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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家裡有幾個弟弟,上頭還有兩個哥哥,父親其實並不喜歡她,她要走要留也沒人在意,回家只是看看,但思鄉之情的濃烈卻與現實不相稱,回了家鄉瞬間就解了這“思鄉”,她又發現她思的這鄉只在回家的前五天,後來就愈來愈讓她懷疑自己思的是什麼鄉。

  鍾言拿著報名單用鋼筆寫著名字,她旁邊還有一支鋼筆,她餘光瞥見又一隻手過來拿筆,緊接著淡淡的香味漫進了鼻腔。

  那隻手雪白纖細,每根手指都像精心雕琢、精心護理,漂亮得好似藝術品,鍾言愣了一下,她抬頭一看,只見她對面坐著個漂亮的女孩子。

  如果用“漂亮”或者“美麗”來形容一個女孩子,已經是非常高的讚譽,但是對面低頭認真寫字的女孩子,她的容貌與氣質,應該能擔當得起比這兩個詞更高的讚譽,華麗而冗長的比喻可以誇讚,如此便不顯單薄。

  大約是她看得過於專注,對面的女孩子突然抬起了頭,對著她笑了一下!

  鍾言這一刻渾身雞皮疙瘩全部立起,像是又什麼刺激到了一樣,她第一次理解了用長長的華麗的辭藻深情誇讚女孩子的詩人似有千言萬語,又仿佛言語無法足夠的感嘆。

  “你好。”

  對方先打了招呼。

  鍾言立刻回應:“你好,你也是來應聘的嗎?我叫鍾言,鐘錶的鐘忠言逆耳的言。你好!”

  對方柔柔地笑了一下:“你好,我叫關玉兒,也是來應聘的,難得碰見女孩子,實在太好了!”

  鍾言往周圍看了一遭,發現幾乎所有的目光都被吸了過來。

  她過來的時候,來人只草草望她一眼,但這位美麗的女孩子坐在這裡,旁邊的人的眼睛恨不得黏上來!

  這真的是一名美麗的女孩子,打扮也十分簡單清爽,上身是蕾絲襯衫,下身一條過膝的深色長裙,襯衫邊角扎進了長裙里,腰帶穩穩地別著,腰肢細得令人別不開眼。

  她看起來年紀不大,頂多十七八歲,鍾言問她:“你一個人來的嗎?你是德都人嗎?”

  關玉兒說:“我是平陽人,我先生送我來的。”

  的確是方金河送他來的,不,應該說是和方金河一塊來的,但卻不是一塊進商會。

  方公館的汽車少有來開,今日張叔總算沒有閒著,早早就打起精神洗車擦車,據說是太太要出行,這汽車得乾乾淨淨香噴噴的。

  關玉兒給方金河下了死命令,不讓他給她“特殊待遇”,也不讓他專門為她偏袒,更不能在商會說認識,只裝作第一次相見。

  關玉兒近日勤學苦練,扎紮實實看了好久的書,又有方金河在一旁提點,若是方金河還要偏袒於她,那可真是丟臉。關玉兒骨子裡其實十分要強,她正是要看看自己的能力。

  關玉兒沒進商會就下了車,方金河下車更早,他大概比關玉兒早一百米,早就跟在她後頭盯著,看有沒有人不長眼亂看她。

  事實證明“不長眼”的滿街都是,關玉兒低調不起來,她如此打扮也算低調,是踩著她審美的底線的著裝,但關玉兒審美實屬上等,又樣貌如此好看,難以讓人忍住不看。

  方金河在後頭死死地盯著,他的心上躥下跳,關玉兒拐個彎就到了德都商會,長度頂多五十米,但這短短的五十米,方金河已經看到五個因為不“不長眼”踩到了別人,四個崴了腳,三個撞到了人,兩個磕到了電桿,還有一個躍躍欲試想來搭訕,但好在前邊有個大坑,讓他栽了進去。

  方金河看見關玉兒終於進了德都商會,總算鬆了口氣,他連忙加快腳步跟上,拐個彎一看,關玉兒在商會填個報名單,都有人看得眼睛發直!

  他裝作若無其事從她身邊走過,暫時性地在她身邊清出了一條路,然後他站在門後開了條小縫隙盯著。

  沒什麼人敢上來搭訕,幸好還有個女人來應聘,關玉兒和她聊起了天,全然沒注意旁邊那些阿貓阿狗的眼神。

  很好,決定了,這次只招兩個新人。

  一個是關玉兒,一個是和關玉兒說話的女人。

  至於其他人——

  來應聘居然不認真準備,眼睛偷瞄女孩子的人,實在是太敗印象了!

  方金河十分有理由,他認為男人應該經得起誘惑,要不然怎麼能安安心心工作?德都商會算一個省會,管的事這樣寬,如果經不起誘惑,不能踏踏實實,錢財利益權利能繞得人眼花繚亂,經不起誘惑的人怎麼能勝任要職?

  更何況他媳婦兒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這些亂七八糟的阿貓阿狗,還能看這樣久?

  再有,長時間盯著一個女孩子看,這樣的行為十分不尊重人,如此品行敗壞,難以擔當重任。

  方金河十分可惜的嘆了口氣,感嘆世風日下品行不好者居多,這樣的人就算水平再好他也不要。

  當然,最好都是些草包,這樣他就能正大光明地把這一摞人都踢開了。

  “方會長,你在這裡做什麼?我見你站了許久了!怎麼了?”

  商會的主席蔣仁和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接著沿著他的眼神看過去,而後露出瞭然笑意:“方會長,今日來應聘的新人還真有不少出挑的呀?”

  蔣仁和今年四十有二,方金河剛來之時他曾經相中了他當女婿,但是他口還沒開,意思還沒表,方金河就雷厲風行的成了親,據說娶了平陽的一位大家閨秀,但他從來低調,也不說是哪家,但似乎也是加入了商會的有個商家的女兒,是誰就不曾得知,他太太死得早,姨太太也不安與其他太太混作一堆,所以並不知道這些小道,而且人都成了他人的女婿,與他沒甚私人關係,也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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