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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殿下是看中了衛家這麼多年在兵部的根基嗎?」衛嬋沅厲聲問道。

  陳逾白往後退了半步,眼中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原來她的阿沅一直是這樣認為自己的,為了面子,為了權利可以不擇手段的來糾纏一個弱女子。

  「衛小娘子,你誤會了,我只是心有愧疚,想你這一年多來為我付出的,我卻絲毫沒有回報。」

  衛嬋沅突然笑了起來,捂著嘴樂個不停,似是聽到了最嘲諷的話一般,「殿下,你懂不懂回報這兩個字的意思呀?讓我吹曲子給你聽,就是你給我的回報?」她把「給你聽」和「你給我」說的很重。

  「不是,我……」陳逾白想說,我給你的你都不要,人參你要付錢,綢緞你拒絕,還能怎麼做呢。但是他卻頓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衛嬋沅笑完了,從陳逾白上手上拿過柳葉,「既然太子殿下讓我吹曲子是給我的回報,那小女子就吹了,就當是抵消了我這一年來做過的所有傻事,今後還請殿下莫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將柳葉放在唇邊,上面溫熱的手指氣息依稀尚存,她想了想,閉上眼睛,悠揚的曲調緩緩流出。

  是《相思》。

  陳逾白有些意外的看著她,聽著熟悉的曲調鑽進心裡,嘴角上揚了弧度。

  前世,他曾無數次偷偷聽阿沅吹這首曲子,每次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來到她的房外站一會,時常聽到阿沅吹奏這首曲子。

  他可以感受到這首曲子裡訴說的情感,每一個調子都記在心上,想要等一切結束加倍的對她好。

  老天爺殘忍的讓他在前世沒有了這樣的機會,如今卻又給重新給了機會,他怎麼能不牢牢抓住。

  只是他似乎不懂得該如何去對一個好,去愛一個人。

  總是對外熟練的遮掩,單獨相處時又是這樣的笨拙。

  一曲結束,衛嬋沅將手裡的柳葉撕成兩半丟進泥土裡,「可以了吧。」

  陳逾白見她要走,趕忙擋在身前。

  「不是說好吹了曲子,殿下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嗎?」衛嬋沅冷言。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陳逾白有些猶豫,但還是說出了口,「你曾在給我的信箋中寫到:與君初識暗傾心,思君不見君,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唯願長相守不相離,吾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表,非君不嫁。」

  好一句天地可鑑,日月可表,非君不嫁。

  前世的她是如此做的,但最後落了個什麼下場?

  衛嬋沅冷笑一聲,仰頭看想空中,「天地相隔千萬里,日月不曾共相存,他們自己尚且如此,又如何見證我所說的話?」

  陳逾白喉嚨微動,極細極小的喊了一聲:「阿沅……」

  衛嬋沅以為出現了幻聽,緩緩轉頭看向陳逾白,仔細看著眼前的男子,告誡自己,不可給他再次傷害自己的機會。

  「抱歉,殿下,那些話就當小女不曾說過,且我已心有所屬。」

  心有所屬?

  「是秦善嗎?」他問的小心翼翼。

  她卻回答的乾脆利落:「是。」

  衛嬋沅倔強的抬頭迎上陳逾白的目光,「我們從小青梅竹馬,我雖不曾為他寫什麼信箋,不曾特意為他做些什麼,但阿善兄長始終待我如初,疼我憐我,我怎能不心動?相比殿下為了掙回面子,為了兵部的支持給我的……」她看了一眼地上撕成兩半的柳葉,「給我的自以為是的施捨,阿善兄長給我的才是真的。」

  雖然他一直都有所懷疑,但阿沅的親口承認讓他心中酸澀無比,看著衛嬋沅眼神中的堅定,他忽然覺得無能為力,但又不想相信她說的話,每一個字都不想相信,暴虐的情緒一觸即發,只想找到一個抒發的宣洩口,「你等著!我不會讓秦善看到今晚的月亮!」

  「殿下!你不會如此做!」衛嬋沅厲聲說道:「秦善乃騎兵營都司,還是衛府的養子,他沒犯任何過錯,殿下若是殺了他,如何對我爹爹交代,如何對陛下交代!」

  陳逾白低眉,再抬眸時,睫毛顫動,瞳孔微微收縮,眼底深處透著寒光,卻又夾雜著哀怨,「你不能如此對我,我不相信你說的話,你方才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相信!」

  衛嬋沅似是對陳逾白的暴躁不以為意,仍舊淡然開口:「是小女讓殿下失了面子,殿下氣惱也是應當,但我說的都是真的。殿下大可不必為了拉攏兵部,費心對待小女,真的沒有必要。」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想……」陳逾白突然頓住,有些他話說出口容易,但一時卻無法做到。

  「只為登上皇位嗎?如此說來,殿下做的沒錯,為君者本應如此,但我卻不願當那個權利爭鬥的犧牲品。」

  這一世,孤燈冷殿,恕不奉陪。

  「殿下自便,小女先去喜宴了。」

  陳逾白下意識想拽住,但卻在邁腳的一瞬間停住了,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衛嬋沅離去的背影,心裡有個地方狠狠的被刀子剜了一下,讓他痛的無法動彈。

  但他豈是肯罷休的人,回到東宮翻出禮部送來的摺子,盯著上面薛玲玉和婁汐月的生辰八字思索良久。

  所有人都以為太子遲遲不選妃是因為既不想得罪皇后,又不想駁了容貴妃的面子,但只有常祿知道,太子是為了衛家娘子為難。

  「常祿,最近六安可有什麼消息傳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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