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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十五法會,無言主持正在前院講經書法,不知兩位施主可要去聽一聽?」知客僧邊在前面引路,邊說道:「講經結束,兩位還可到大殿進香。」

  「小妹,我們先去正殿上香吧。」衛若書知道自己妹妹並不是聽講經說法的人,於是提議。

  衛嬋沅今次其實是想聽法會的,但想到此時前院怕是讓人圍得里三層外三層了,她又不願去和旁人擠,就點點頭表示同意。

  跪在正殿佛像前,衛嬋沅雙手合什,閉上眼,先是感謝菩薩讓自己重生,又默默祈求這一世爹爹與兩位兄長能夠保住性命,衛家能夠平平安安的,想到自己與陳逾白,她頗有些難為,畢竟此時她已經表明了心跡,生前的這個時候,她都不知道為陳逾白縫製了幾件衣服,繡了幾個荷包了,這一想就想的多了些,一來二去跪的時間也久了些。

  見妹妹在佛前許久,衛若書也不打擾,安靜的站在一旁等著。

  「住持!」殿外有僧人喊道。

  衛嬋沅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回頭看見無言大師向殿內走來,她忙站起身。

  無言單手掛著佛珠,行禮:「兩位施主有禮了。」

  衛若書和衛嬋沅恭敬還禮。

  無言上下仔細打量了衛嬋沅幾眼,忽然開口道:「這位女施主乃我佛渡化的有緣之人,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衛若書聽聞無言如此說,好奇的看向衛嬋沅。

  上一世衛嬋沅在今日並沒來此,無緣遇到無言大師,進宮之後便沒再來過黃粱寺了,重生後她本就有意相問,現下最好不過了。

  「大師相邀,小女不勝感激。」

  無言伸手將她引到了禪房。知客僧則引衛若書去了兩人隔壁的廂房飲茶。

  兩人對坐,小沙彌沏上茶便退了下去。

  「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施主重活一世,可是想都躲過嗎?」無言邊斟茶邊說道。

  衛嬋沅輕笑:「大師果然都知道。」

  無言將斟好的茶推到衛嬋沅面前:「這個世間,最不能預料的便是人心,本是無愛無欲數十年的帝王,因動了不該動的心,被屠戮者殺死,致使天下蒼生變了命數。這當然得撥亂反正。」

  衛嬋沅突然不解:「大師是說當今聖上……」

  無言搖搖頭,眼前女子身亡的早,自是不知後續如何,這其中因果,即使命回,他亦不可講清。

  「非也,非也。前世之人不可知後世之事,貧僧已然是越界了,現有一句話送給施主,還望你謹記。」

  「大師請講。」

  「知你心中有怨,但你需知,旁人不知的天命,不可違,你只能促成,萬不可阻攔。你若要救想救之人,唯有放棄至高榮耀,方得所成。」

  天命不可違?那也就是說陳逾白必定會登基為王,而女子的至高榮耀莫過於母儀天下,也就是說自己此生萬不可成為一國之母。

  「那鳳冠與我好似禁錮,非我所願,理應捨棄,我會躲的遠遠的,和他不再有糾葛。」

  「並非簡單至此,回魂之時記憶未消,你們前世造了什麼因,今生要成什麼果,全看造化。紅線已然結了,又生出許多疙瘩,若是躲不了,施主自當做好取捨,或許能兩全。」

  衛嬋沅聽的雲裡霧裡不甚明了,「大師,什麼意思?」

  「貧僧已經言多了,不可再言,施主日後自會明了。」說完無言站起身來向衛嬋沅施禮。

  她趕忙起身還禮,「多謝大師。」

  離開了黃粱寺,衛若書圍著妹妹問道:「小妹,大師給你說了什麼?」

  衛嬋沅不能說自己重生之事,這種事說出來不但沒人相信,還會被當做是瘋子吧,只得胡亂說道:「就是說我與佛祖有緣,你也知道和佛祖有緣的人不多,大師自然是多講了幾句,我也沒聽懂。」

  衛若書搖搖頭:「即是有緣人,你參悟佛理也太差了吧,無言大師說的當真一句都沒聽懂?我看你不是個假的有緣人吧。」

  「真的假的有什麼關係,我餓了,我們快下山吧。」這衛若書還真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個性,衛嬋沅轉移話題,不想和他再說這件事。

  第4章 衣袍

  山腳下的集市依然熱鬧,兩人走走逛逛,突然聽見有人呼喊,朝那聲音看去,居然是秦善。

  「阿善!」

  「阿善兄長。」

  「阿沅,若書。」

  秦善正坐在一個小攤前,接過小攤老闆娘遞過來的湯碗,裡頭浮著些餛飩,撒了香蔥,實在是噴香,「你們吃過午飯沒有,這裡的小餛飩很不錯,快來嘗嘗。」

  「趕巧了,阿沅剛還說餓呢,這小餛飩就在眼前了。」衛若書倒是不客氣,衝著老闆娘說道:「再來兩碗餛飩。」

  秦善把自己的那碗推到衛嬋沅面前,「阿沅先吃。」

  自小,秦善就總讓著她,她已經習慣了,不客氣的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秦善是衛嬋沅爹爹突然帶回來的孩子,他來時已經十多歲了,在府中住了幾年,過了束髮之年就出府了,在軍中當值,現今時不時的還會回衛府。

  「阿善是來參加十五法會的嗎?你來晚了,無言大師的經已講完了。」衛若書說道。

  「我可不是來參加法會的,是特意來找你們的,今日無事到府中探望,聽聞你們來了黃粱寺,就前來尋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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