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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吧你?」洛旎旎嘴一撇,壓根就不相信,「一把連個字都沒有的白扇,你說最喜歡?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回去找人家麻煩!」
「喜不喜歡和有沒有字不相衝突。」洛倪召道,又捂上自己的手臂,嘟噥了聲:「你說那丫頭下手怎麼這麼狠?那銀針簡直把我的肩膀都扎穿了。」
「人家是仙姑!」洛旎旎糾正道,「你倒好,進去二話不說就動手,人家幫在幫我診病。」
「是這樣嗎?」洛倪召難看的扯了嘴角。
「當然是,所以你別過去打攪人家,她喜歡安靜。」洛旎旎叮囑道。
「那這樣也不太好,總覺得我有些恩將仇報的意思?」洛倪召又道。
「我都替你陪了不是了,你真的別去了。」洛旎旎道,她心裡總感覺洛倪召還會去那條巷子,到時候再衝突了人家仙姑。
洛倪召皺眉不解,「你說她是仙姑,何以見得?」
洛旎旎想了想,「我也是聽人說的,當初見到她為小魚治過病。」
「救人?心地也不是很壞啊!」洛倪召道。
「是你壞啊!把人家那裡搞得一團亂!」洛旎旎責怪了一聲,「不過看仙姑那樣子,真是不太像。長得就像是世家裡的姑娘,那眼睛真好看,像琉璃珠!」
「你看誰都像好人!」洛倪召道了聲,重新閉上眼睛。
送洛倪召回了侯之後,洛旎旎便回了晉王府。
此時已經是過晌,然而邵予璟並沒有回來。卓陽說是留在了宮裡,有很多事要做,晚上應該也不會回來了。
洛旎旎一聽,鬆了一口氣。
不回來好啊!一來她見到秦尚臨的事邵予璟不會知道了;二來晚上也不必再受那些可怕的折騰。
雖然身子還發虛,但是心情莫名就輕鬆了起來。
在王府里,總是沒有什麼事可以做,洛旎旎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睡覺。
到了日暮時分,齊清來到王府。
洛旎旎記起,這肯定是齊零讓他過來的。
前廳中,婆子端上了茶水,特意給齊清上了兩碟點心。
「道長去過侯府?母親的身子可全好了?」洛旎旎問,她總覺得齊清並不像一個修道之人。
不修邊幅,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脾氣還臭,說話容易得罪人。但是這樣的人其實最是好交道,因為他的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
齊清咬了一塊點心,渣滓粘在鬍鬚上,他毫不在意。
「去過了,已經大好了。過段日子天涼了,注意些就沒問題。」他滿意的點著頭,看著手中點心,「好東西!」
洛旎旎笑,這老道士十分有趣,就是上次居然還算計她,讓她過來給邵予璟送藥……
「掌門讓我過來給你看看,他都看不出來,我能看出來?」齊清拍乾淨雙手,站起來。
洛旎旎伸出手,搭在桌沿上。
齊清過來,伸出兩指,搭在洛旎旎手腕的脈搏上。他皺著眉,鬍鬚捋了捋。
「怎麼樣?」洛旎旎問,她有些緊張,而且隱約的感覺到應該和怪病有關。不然齊零不會讓齊清過來,而且邵予璟也不會總讓她喝藥,雖然他說那是補身子的……
「沒什麼異樣啊?」齊清道,一臉不解,「掌門還說你咳血?我就探出你身子很弱,濕潮氣很重……咳咳!」
齊清咳了兩聲,又道,「就按掌門說的那樣,養著吧!」
「就這麼簡單?」洛旎旎心中是不信的,從齊清過來,她就確定了心中的感覺。
「就這麼簡單,你這丫頭,從來就不相信我!」齊清吹吹鬍子,「不會錯的。」
「謝道長!」洛旎旎道了聲謝。
「天不早了,我還要回雙峰山,就先告辭了。」齊清整了整皺巴巴的道袍。
「道長稍等。」洛旎旎忙道,「我讓翠容給你包一些點心帶上,你帶回去分給小道長們。當日他們很照顧母親的。」
「那幫小雜毛還用你惦記?」話是這麼說,但是齊清還是站在廳中等著。
洛旎旎摸上小臂的傷口,這一世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什麼都要試上一試。
翠容很快就提著一包袱點心來到前廳,交給了齊清道長。
齊清接過,顛了顛手裡的分量,道了聲:「一路走回去,還不累死?」
「王妃給道長準備了馬車,在外面等著呢!」翠容忙道。
齊清轉身,看著俏生生站著的洛旎旎,好像不久之前還是跟在喬枕梁身後的小娃兒,一轉眼就嫁做人婦了。
「嗯……那些藥苦,你覺得難喝,不喝也罷!」他道了聲,便抬步出了前廳。
青灰色的道袍很快就消失在大門處,只留下那句話,仿佛還縈繞在耳邊。
洛旎旎想著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她喝的那些苦藥,也沒有用嗎?
她嘆了口氣,原來每一世都會有煩惱啊。
一天過去,洛旎旎坐在床上,看著桌上的那碗藥。她起身過去,端起來喝了下去。
她想活著,劉夫人都可以活下來,她一定也可以的。
洛旎旎皺著臉,似乎這苦味兒也沒那麼難以忍受。所以,邵予璟是在瞞著她?不想讓她知道身體的狀況?
她走回床上,倚著床邊。可是她全都知道,怪病是上一世就有的,雖然一些事情是改變了,可是身體沒辦法改變啊!
還有白日裡,秦尚臨所說的那些話,那個要害自己的人是誰?前世里她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