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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即摟著衛嬋沅回到了寢殿,「常祿, 傳太醫。」

  「常祿!」

  剛才常祿把所有人都趕到了後院, 自己當然也乖乖等在後院,思索著過個一炷香再出來,陳逾白此時喊就是喊了個寂寞。

  「殿下,我沒事, 許是剛才臉上著了雪, 才會如此。」衛嬋沅不敢看他的眼睛, 因為她的心已經亂了,亂的一塌糊塗。

  下雪這三天,她想了很多, 前世那些悲慘的事, 在今生全都沒有發生, 她已經很努力地避免了所有,而陳逾白也變得不同了,總是救她於危難之間,對待救命恩人,她是不是過分了點。如果一直沉浸在只有自己知道的悲痛過往,以此來懲罰今生什麼都不知道的人,那難過的不僅僅是對方, 還有自己。

  如果說還有什麼讓她心裡不舒服,那就是從人們口中所聽到的陳逾白對待薛玲玉和婁汐月的態度。

  在她的心中愛是個極為自私的事情,如果不是唯一,她寧願不要。

  她有的時候很痛恨自己,為何不能真的如二哥所說的那般花|心,這大千世界那麼多的男子,她的心中卻偏偏只存在過一個他。

  陳逾白雙手捧著她的臉,「都怪我,聽曲就聽曲,為何不能在殿內,你要是受了涼怎麼辦呢,你看看這臉燒的。」

  衛嬋沅雙手按在他的手腕上,用了力,想讓他放下手。「殿下,我真的沒事。」

  「阿沅,你說我說的話,你全部都不相信,那我就全部解釋給你聽。」陳逾白放下捧著臉頰的手,單膝蹲在衛嬋沅身前,仰頭看著她。

  「我絕不是因為怕失去兵部的支持,而害怕失去你,即使你不是衛瑞陽的女兒我也一樣會娶你,我唯一喜歡的只有你,阿沅。」

  「在名姝宴之前,我從來不知柳葉吹曲可以如此好聽,後來想了想,並不是因為柳葉成曲好聽,而是因為那是阿沅你吹的。我既沒對薛玲玉說過這話,也沒對婁汐月說過這話,唯一說過的只有你。」

  「薛玲玉是容貴妃的侄女,婁汐月是皇后的人,我那時根本沒有能力拒絕。作為儲君,不去爭皇位,等待我的就只有死路一條,這個王朝不能落在三弟手上,他會引來戰亂,毀了這個國家的。」

  「我怕你牽扯進這場奪嫡的爭鬥中,只想把你藏起來,不讓他們發現,亦不敢表露真心。不論是皇后還是容貴妃都怕他們對你不利,而現在即使是我手握著容貴妃的把柄,有些事也不能做的太過,在後宮中,我也要依靠她幫我對付皇后,這些事我本不想讓你知道,但你一直在誤會我,我怕這誤會越來越深。」

  「阿沅,不論是薛玲玉還是婁汐月,我從沒動過什麼心思,更沒碰過她們分毫,因為在我心裡,我只有一個妻子,那就是你。阿沅,你千萬別不相信我了。」

  他說的情真意切,衛嬋沅看到的是一雙真誠透亮的眼睛,但她卻明白,即使他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她卻不敢不管不顧的一腳踏進去,前世他坐上皇位,排除異己所做的種種事情,她還記在心中,尤其是父兄的死,始終讓她害怕。

  但站在皇帝的立場上,她又怎麼怪他,他做的所有事不過就是為了穩固政權,從古至今,任何一位皇帝都不會縱容不服從的臣子。

  她不是不相信陳逾白,只是不相信帝王,但偏偏他們將會是同一個人。

  這可能是她心中無法解開的結了。

  「殿下,我是你的太子妃,」無法解開的結那就先埋葬吧,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她已然身在東宮,這輩子是出不去了。

  「此刻,我相信殿下說的都是真的。」這個心結可能得用一輩子的時間去解了,但她卻不能一輩子因為這個結,讓自己一直生活的如此彆扭,如此不快。

  陳逾白笑了,眼中笑出了點點晶瑩。

  「阿沅,你給我些時間,我一定會把所有屬於你的都給你,那個位置一定會是我的,而我身旁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衛嬋沅在心底嘆一口氣,其實她什麼都不想要,她只想要平靜的生活,她想起個古老的問題,帝王對於江山和美人的選擇,總是讓人們孜孜不倦的討論,有說紅顏禍水的,有為美人嘆息的,但其實這是個悖論,面對不同的時局即使是相同的人,選擇也會不同,和平和戰亂不同,盛世和苟延殘喘的王朝又不一樣。

  無言大師是如何說的?陳逾白登上皇位是天命所歸,與其相信他對自己說的那些情話,她更願意相信他是個好皇帝。

  「我什麼都不想要,只想安靜的待在這清心殿。」衛嬋沅說道。

  陳逾白道:「我聽六安說了那天薛玲玉來鬧事,今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來清心殿前,他已經禁足了薛玲玉,而且在不久的將來,薛玲玉和婁汐月都不會出現在他的後宮,前世他還記得自己將那冰冷的身體抱在懷裡說過的話,今生他一定說到做到。

  衛嬋沅點點頭:「殿下,我明天想出宮一天。」。

  陳逾白起身:「阿沅想去哪?我陪你去。」

  她搖搖頭,「不必了,我想自己去,是很安全的地方。」

  他的阿沅還是沒有完全信任自己,但能如此他應該要知足了,來日方長,他會慢慢焐熱她的心。

  當晚,衛嬋沅給衛府去了書信,要帶二哥去黃粱寺還願。那日她跪在菩薩面前求平安,如今二哥安然無恙,自然是要去還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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