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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裡知道,前世那些提親的人還沒走到衛府門口,就讓陳逾白的人攔了回去。
「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帷帽我不會取下來的。」
很快到了北狄營地口,何六安前去喊話,營門口的士兵攔著不讓他們進。
「阿沅,你在馬車上待著,我下去看看。」
「殿下,萬事小心。」這裡已經是北狄境內,衛嬋沅還是有些擔心的。
「阿沅,你又忘了,要喊我夫君。」
衛嬋沅看了一眼自己,「我這一身男裝……」
「那,還是喊我,嗯……大哥吧。」陳逾白這麼說著,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似乎自己吃了很大的虧,夫君可是比大哥聽著舒心多了。
來到營門口,何六安恭敬的行禮,「郎君,他們並不承認拿了我們的貨物。」
陳逾白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遞給北狄士兵:「你們的首領可是北狄阿豺將軍?」
「正是。」
「我是他的朋友,你將信送進去即可。」
那士兵猶豫了一下,但也不敢怠慢,將信拿了進去。
何六安小聲問道:「殿下,您什麼時候和北狄的人有了交往?」
「並沒有。」
「那……這?」
陳逾白只是淡笑不語。果然那士兵出來後,打開了營門,將他們迎了進去。
士兵把明顯是隨從的文芯和常祿還有幾名護衛攔在了大帳外。
陳逾白幾人一走進大帳,就見主位上坐著一個高大的年輕男子,穿著裝飾較多的北狄服飾,皮膚泛著健康的小麥色,看著他們進來,站起身來,哈哈大笑,「這封信是誰寫的?」
陳逾白向前跨一步,「在下所寫。」
「四海皆兄弟,事事皆是緣,得魚不過一時,得漁卻能長久。貨物總有用盡時,但兄弟情誼卻可無窮無盡。」
阿豺讀完看著陳逾白道:「你想和我稱兄道弟?你憑什麼?」
他打量著幾人,五名男子皆是簡單的服飾,但身上的配飾卻與服飾十分不搭配,尤其是為首的那個男子腰間的玉佩不似凡物。想來這幾人是為了行走方便從而隱藏了財富。
其餘四人,一人跟在為首的這人身後手中握著長劍,應當是保護之人,另一個神情懶散,看不出是什麼身份。
有意思的是,其他兩人都帶著帷帽,一個顯然是晟朝江湖中人的打扮,另一個瞧著身子瘦弱,站在為首人的身旁。
「不敢,只不過來而不往非禮也,這些貨物就當是吾等贈給將軍的,所以,我是來要回禮的,這回禮就是希望能和北狄皇室做生意。」陳逾白直視著他的眼睛。
阿豺神情一凜,「原來你是找打的?來人!」
突然營帳外衝進來很多人,六安和英姑拔劍而出。
陳逾白卻不慌不忙,「那些貨物將軍可曾見了?喜不喜歡?」
阿豺一愣,這麼一提醒,他才想起來,最近有好久沒有去搶掠了,雖然之前吐延王子也總是告訴他別太過分,別惹怒了晟國,但物資匱乏時,他還是時不時的去搶掠,有他親自去搶的,也有他的屬下去搶的。
可這兩日王子說了,最近晟國的和談隊伍會押送物資來,更是囑咐他不要再搶掠,所以他收斂了很多,也下令讓手下人不要再去滋擾邊境百姓。
「你們的貨物是什麼時候被搶的?」
陳逾白一聽,就知道阿豺將軍並不知道這件事,還略微有些氣惱,如此就更好辦了。
「昨夜。」
阿豺氣的大喊道,「去給我查是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不聽軍令!」
轉頭看向陳逾白,「把這些人壓下去關起來!」
何六安和英姑一下子抽出劍和北狄士兵對峙。
陳逾白說道:「殿下難道就不好奇你的士兵究竟偷的是什麼貨物嗎?」他裝著平日裡帝都那些財大氣粗的商賈樣子說道:「你可知道我們是何人,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晟朝最大的綢緞商和茶商,皇室所需都是我們供應。」
阿豺眯著眼睛想了片刻,說道:「你們等著!」
他帶著幾人出了營帳。
閔行舟問道:「表哥,你看這個阿豺將軍這麼兇猛的,我們該怎麼辦?」
「你就這麼點膽子呀,早知道我讓秦善跟來,讓你去和談了。」
閔行舟搖著頭,「我不是怕,我就是擔心。」
陳逾白不理他,轉頭問衛嬋沅,「阿沅,你沒嚇到吧。」
衛嬋沅拽了拽他的衣袖搖搖頭,只說了兩個字,「有你。」
有你,所以不怕。
陳逾白捏住衛嬋沅的手,心中暖洋洋的,被人依賴的感覺原來這麼美好。
沒多久,阿豺進來了,兩步走上主位。
「果然是好東西!怎麼?你要和我們北狄皇室做生意嗎?只可惜,你們和談的隊伍馬上要來了,這些是東西我們馬上就不缺了。」
陳逾白道:「是嗎?那就等和談的物資到了,將軍親自看看,是誰的更好。」
他早讓閔行舟把和談貨物中最好的挑出來了,要說比,他是不怕的。
阿豺現在可是有些猶豫不定,他從來還沒見過那麼好看的綢緞,沒聞過那麼香的茶葉,如果獻給王子,王子一定會很喜歡。可是這些人說的話他不相信。
「你們在晟朝不好好做生意,卻來我這北狄是為何?晟朝皇室給你們的錢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