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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映得大祭司側臉銀白，他顫抖著跪爬在地上，看著中心的實驗室，「到底是誰……是誰……」
「是你回來了嗎？你來你回來報復我了？哈哈、報復我嗎？！因為我用電擊丨槍殺了你所以你就要用雷電毀掉我的一切嗎！——」
「該死的！你該死！你居然沒有死嗎！你出來啊！你有種就出來啊！」他魔怔般地站起來怒吼著，一拳狠狠砸在了合金牆上，傳遞過來的雷電麻得他手一哆嗦，又鬆開了。這一電，卻叫他逐漸冷靜下來。他看著陰雲翻騰著，一道又一道銀白雷電落下，建築燃燒起火，內里設施警鈴不斷響起，白霧從屋內傳出，可裡邊的設置失去了能源供給，滅不了火，連設定好的防護罩都無法開啟。
「為什麼……你難道會恨我嗎？你不是沒有感情嗎？你沒有感情怎麼可能會恨我……」他低聲呢喃著，「你恨我……是不是記住我了……哈、哈哈……記住我……明明，我是你唯一的唯一的弟子啊……」
瑟冥特克站立在牆頭，臉色蒼白地看著陰雲不再放電，而是再次醞釀了起來。雲層穿梭的雷蛇變為紫色……
「我們該離遠點。」瑟冥特克說。
哪怕有魔法護盾，但最後一擊……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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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九十八隻小精靈
陸回雪抱著許央從城牆落下, 阿奎與瑟冥特克緊隨其後。正是如此，她們才沒看到一道淺白的人影從許央剛才站立的地方出現顯形，那人也是異星人模樣, 只是看了眼許央她們, 又飄身至大祭司身前。
大祭司眼底瘋狂愈濃，抬手狠狠揮散白影，那白影如霧, 揮散開, 又聚攏來。白霧翻湧, 凝成叫他瘋魔的人。
「你去死！去死啊！——」
那白霧卻只是飄在空中面無表情地看著失控的大祭司。
「就是這種表情, 你每次都是這樣的表情！該死的！為什麼你還沒死成？不、不。我是夢魘了，幻覺、假的……都是假的！」
那白霧被大祭司不斷揮散, 最後消失在他面前。可那人影消失了，大祭司卻更加狂躁了。巨大的紫色雷龍從雲層咆哮著砸下，大祭司被密密麻麻紫色雷電餘波電得渾身發焦發麻, 他抽搐顫抖著慘叫出聲, 一拳砸在地面砸得石塊飛濺砸出一道坑來，他又想到自己用電擊丨槍殺死老師的時候，他那時候以為，老師起碼會失望，會驚訝，再不濟也會憤怒，或者是後悔，可他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一絲一毫的波瀾都沒有，好像他根本沒開槍一樣。
怎麼會呢，沒有感情的異星人就會這樣嗎？沒有感情，不知道活著是什麼滋味，老師說他對活著並沒有太大的渴求，所以看見那些處於底層還不斷掙扎想活下去的人十分不理解。他說他在旅行中見到了許多生物，那些生物怕死，想活著，卻又為了某些事情付出比死亡更可怕的代價。他們願意承擔在未來隨時會死亡的風險，願意在未來受人驅使，願意獻出靈魂乃至一切。
老師雖然說這些的時候言語間毫無波動，但他總覺得老師應該是……想擁有感情的，他在探索。老師不在意族人，不在意異星球發展，怎麼看都不是個合格的大祭司。
大祭司看著自己焦黑的手掌，又看了眼完全被雷電毀滅的中心城，苦笑一聲，他試圖爬起來，卻又栽倒下去。近衛隊們圍上來緊張著詢問著他的狀況，還有人罵著醫生怎麼還沒來，罵著拿治療藥劑的人死哪裡去了。他耳邊嘈雜，卻什麼都聽不進去，他呆呆地望著變成廢墟焦炭的實驗室，忽然笑起來，笑得癲狂。
「是你……活該的啊……」
……
白霧消散時，許央若有所感，她看了眼後方，卻什麼都沒瞧見。
解除了阿奎與瑟冥特克的召喚，她與陸回雪匆匆回了主城，爬牆翻進她們租的房間內，兩人在房內對視一眼，笑出聲來。
接下來的時間，便可以當做放鬆了。只是中心區那邊騷亂了一陣兒，開始了全城的搜查活動。不過，一時半會兒也搜查不到主城區來，大不了到時候偷摸著出城躲幾天。那大祭司可能是不想造成民眾恐慌，畢竟那晚上的動作不小。當然，也許還有別的隱情，那就不是許央能夠猜到了的。不過聽消息看，搜查隊的熱情也不是很高。
——「據說，實驗室被毀，是上任大祭司來報仇了……」
——「什麼？！」
——「你不知道嗎，這是中心區傳來的消息，他們說上任大祭司就是被大祭司用電擊丨槍殺死的，現在……」
這樣的流言悄悄在城內傳了起來。
許央倒是沒在意這些，技能不在冷卻時間她就無所畏懼。瑟冥特克對許央提過的科技圖書館挺有興趣，許央想了想便將阿奎與瑟冥特克都召喚出來，從外邊買了黑袍套裝將他們包裹得嚴嚴實實，給了他們錢，讓他們去科技圖書館泡著了。許央不是什麼學者，雖然她也知道這圖書館內的資料價值很大，對地球的發展和救贖之種的研究都有用，但是她又不能分辨有用的是什麼沒用的是什麼，這玩意又不能抄下來，要背的話……殺了她都比這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