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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方金河是個好孩子,也是做得很好,時常帶著關玉兒回娘家吃飯,看關玉兒的模樣也不比在關家差。

  何瓊香立刻說:“阿白如今畢了業,肯定是有任務的,他可是幫國家做事,保家衛國呀老爺,這可不是玩笑,阿白肯定是沒有接到信,阿白,是不是?”

  關樓白說:“這個月才接到信,此前去了東北,那邊出了亂子。”他又說,“是我不好,委屈了玉兒。”

  “哼。”關家父子從來就像是仇人,兩兩都沒有好臉色,關老爺是板著臉,關樓白是面無表情從來也不笑,從前有關玉兒在其中做磨合,帶著哥哥得了不少便宜,如今關玉兒出嫁了,何瓊香不似關玉兒那樣能說會道,也不能如小女兒一般撒嬌,總之是身份不一樣,性格不一樣,這磨合作用減了一大半,父子兩又是多年沒見,自然生硬許多。

  若是關玉兒在這裡,現在全家都笑開了懷,關老爺不僅不會擺臉色,還會和和氣氣,現在什麼糕點啊吃食啊,關樓白喜歡的東西都擺上了,而如今只是何瓊香命人做了,因著關老爺沒什麼好臉色,都不敢擺上來。

  倘若擺了上來,關父冷著臉,關樓白還能吃得津津有味?

  況且關樓白對吃食興趣寥寥,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什麼都克制著,戒律也是嚴格的,有的話吃上一二,只要家人高興,沒的話也是一般。

  關老爺也是多年沒見兒子,其實是非常想念,但是話到了嘴邊,總是變了個樣,他端著架子,又好面子,見著兒子高高大大站在那裡,如同個木樁子,又是氣場攝人,冷硬又死板,從來沒個笑臉,仿佛是對這個父親不尊敬,但是他從來是這個樣子,關父其實見慣了,然而現在關玉兒不在家,這個‘慣’也變成了不慣,因為全家裡只有何瓊香在笑,還是尬笑。

  “還站在幹什麼?家裡是沒有凳子?跟個木樁子似的,不知道像誰!”

  關樓白聽了父親的話,立刻坐在了椅子上,何瓊香趁機上了些吃食茶水,她心裡暗暗地說,還不是像你,你就是這樣,一模一樣!撅得跟頭牛似的,從來是沒個好臉色,誰欠你牌錢似的。

  但是何瓊香面上是笑得燦爛:“阿白要在家裡多住些時日嗷,如今時代越來越快,你父親的生意也越來越難做,你得幫幫他看一看呀,年輕人跟得上時代,你也幫你爹看看生意呀!”

  她準備趁機給兒子說個媳婦,好定了他的心,往後就在家裡。

  關老爺挑了挑眉看了眼關樓白,關樓白並沒有任何猶豫,他說話的節奏就像是既定的機械,總是、不是太快也不是太慢,但是它有自己的程序,平常人改變不了。

  他說:“事情完了我就要走,東北那邊出了事。”

  關老爺拍了一下桌子:“我不知道你上戰場有什麼出息了!現在國家這樣的,大家都在罵人呢,最近聽說又簽了個什麼條約,把人氣到半死,生意越來越難做,錢都到外國人的口袋裡了!若是上了戰場也沒什麼作用…….”關老爺一頓,他的眼珠子微微顫動,“還不如不去,免得枉丟了性命……”

  何瓊香聽到“性命”二字,立刻紅了眼睛,她望了眼自己的兒子,只見關樓白的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動,他淡淡地說:“我知道。”

  何瓊香對她這個兒子並不了解透徹,但是一大半是有的,他說“我知道”,根本就是不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他從來悶了不說,家人從來無法撼動,正如當年他要外出上學,連關玉兒哭著鬧著也沒有留住,如今父母說上一兩句,他還成年了,更加有主見,哪裡會聽?

  何瓊香又問:“你這次回來是告假多久呀?你剛剛說是辦事,是辦什麼事?”

  關樓白說:“我接到了母親的信,便回來了。”他眼皮子微微掀開,說,“那方金河,我今日見過。”

  何瓊香立刻說:“對了!你妹夫是德都商會會長,管咱們整個中區呢,你爹做生意,他也幫襯著些,你要是在家裡就更是好了!你們年輕人的想法要是在一塊,肯定是把家裡做得越來越好!”

  關樓白狹長的眼皮子挑開,虛虛地看著空氣,他突然說:“那方金河,我在上元見過。”他突然看了眼關父,“聽說父親給妹妹算了八字,說什麼天賜良緣?”

  “有什麼問題?你是什麼眼神?小方也是算了命,跟咱們家玉兒是頂配的!”

  關樓白冷笑了一聲:“怎麼這樣巧?算命的先生是哪裡來的?父親可要仔細想想,是不是讓人算計了?玉兒的終身大事,您就這樣草率?”

  關父差不多氣得冒煙:“反了!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敢頂撞你爹了!”

  何瓊香趕緊溫聲說:“給玉兒挑丈夫,我們也是千挑萬選的,我也打聽了許久!人是准沒錯,你瞧瞧,小方對玉兒多好呀!你既然見過,也是知道的!”

  關樓白冷冷笑道:“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這個方金河從前我是見過的,就在上元,開槍.殺人奪權,眼睛都沒眨。我親眼看見。”

  不僅如此,關於這個人,還有其他傳聞。

  何瓊香驚了一跳,關老爺也愣了一下,而後說:“你可別亂說,小方斯斯文文的,還是中央任命的人,咱們這邊的禁菸令也是他下的,如今商貿如此規整,少不了他的功勞,他怎麼會做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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