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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銘澤:「……」
林助嘖了聲,「我要給我女神發私信,告訴她博總的劣跡。」
徐銘澤沉默了會,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道:「你開心就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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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候,小雨停了下來。
遲綠去了一趟墓園,這一回她手裡比上次多了一束花。
她到墓園時候,這邊冷冷清清地,風吹過,飄落的樹葉席來,還有點說不出的涼意。
遲綠不緊不慢地往前走,走到中間位置時她停下,垂眼望著面前的兩座墓碑。
照片人的人,眉眼和她相似。其中一個笑起來很溫柔,另一個略顯嚴肅,但她卻依舊從他的眼神里看出笑意。
遲綠看著,彎了彎唇:「爸媽,我回來了。」
她伸手摸了摸墓碑,自言自語問:「是不是發現好久沒見我了,想不想我啊,我想你們了。」
她是真的想他們了。
只可惜,再也沒有人回應她的想念,也再也沒有人會在她回來後抱她,說給她做好吃的。
墓園這靜謐無聲,只有呼嘯而過的風聲,偶爾給她一丁點兒回應。
遲綠也不在意。
她在原地站了許久,到腿麻了才回過神來。
她有很多話想說,可又不知道具體要說什麼。她心想,即便是她什麼都不說,他們也會明白她在想什麼。
「我回去了。」遲綠回過神來,輕聲道:「之後有時間再來看你們。」
她笑笑,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媽媽,我發現博老師變得越來越有魅力了。」
她垂下眼睫看著對她笑得溫柔的女人,喃喃問:「你以前最喜歡他,現在有沒有變呀?」
沒有人回答她。
遲綠也不再追問,她閉了閉眼,拉回自己飄走的思緒。
「真走了。」
她笑笑:「我之後再來看你們。」
說完,她轉身要走。
一轉身,她看到了不遠處撐著傘的男人。
兩人四目相對。
第十八章
男人穿著中午陪她吃火鍋的那套衣服, 襯衫鬆了兩顆,少了分嚴謹,多了分隨性。
臉依舊是那張臉, 清雋又斯文, 桃花眼微勾垂下, 讓人無法忽視。
遲綠眼睫一顫, 和他對視幾秒,瞳仁里滿是意外, 「你什麼時候來的?」
博延看她幾秒,往前走近幾步。他彎腰把手裡的花放在墓碑前,低應:「剛剛。」
「……」
遲綠沉默看他,一時也猜測不出他說的剛剛, 和自己理解的剛剛是不是一個意思。
她仰頭和他對視半晌,挪開眼:「你又翹班了?」
聞言, 博延笑了下:「我是老闆。」
「哦。」遲綠冷嘲熱諷:「老闆就壓榨員工, 自己一天翹班兩次。」
博延知道她在故意找茬,無聲地勾了下唇角:「嗯。」
他斂眸望著她,坦然答應:「是這樣沒錯。」
遲綠被他的厚顏無恥驚住,索性閉嘴了。
博延笑笑,望著墓碑上的那兩張熟悉的臉, 神色稍稍收斂了些許。
「遲綠。」
「什麼?」遲綠看他。
他斂眸, 低聲問:「剛剛的問題, 找到答案了嗎?」
遲綠:「……」
她沒好氣瞪他一眼:「博老師,你怎麼偷聽人說話?」
博延:「我沒偷聽。」
墓園太安靜了, 他剛走近, 遲綠的話混雜在風中吹進了他耳內。
遲綠頓了下, 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
兩人的鞋尖快要碰上了, 只要她往前挪一點點,他們就能相撞。
驀地,遲綠腦海里想起了季清影說的紅綠燈比喻。她抿了抿唇,剛靜下來的心又開始浮躁。
博延看她微表情,安靜了須臾問:「在這等我還是下面?」
「……」遲綠看他半晌,他目光坦蕩,瞳眸里的情緒表露明顯,沒有半點要躲開的意思。
遲綠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來,也不清楚他是怎麼知道自己過來的。很多問題,有時候不需要去追究根源。
她想著,輕「嗯」了聲:「你送我下去。」
博延頷首,把雨傘打在她頭頂。
雨早就停下了,但下去的樓梯邊有一整排的大樹,風一吹,樹枝上搖搖欲墜的水珠便往下滑,打濕他們的肩。
遲綠剛剛上來時,髮絲和衣服上都滲透了水珠。再下去,連一滴水都沒碰到。
馬路邊上停了一輛豪車,一點也不低調。
遲綠看了眼,牽了牽嘴角:「我先上車。」
博延「嗯」了聲,看著她:「在車裡等我一會。」
說話間,他把鑰匙給了遲綠。
「好。」遲綠把玩著車鑰匙,心情愉悅地彎了彎唇。
博延看她這樣,有片刻怔松。
他已經很久沒見她這麼開心模樣了。他莞爾,又多說了句:「車裡有吃的,你隨意。」
「……哦。」
博延轉身,撐著雨傘再次邁上台階。
遲綠坐在副駕駛位置,降下車窗望著他留給自己的背影。
她其實很少很少看博延背影,以前兩人在一起那會,無論是出門約會還是別的,博延都會送她回家,看她進屋開了燈後才會轉身離開。
她沒送過他。
也鮮少看他留給自己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