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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何:???
蕭翊:「還是說師尊要對徒兒的一片痴心置若罔聞,要始亂終棄?」
顧何:?????
顧何驚在原地,一張臉上很是複雜。
明明是這個狗東西蓄謀已久,怎麼現在自己反倒成了負心漢?
什麼世道?
蕭翊接著說:「師尊,我都讓你親也親了,摸也摸了,抱也抱了,睡也睡了,你總不能一轉眼又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別胡說!」
顧何被他逼問的心裡發慌,但腦子還算清醒,前三個也就算了,自己又什麼時候睡了他?
蕭翊垂下睫毛,藏住眼裡深深的笑意,語氣羞澀又哀怨,「師尊… …師尊不好奇我為什麼知道你夢魘時的模樣?」
顧何心頭咯噔一下。
確實,前兩個月的十六號清晨,自己總覺得乏累,衣服也皺巴的厲害… …
舌頭好像不聽自己的話,顧何有點兒結巴,「我… …我晚上… …強迫過你?」
黑衣少年輕輕點了點頭,臉上寫滿了難為情,「師尊靈力高深,徒兒怎麼掙扎的過——」
顧何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顧溪之!你還真是個畜牲啊,自己的徒弟都下得去手!
蕭翊抬起黑亮的眼睛,「況且徒兒心悅師尊,沒有掙扎!」
顧何的心跳的更厲害了,雙手微微發抖。
似乎是怕他不信,蕭翊又火上澆油,「師尊要是不信,問問朝蕪師伯就知道了。」
顧何難以置信的慢慢回過頭,一字一頓,「他也知道?」
蕭翊忍笑點了點頭,就看到師尊雙眼睜的又圓又大,如同被人當頭棒喝,嘴裡吐出一句「讓我靜靜」,然後一掌拍向自己的腦門。
生生把自己拍暈了過去。
蕭翊趕忙接住,輕輕喊了聲「師尊」,沒有反應。呼吸平穩流暢,一如睡了過去。
低頭親了親他緊閉的鳳眸,抱著人放到床上,為他蓋好被子。
將顧何頭頂的白玉冠拆下來,理了理長發,聲音低低的,像是怕吵醒他,「睡一覺吧,師尊!等你睡醒了,就沒理由逃避,也沒辦法推開我了!」
這些年師尊他一個人僻居煙雲台,清心寡欲,高潔無塵。
對於情事本就懵懵懂懂,於床第之事更是一概不知,所以自己真真假假一番暗示,他本就信了八九成。抬出朝蕪長老就是壓倒師尊心防的最後一根稻草,他信了。
以師尊的臉皮,總不能直接開口問朝蕪師伯去!
長長的頭髮在蕭翊指尖打圈,宛如兩人耳鬢廝磨,說不盡的繾綣情深。
再說了,等到師尊明白兩個人究竟睡沒睡那天,估計我們早就已經睡完了。
蕭翊輕輕笑了笑,帶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深情又恣意。
——師尊,做個好夢。
帶上門時,月亮已經明晃晃的掛在了天上。
蕭翊出了小院,一路朝著商百薇的書房走去。
「什麼?蕭公子現在要見我?」「。
李管家點了點頭,「家主,人就在外面呢。」
商百薇點了點頭,放下手裡的帳本,對著鏡子理了理鬢髮,聲音輕快宛轉,「快請蕭公子進來!」
一雙杏眼含著滿滿的期待,看著門口進來一位身量高挑的黑衣少年,眉飛入鬢,目若寒星。
這少年見了她反常的行了個禮,神情凝重。
商百薇心底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
「商小姐,在下是來道歉的。」
商百薇乾笑了一下,「蕭公子,有什麼話,坐下慢慢說。」
「我少時入門,對師兄傾慕已久,幸得傍晚商小姐相助,我們倆能互通心意。但蕭某之前對商小姐有利用之心,為此特來向您道歉。」
商百薇的笑僵在了臉上,蕭翊話中的每一個字他都能理解,但合在一起突然就不知道什麼意思!
這… … 高門大派的… …師弟… …喜歡師兄?
「啊——」畢竟是常年與人打交道的,即使腦子還沒轉過來,臉上的表情和嘴裡的話卻早早的就準備好了,「無妨,我也沒幫上什麼忙。」
還是兩個男的?
震驚與失落,新奇與尷尬一齊湧上心頭。
「那… … 祝二位公子百年好合,早生貴——」一旁的李管家瘋狂搖頭,商百薇適時止住了嘴裡的話,但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
完了,更尷尬了!
兩個大男人怎麼能生孩子,他不會怪我哪壺不開提哪壺吧?!
商百薇咬了咬牙,借著喝水緩解尷尬,眼縫中偷瞄蕭翊,對方竟然沒有生氣。
反而挑眉輕笑,帶著三分浪蕩不羈,七分深情鐫意,言辭懇切,好像真有這麼回事兒一般,「借商小姐吉言了。」
「蕭某承商小姐的情,日後小姐有任何事吩咐,只要不違背良心道義,在下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蕭翊拱了拱手,他不該利用別人,更不能虧欠別人。
和自己牽扯不清的,有一個師尊就夠了。
「李叔,為蕭公子看茶。」商百薇擺了擺手,「不知道蕭公子出自何派,師承何人啊?」
「滄浪閣,顧溪之。」
李管家端茶的手輕輕一抖,座上的商百薇也有片刻失神,喃喃道:「是滄浪閣麼,顧溪之的徒弟啊,難怪,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