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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錄片頻道在播考古紀錄片,說在某大學裡挖出古墓葬群了,這是他們都不熟悉的領域,這下沒法吐槽了,倒都看得津津有味。

  一集沒看完,蘇盈袖就已經把整盒雞翅和雞爪子啃完了,還找到了葉菲沒吃完的半包瓜子,開始磕起瓜子來,一邊嗑瓜子一邊看電視,要不是還穿著白大褂,許應差點以為這是在她家。

  中途葉菲給他發信息,他想了想,偷拍一張照片發了過去,「你們這共同愛好以後會不會把家裡吃窮?」

  葉菲:「……」

  許應:「養家的壓力好大,要不然明天就出院辦案子去吧。」

  葉菲:「……」

  「你在幹嘛呢?」蘇盈袖見他一直低頭看手機,問了句,又道,「我得……」

  她想說得回科室了,話還沒說完,就見許應的手機響了,她立刻停下,嘴角扯了一下。

  許應接起電話,一邊還向她看過來,眉毛微微動一下,又眨眨眼,嘴角勾出一點笑意來,仿佛很高興。

  不過蘇盈袖沒想明白,有什麼事可高興的呢?

  許應是挺高興的,因為打電話來的是何知非。

  之前因為他搞證據突襲,塗川不得不申請延期審理的那樁案子,前天正式開庭,因為許應提前跟除主審法官以外的兩位陪審法官打了招呼,這次庭審很順利,塗川一點都沒被為難,當然這只是流程上的。

  實際上,到了最後,雙方依舊僵持不下,快到下班時間了,主審法官見庭審陷入僵局,問願不願意調解,何知非先服軟,塗川緊接著表示願意。

  主審法官:「……」我就喜歡你們這樣的,調解不好嗎:)

  塗川跟許應匯報結果的時候,許應覺得這麼做很好,「繼續下去我們這邊也未必能占到更多便宜,以後還要見面,就當給個台階,畢竟以後還要打交道的。」

  塗川當時說:「我就是知道這樣,所以當時心裡怕得要死,就怕他牛脾氣上來要跟我死磕到底。」

  「你太小看他了,他可不是牛脾氣,他是泥鰍,滑得溜手。」許應笑道。

  後來他一直等何知非主動聯絡自己,結果人沒等到,倒先把自己等進了醫院,真是天意弄人。

  這會兒接到何知非的電話,他適時地表現出了應有的驚訝,「何律師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倒叫我受寵若驚了,是有事?」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半晌,嗤了聲,似乎覺得有些好笑,「是啊,可不就有事麼。」

  「哦?什麼事?」許應佯作不知,聲音誠懇極了,「要是有我能幫上忙的,儘管開口,大家都是同行,理應互幫互助。」

  何知非聽了這話,忍不住呵呵兩聲,「……許律,我有什麼事你真的不知道?」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許應有的是時間,慢悠悠地跟他打著太極。

  但何知非卻沒心思跟他兜圈子,直言道:「我聽說許律師想挖我去華天?」

  許應恍然大悟似的哦了聲,「是有這麼回事來著,這不,我們團隊的丁律師最近身體不好,我和塗川兩個忙不開,所以……不知道何律師有沒有興趣?」

  「……去你那裡跟在黃主任這裡又有什麼不同,你既然能請動許主任來說情,就應該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何知非說完這句話就停了下來,他在黃主任的手下已經待了六年,他是他的師父,他是他手裡最好用的槍,也是他呼來喝去的一條狗,何知非做夢都想獨立,可黃主任好像根本不知道,他許給他許多空頭支票,卻沒有任何一個是關於這件事的。

  一開始還有期待,會想,是不是師父還不放心我所以打算多磨練我一年?他兢兢業業地幫黃主任處理著所有事務,看著同期都陸續獨立,他依舊是剛進來的職位,待在黃主任團隊,都說流水的實習生,鐵打的何知非。

  後來他終於明白,不是不放心他也不是想磨練他,只是將他當作最好用的一桿槍罷了,什麼師徒情分,在利益面前全是狗屁!

  他想走,但還沒想好怎麼走,如果撕破臉皮,會不會招致報復?

  直到那天庭審結束回到所里,忽然被傳喚,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他第一次從師父嘴裡聽到一句話:「你想獨立嗎?」

  何知非有些驚訝,因為驚訝,所以沒有立刻回答,於是就聽見黃主任繼續道:「你可以啊,居然搭上了許應的船,不錯,知道他有個我都必須給幾分面子的老子,哈。」

  他繼續愣,忽然想起同所的一位合伙人前些天忽然請他吃飯,說是巧合,但飯桌上卻好似不在意地透露一句,聽說華天所的許應在打聽你。

  想到在這裡,他的呼吸忽然頓了兩息,會和師父說的這件事有關麼?

  黃主任有些惱怒地看著他,「你是我親手教出來的,就這麼回報我?」

  「......師父,我終究也是要有自己的事業的。」他低著頭,眉毛垂下一點弧度,抿著唇,有些羞愧,但更多堅定。

  黃主任瞪著他看了半晌,忽而發出桀桀的笑,「那就拭目以待吧,你以為去了許應那裡就會有什麼不同嗎?一個毛頭小子罷了。」

  在他眼裡,許應的確足夠年輕稚嫩,可是他卻忘了,許應已經執業十年,且有一個叫許寧川的父親。

  但何知非並不打算立刻就加入許應團隊,誠如黃主任所言,團隊和團隊之間沒有太大的區別,如果不能獨立,他也不可能選擇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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