道。
浦順大道?傅斯恬精神一振,下意識地往車窗外看去。
車窗外兩旁的行道樹飛速倒退著,五百米很快過去了,浦順大道已到眼前。
紅燈亮起,車子停了下來。
傅斯恬忍不住問:「時懿,我可以開一下車窗嗎?」
時懿說:「可以。」她順手就幫傅斯恬把車窗降下去了,問:「是哪裡不舒服嗎?」她怕傅斯恬暈車。
傅斯恬看著車窗外,輕聲否認:「沒有,我就是想看看外面。」
時懿順著她的視線看去,車窗外是尋常的高樓和連綿的店面,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往遠一點看,一塊藍色的路標吸引了時懿的注意力——
浦順東路。
啊,這裡她來過的。久遠的記憶突然被喚醒。
車載音響里,上一首的曲音消散,下一首的鋼琴聲響起,是時懿和傅斯恬都很熟悉的,班得瑞的——《童年》。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是進擊的兔砸~
傅小兔嘰:嗚嗚嗚,今天我是時懿的墨鏡!
時懿想了想,把墨鏡掛在領口,墨鏡腿懸進內側。
傅·墨鏡·小白兔迅速變成小烤兔,通紅通紅,還冒著煙。
第17章
浦順大道在西達區,離她父親家很遠,時懿自上了小學後,幾乎不再涉足過這一片區域了。印象中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來浦順東路,就是當年江存曦受傷後,請假多天,她向母親要了地址,讓司機送她過去探望。可她去遲了,老舊的筒子樓里已經人去樓空了。一聲招呼沒打,那個小女孩就在護著她,挨了一頓打後,消失在了人海里。
很多年裡,時懿偶爾在路上遇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時,都會想起她。不知道她唇上的破口會留疤嗎?有沒有不再受欺負,很好地長大了。
傅斯恬注視著車窗外的一張側臉,也有很漂亮的唇形和唇珠。時懿明顯覺得,傅斯恬的情緒沉了下去。
也是巧合嗎?時懿心念微動。
「這裡變化很大,很多老房子都拆了。」時懿開口。
傅斯恬心不在焉,悶悶地應了一聲:「是啊。」
時懿心一跳,壓著情緒,儘量平常地問:「你知道?你以前來過?」
傅斯恬剛剛想回答,綠燈亮了,後面的車著急地按了喇叭催促。時懿回神開車,傅斯恬也抽離出了情緒。
「是不是快到了?」傅斯恬升上車窗,盯著導航上彎彎曲曲的線條問。
「嗯,再過十分鐘。」
傅斯恬拿起手機,像是在記錄的樣子: 「我們大概八點出發的,現在八點二十一分,那車程差不多是三十分鐘。」
「嗯。」時懿大拇指摩挲著方向盤,不動聲色地用餘光打量傅斯恬。
傅斯恬注視著前方的道路,又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了。
時懿眉頭蹙起。她不姓江,她媽媽也不姓江。理智告訴時懿,不可能的。
算了。她加了一點油門,專心開車。
比預計的提早兩分鐘,時懿的車駛進了周虎山景區的停車場。因為來得早,停車場沒什麼車,時懿很輕鬆地就把車停好了。下了車,收費的工作人員悠哉地朝她們走來。
時懿邊走邊打開包,剛從中取出錢夾,傅斯恬就快她一步遞了一張五塊錢給收費員,「我有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