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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近幾日想了很多,雖然他是薄情之人,但畢竟救了自己好幾次,這次若不是他,二哥恐怕已經命喪黃泉了。

  不論如何,是該說聲謝的,而且她還想問一問潯州貪墨案是否查出了結果。

  哪知來了正殿就被攔在殿外,說太子吩咐誰人都不見。她本也不急,就打算回去。

  剛轉身就聽見有人喊她:「太子妃留步?」

  衛嬋沅回頭,看見身後喊她之人很陌生,此人從正殿走出,又穿著侍衛的衣服,想來是陳逾白的貼身之人,但她又細細回想了前世,好像也沒見過。

  前世到了奪嫡後期,衛嬋沅已經變相被軟禁,即使是成為皇后,也是鮮少出無歡宮,不認得何六安也是應當。

  可何六安不一樣,他可是足足在衛府的房頂盯了好幾個月梢,更是跟著陳逾白闖入潯州那戶人家,親眼看著主子抱起太子妃,從潯州回帝都的船上瘋了一般找郎中,日夜守護,寸步不離。

  太子妃在殿下心中是何位置,他再清楚不過了。

  那日太子出了清心殿,心情就沒有好過,用繁忙的公務麻痹自己,他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一些什麼。

  他斷定,太子不想見的所有人里絕對不包括太子妃,而且是盼著她來的。

  「屬下何六安見過太子妃。」

  衛嬋沅笑笑:「何侍衛是殿下的近身侍衛吧,既然殿下現在事務繁忙不便相見,就不為難你了,我改日再來。」

  「太子妃留步,六安這就去通傳。」

  陳逾白從衛府回來後,原本就是想去清心殿將今日去衛府之事告知的,也想側面問一問她的夢。但卻十分躊躇,那日阿沅說的話還清晰的迴蕩在耳邊,他實在不知自己該如何說才能讓阿沅相信自己。

  心中正煩惱,常祿一臉興奮的進來說道:「殿下,太子妃求見。」

  「都說了誰也…你說是誰?」

  常祿笑著說道:「殿下,是太子妃,剛剛何侍衛說的,錯不了。」

  「快讓阿沅進來。」那張一個月沒見過的笑臉,現在終於又掛在了臉上。

  這是衛嬋沅重生後第一次進正殿,前世她總是想法設法到這來,一些回憶瞬間就想了起來。

  倒也不全是不愉快的記憶,他也曾喝光了她熬的湯,也曾吃光了她做的糕點,有時候還會誇她手藝好。

  但轉身就當著眾人的面嫌棄自己。他總是如此陰晴不定,有時候看著自己的眼中有星光,有時候又全是寒冰。

  陳逾白從桌案前走下來,問道:「阿沅,你身體可好些?有沒有不舒服的?我每天讓人給你熬的補藥,你可都喝了?」

  常祿十分會意的屏退了左右,關上了殿門,守在門口。

  「已無大礙。」衛嬋沅行了個萬福禮,「還要多謝殿下救命之恩,我替哥哥,阿善兄長和英姑謝過了。」

  她說的時候始終垂眸,沒有看他。

  陳逾白輕輕扶住她的肩膀,「入冬天涼了,你身體不好,以後要有事就讓宮婢來喚,我過去清心殿。」

  衛嬋沅猛然抬頭,有點受寵若驚的同時更多的是不明所以。在宮裡,只有妃子病了或者出了急事,才會去請皇帝前來,通常妃子想見皇帝都是親自求見,東宮的規矩自然是一樣的。

  而現在陳逾白說的話,就好像她是東宮的主子,身份猶如換了換。

  「嬋沅不敢,宮婢更不敢如此傳話。」

  第40章 失陪

  陳逾白卻刻意忽略了衛嬋沅的冷淡, 拉著她的手坐下,從桌案旁拿出一個食盒,打開,取出一盤櫻桃煎。

  「今日出宮, 路過廣聚軒, 知道你愛吃, 特意買了一份。」

  他說的時候很開心,像是做對了事情等著表揚的孩子, 拿起一塊遞到衛嬋沅嘴邊, 用期盼的眼神看著。

  眼前的人為何如此陌生,完全不是那個她熟悉的對自己冰冷又刻薄的太子。

  她機械的張嘴,櫻桃煎分明是甜糯的,她卻味同嚼蠟。

  陳逾白自顧自的說著話, 「你可知今日出宮, 我去了何處?」

  衛嬋沅皺皺眉頭, 她原本就不是來同他閒聊的,但此刻陳逾白的手搭在她的肩頭,嘴裡被填滿櫻桃煎, 她仿佛被固定住了一般。

  「去了衛府。」

  「咳咳咳……」衛嬋沅想說話, 被還沒下咽的櫻桃煎噎住, 咳嗽了起來。

  陳逾白見狀連忙倒了一杯溫茶端了過來,給她餵上一口,又順著她的背。

  咳嗽停了下來,她卻沒了說話的欲望。

  只聽陳逾白繼續說著:「潯州貪墨為薛豹所為,我將此事說與了你的父兄,也請求他們假裝不知。阿沅,父皇其實早就知道, 既然父皇不願深究,我又怎好忤逆,你給我一些時間,我會將薛豹繩之於法,薛豹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但不是現在。」

  「那日,文芯說你做了噩夢。你和英姑到了潯州又只探查薛府相關,你的夢中衛若書是被薛豹所害?」

  還沒等她回答,陳逾白就自問自答:「一定是的吧。你別擔心,我相信你的夢,我會保住衛兄的性命。」

  他相信她,他會保住二哥的性命。

  衛嬋沅一時動容,轉頭看他,就瞧見那人用一雙柔和的笑眼望著自己。

  伸手不打笑臉人,是一句老話,更何況她面對的是這一世的救命恩人。

  她也展露笑顏,但語氣依然冷淡,「多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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