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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她表演的太過真切,是真的崴到腳了。

  輕輕脫了鞋,慢慢揉著已經紅腫的腳腕。雖然疼,但心裡卻是高興的,想著若是能成全一樁好姻緣,自己受傷也值得。

  就在她一邊揉著腳腕,一邊感激自己重生真是老天爺給的恩賜時,茶室的門突然開了。

  只見一個男子側著身子進來,背對著她仔細關上門,又往房門外看了兩眼,這才轉過身來。

  當四目相對的一剎那,兩個人都驚呆了。

  衛嬋沅下意識的捲縮成一團,立刻用裙尾蓋住光著的腳,看著眼前的男子十分警惕的問道:「太,太子殿下,你怎麼來了這裡?」

  第20章 純屬意外

  陳逾白瞧見眼前的女子竟然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有些晃神,剛想往前走兩步,又看見衛嬋沅那警惕疏遠的神情,步子就挪不動了。

  「我,我有些迷路了。」

  他說謊了,說的很不高明。那日閔行舟說要去參加衛府的百花宴,他的心就立刻不安穩了。

  但又礙於太子的身份,不好自己提出來。幸好閔行舟主動邀他同去,也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

  他來的突然,並沒有提前告知衛府,加上行事低調,刻意避開熱鬧的地方,倒是沒幾人認出。

  一來到衛府,他就開始找衛嬋沅,想著能遠遠看看也好,誰料一直都沒見到,就四處找找。

  衛府他不陌生,前世也來過幾回,說是迷路當真是謊話,為何進到這茶室,不過是恰巧找到此處,突然看見有其他參見宴會的郎君路過,不想引來旁人注意,就躲了進來。

  純屬意外。

  但這意外的結果又出乎意料的十分驚喜。

  陳逾白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衛嬋沅的姿勢,「阿,不,衛小娘子你這是怎麼了?」他差點就把阿沅叫出了口。

  衛嬋沅雙臂緊緊圈住膝蓋,整個人蹲坐在太師椅上,眼眸扇動,有些驚慌,「沒,沒什麼。」

  看著眼前女子髮絲直直垂落在她蜷縮的裙尾,睜著一雙清澈的眼睛凝視著自己,還是那種熟悉害怕的神情,頓時讓他心頭一軟,生了憐愛。

  剛才阿沅藏起腳的動作,他是看見的,想來受傷的地方應該是腳,否則一個女子怎麼會隨意露足呢。

  他儘量溫柔的瞧著阿沅,想讓她別那麼害怕自己,慢慢走了過去,蹲在了她的身前。

  將手伸到群尾下,輕輕柔柔地抓住了那隻光著的腳。

  衛嬋沅吃痛,「嘶——」的一聲。

  「我弄疼你了?」

  這是個不熟悉的陳逾白,衛嬋沅想。他的溫柔屈指可數,此刻的他既熟悉又陌生,讓她有一瞬間的疑惑,面前的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涼薄男人。

  但這人此刻看著她的眼神太溫暖,還帶著幾分疼惜,不解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她此刻能清晰的聽見自己如鼓的心跳。

  「沒有,我崴了腳。」

  陳逾白沒有說話,盤坐在地上,握住衛嬋沅崴傷的腳輕輕放在自己腿上,慢慢揉著。

  他記得有一次,阿沅被皇后罰跪,回到東宮時,兩個膝蓋都腫了,他只能悄悄讓常祿將傷藥送到藥房,放在最顯眼的地方,讓文芯一下子就找到。

  那時,多一句過問對他來說都是奢侈,東宮不知道有多少雙皇后和容貴妃的眼睛盯著。要知道嫁進宮的妃子,久病而亡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只要高位者想,就什麼都可以。

  此刻衛嬋沅已經紅透了臉,活了兩世,這個人總有辦法讓自己的心悸動起來。

  陳逾白邊揉邊輕輕的吹,像是對待易碎的物件一樣,仔細小心。

  這樣的陳逾白當真讓她不明白了。一眨不眨的看著這個曾讓她害怕,現在又對她如此關心的人,覺得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了解過這個人。

  似乎是瞬間意識到什麼,衛嬋沅猛然縮回腳。

  「太子殿下這樣真是折煞小女了。」

  說著穿上了鞋,撐著桌角站起身來,「前院宴會正熱鬧,殿下還請前去賞花。」

  「我不想賞花,我想喝茶,這裡既是茶室,就一定有好茶,聽聞衛小娘子煮茶手藝不錯,我可否討一杯?」陳逾白不但沒走,還得寸進尺的往前靠了一步。

  「我們孤男寡女,怕是不妥。」衛嬋沅別過頭去,不再看他的眼睛。

  陳逾白神色有輕微的碎裂,但很快換上一副輕快笑容,轉身坐在軟塌上,拿起旁邊擺著的茶罐,打開,聞了一下。

  「這是上好的龍井,不如就品這罐吧。」

  衛嬋沅注視著坐在軟塌上的陳逾白,看他打開茶罐,細細聞著茶香。

  這惱人的初夏陽光,偏偏有一縷不偏不倚的映照在那人的臉上,烏黑的頭髮,精緻的白玉發冠,劍眉舒展,眼角帶笑,筆直的鼻樑,上翹的嘴角。

  抬頭,對她微微一笑,「衛娘子不願為我煮茶,不若我煮給娘子。」

  她有些呆住了。片刻後她就有些惱自己,但又鬼使神差的說道:「還是小女煮給太子吧。」

  說著轉身從架子上拿出一罐雀舌。對於陳逾白的喜好,不用刻意去記,就自然的表達了出來。

  坐在對面的軟塌上,她從茶罐里取出茶葉,開始了煮茶。

  陳逾白瞧著她拿著的是自己常喝的雀舌,心中一暖。

  「衛小娘子怎麼知道我喜歡喝雀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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