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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看見衛嬋沅哭,慌了,「小娘子這是怎麼了?」

  話一出口,衛嬋沅再也忍不住,撲進他懷裡大聲哭了起來,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那人嚇了一大跳,想要將懷裡的人推出去,卻莫名覺得不舍。

  「姑娘請自重,在下已有妻室,也並不打算納妾。」

  衛嬋沅拽住他胸前的衣服,仰頭問道:「二哥,是我呀,我是阿沅呀,你不記得我了嗎?」

  那人扳正衛嬋沅,往後退一步,「小娘子,男女授受不親,我不認識你,還請你自重。」說完,看一眼逐安,「明日我再來。」

  逐安說道:「先生慢走。」

  衛嬋沅看著衛若書離開的背影,意識到了些什麼。她能確定這是二哥沒錯,也能感覺到二哥是真的已經不認識自己了。

  是呀,如果認識自己,又怎麼會不回家呢?

  衛嬋沅指著衛若書的背影問逐安,「逐安,他現在是什麼身份,你為何喊他先生?」

  逐安也愣了一下,這人怎麼對自己說話的口氣如此熟捻。他不由得仔細打量了起來,卻越看越覺得有些熟悉,而且心中竟是隱隱作痛。

  察覺到逐安的異樣後,衛嬋沅想起這時的逐安應是不認識自己的。她整理了一下情緒,想著既然已經見到了二哥,就不用急於一時,前世是逐安來投靠自己的,今生卻是她來投靠他的。

  拉過一旁的文芯對逐安說:「你看看這是誰?你可熟悉?」

  十年前姐姐被親戚送進宮,這麼多年未見,他已經記不清姐姐的面容了,但文芯那時年紀不小,還有些記憶,瞧著眼前的逐安,依稀能看到些小時候的影子。

  她使勁握了握衛嬋沅的手。

  衛嬋沅懂了她的意思,對逐安說道:「逐安,這是你的姐姐,文芯。」

  逐安手裡的空魚婁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他認真端詳著文芯,不敢相信眼前人就是姐姐,但卻莫名相信衛嬋沅說的話。

  文芯從包袱掏出兩個人這幾年的家書,攤在逐安面前,看著衛嬋沅指了指她的髮髻。

  衛嬋沅輕笑:「你姐姐問你,那個玉簪你可收到了?」

  逐安慌忙跑進房中,不一會拿出一個木盒子,打開,那個玉簪躺在了裡面。

  兩年前,文芯特意找了鏢局把簪子和錢帶給了逐安。

  文芯淚眼模糊,抓住逐安的胳膊,不停的流淚。

  看見姐姐如此,逐安問道:「姐姐是啞了嗎?」

  衛嬋沅道:「此事說來話長。」

  「好了好了,既然說來話長就先別說了。」神醫看了這麼久,也算是看明白了些事,他拽過衛嬋沅,「丫頭,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何來這裡?」

  文芯一聽,指指神醫,指指院子,指指廚房,指指自己,一手拉著衛嬋沅一手拉著逐安往院中行去。

  「神醫,文芯說她要請你吃她做的飯,快進來吧,有話我們慢慢說。」

  春末的小漁村已經有了夏天的氣息,幾人圍在院中的石桌上吃飯,微風拂過好不愜意。

  通過逐安的敘述,衛嬋沅知道了二哥在大概半年前和妻子來到了這裡,成為了一名私塾先生。逐安想學寫字,但又要捕魚,沒有辦法和私塾學生一起上學,就每天在捕魚後請衛若書來給他教寫字。

  衛嬋沅也對逐安表明了身份,把文芯如何被毒啞,她又為何要來這裡說了個大概。逐安很緊張,下意識想要跪拜行禮,對衛嬋沅他總覺得自己不由自主想要服從。

  衛嬋沅道:「逐安、神醫,在這裡我只是普通女子,大家都喊我衛娘子就好。」

  神醫笑著道:「丫頭,別叫我神醫了,我姓花,叫我花郎中,或者花郎君都好。」

  衛嬋沅笑笑,「這個姓和你還真是相配呢。」

  神醫嘆一口氣,「這個漁村的百姓很少出外,並不知道你所說的謠言。前幾日我去了一趟大鎮子,關於妖星之說也是略有所聞。」

  衛嬋沅自嘲道:「南地這麼遠的地方都知道這件事,我這個皇后還真是受過天下百姓唾罵了,在歷史上也算是難得了。」

  「丫頭,既然你已選擇出宮,等過上一半月的,我再去鎮子打聽打聽宮中的消息。」

  衛嬋沅沒說話,習慣性的將手裡的碗遞給文芯。

  神醫看著盛湯的文芯說:「你身邊的文芯丫頭,既然是被毒啞的,我就來試著醫治一下吧,或許不能恢復到之前說話的狀態,但也不至於發不出聲音。」

  三人都睜大了眼睛驚喜地看著他。

  衛嬋沅道:「花神醫,你可太好了。不如這樣,我這眉間血,你還要不要了,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

  神醫笑了,「不要了。」他不是不要,而是現在看著衛嬋沅,想起她在雪山上為陳逾白所做的一切,因為救人讓自己經脈逆行,還選擇永遠的隱瞞,由此背負了妖星罵名,他實在不忍看她身上再發生任何殘忍的事情,自己就更不會做取眉間血這樣的事,他只想讓這個純真良善、正直大義的女子開開心心過完最後的日子。

  衛嬋沅心情大好,她覺得自己好久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給神醫夾了一筷子菜放在他碗裡,「花神醫,你還真是讓我驚訝,我建議了此處,沒想到你真的就來了。」

  神醫道:「我還要感謝丫頭你,來了以後,我就喜歡上了這裡,短時間內,是不會去別處雲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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