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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不妥,我告訴你,父皇隨時可能駕崩,如今,整個禁衛軍的兵權在我手上,皇宮布防已然重建,帝都有騎兵營,外圍有婁將軍的兵力,朝廷上有薛家、衛家和鎮國公,一切準備就緒,就等最後一步了。」
「禁衛軍已經控制了坤寧宮和陳逾行寢宮,我這次要把他們千刀萬剮方能解心頭之恨。」
段暄看見陳逾行的神情,小心翼翼問道:「是太子妃……」
陳逾白皺眉,「阿沅沒事。對了,一年前讓你查的,我的生母是如何死的,可有消息?
重生而來,交給段暄的一個長期任務就是查自己的母親時如何死的,那時候自己小,但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被隱瞞了。
段暄不解,在現在這個緊要關頭,太子為何要問這件事。
「殿下,前皇后之死的確查出來一些眉目,但這期間發生了太多事,調查中斷了很多次,事情現在尚不明確。如今陛下身體風中殘燭之事朝廷上下幾乎人盡皆知,關閣老和我父親已經聯合了幾位世襲的侯爵,來支持三殿下,兵力尚可,宮中怕也是安插了不少人,此事比起先皇后之死,緊急不少。」
「無妨,這是多年前的往事,你慢慢查。我只是來告訴你,現在有多少證據,統統引到關皇后身上。」
「殿下你…」
「我本想給她一條活路,現在看來不必了。陳逾行之過,關皇后難辭其咎,她們母子二人屢屢觸碰我的底線,是再也留不得了。我本不願多造殺戮,但作惡之人應是受到該有的懲罰,姑息不得。」
雖然利用自己生母之死卻然有些小人所為,可是,若對付的本就是小人,那用一些相當的行為也無可厚非。
「太子妃真的安好?」段暄看見陳逾白的模樣,眼中早已沒了最初的淡然,渾身透著戾氣,不惜用自己生母之死來治罪關皇后,看來這次他們母子定然做了對太子妃很過分的事,是真的把太子惹惱了,惹怒了。
「阿沅之事,你不必多問了。如果你想拉段丞相下水,我不介意你的證據再卑劣一些。」
段暄失笑,「殿下還真是了解我。好呀,殿下既然發話了,我自然不會放過這次好機會。」
陳逾白將杯中茶飲盡,站起身來,「記住,皇宮喪鐘敲響之時你帶著證據即刻進宮。喪儀之上,你當站在群臣面前歷數這些年來陳逾行所做的荒唐之事,他說我要用通敵賣國之事作為明君的墊腳石,他想錯了,這遠遠不夠,我要讓他成為千古罪人。」
段暄也起身,這些時日,他查到了不少的事情,樁樁件件都足以引起民憤,「不是成為,這千古罪人的名頭他擔得起。」
第101章 詔書
從茶樓出來, 陳逾白直接去了太醫院,常祿將看顧皇帝的兩位太醫引到他面前。
「兩位太醫今日辛苦了,不知父皇最近身體如何?」
兩人皆嘆氣搖頭:「已經昏迷,許是就在這一兩日了。」
兩名太醫心中自然清楚, 自己面前的人極大可能就是今後的帝王, 而那位昏迷的, 已經名存實亡了,但同時又知道, 三殿下和皇后一黨絕不會心甘情願為臣。他們從沒做選擇, 卻已然和太子站在了一處,避無可避。
「照顧父皇你們盡力了,現在不必再隱瞞。」
兩名太醫對視一眼,恭敬揖禮:「是。」
陳逾白走後, 兩名太醫相商, 若是皇帝病重之事昭告, 就意味這喪鐘可以隨時敲響,這天遲早要變,與其夜長夢多, 不如早些了結。
既然太子已經找他們詢問, 就說明做好了安排, 而他們這樣擔心受怕的過日子,不如將事情擺到明面上。
皇帝即使用再好的藥,也不過多熬一兩日,他們減輕了藥量,在第二日的凌晨,紫宸殿太監李總管告知各宮和皇親,而陳逾白讓常祿告知了所有朝廷重臣, 嬪妃皇親跪在寢殿內,朝臣齊跪在紫宸殿寢宮外,哭聲不絕於耳,太醫以針刺腦,皇帝保持著最後的清醒,看了寢宮中眾人一眼,沒留下隻言片語,便大行而去。
喪鐘敲響的時候,衛嬋沅在迷濛中猛然清醒了過來。
帝都外集結的數十萬人,齊齊整裝即刻攻城,同時皇宮中硝煙四起,無數名太監突然脫去了太監的服飾,一身黑衣,隨時待命。
悲鳴的喪鐘敲響的是一代帝王的消亡,也是下一代帝王爭奪的號角。
跪在眾妃之首位置上的皇后起身,擦去淚水,站立而起,轉身,拿出一份詔書,交給身旁的鶴雲。
鶴雲走到紫宸殿外,看著跪了一地的朝臣百官,朗聲讀到:「奉天承運皇帝昭曰……」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鎮國公突然從百官中起身打斷了他,手舉著詔書,來到鶴雲面前,「還請公公等一等,現在大家等的可不是你手中的詔書,而是我手中的傳位詔書!」
此言一出,眾人都竊竊私語起來。
面對著百官,鶴雲畢竟只是一個奴才,他不敢造次。
寢殿裡皇后帶著眾嬪妃走出,陳逾白和陳逾行自動站在了兩方陣營中。
關皇后拿過鶴雲手裡的詔書,大聲說道:「鎮國公!你說你手中的是傳位詔書,本宮卻認為本宮手裡的才是真的傳位詔書!」
她原以為自己手中假造的詔書是唯一的詔書,沒想到鎮國公手中還有一份詔書,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或許同他們一樣,都是為了奪位假造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