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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家大公子顧衍天生體弱,自幼多病,兩歲那年一老道說他須入道修身,幾年後便可康健。於是顧府將他送入了道觀,但是五歲那年還是大病而亡。」

  「顧夫人愛子如命,顧大人不願愛妻心疼,便未告訴她實情,並每年找人代筆為顧家大公子送家信。皇帝知曉此事,找來顧大人密談,偷梁換柱讓我成為了顧家長子。」

  他停下,喝了口茶後,道:「阿浣,我曾與你說,我在山雲觀待了六年,實則不然。我與顧家公子同歲,他五歲身亡,我六歲入觀,八歲回顧府,其實只呆了兩年。」

  「關於我的身世就是這樣。」顧衍說完了,看著余浣等她反應。

  余浣點頭:「這個我差不多清楚了。」她頓了下,笑言:「現在我們來談談你假死的事吧。」

  她面上笑著,眼中卻含著涼意,似是威脅如果他解釋的不好,後果很難想像。

  顧衍看懂了,神情認真起來,他清了清嗓子。

  「我假死脫身後,皇后開始並未懷疑,後來察覺端倪,等到我十六歲時,她大概已經猜出了我的身份。於是我又成為了她的眼中釘,但我已不再是任她揉捏的無知孩童,她多次謀害,我都安全避過。」

  「後來,她的攻勢越來越猛,野心也越來越大,妄圖干涉朝政,居心不良。且太子好色無能,難堪大任,父皇對他及其失望。我已長大成人,父皇的身體漸弱,他對我給予厚望,覺得是時候讓我恢復身份了。」

  「我們一直在找時機恢復身份,直到這場大雪,突發天災,我們便知道機會來了。」

  「皇后一直想置我於死地,任何機會她都不放過。這次,我們打算為她創造機會。父皇派我去賑災,受災州縣那麼多,你知道為什偏偏選在了泉州嗎?」

  余浣搖頭,他解釋道:「因為泉州我熟悉。」

  「幼時我隨顧夫人在泉州住過一年,那時喜玩,經常外出,泉州乃至附近我都跑了個遍,我知道哪裡有什麼建築,是什麼地形。所以我們將地點定在了泉州,以防突發情況。」

  「我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行動,或者會不會行動,一切都是未知,所以我堅決拒絕帶你來,就是怕你受到傷害。沒想到你如此不聽話的跟來,後來不告訴你也是怕你擔心,整日為我惶惶不安。」

  余浣垂眸,即便他不說,她還是惶惶不安了許久。

  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顧衍摸摸她的腦袋,說了句:「抱歉,結果還是讓阿浣為我擔心了。」

  她搖搖頭,心裡已經沒那麼生氣了:「沒關係,你繼續說吧。」

  他放下手:「泉州之行,一直到結束,我本以為他們不打算出手了,直到那群突然出現的匪徒,我就知道開始了。」

  「當時我故意策馬向南,因為我知道南方有一斷崖,也知道那個斷崖崖下三米處有一山洞,那時的我被逼入絕境,決定假裝墜崖。但因當時情況緊急,又是臨時決定的沒法通知你,所以讓阿浣為我難過了。」

  余浣沒怪他,她問了個問題:「你墜崖後,突然出現一支軍隊救了我。怎麼會那麼巧的有支軍隊出現在哪兒?」

  「為了以備不防之需。」他臉上浮上笑容:「那時父皇派來暗地保護我的軍隊,因為怕擾亂計劃,所以設了口號,聽口號才出。」

  「口號?」余浣疑惑:「是什麼?」

  「還記得當時我墜崖前喊的那句話嗎?」

  余浣一驚,瞬間想起:「代我向皇后問聲安好。」

  「沒錯,就是這句。」他輕笑。

  得知完全部真相的余浣抱著頭:「你先曬會太陽,別說話,讓我再消化消化。」

  顧衍卻不給她消化的時間,他起身拉起她,然後順勢坐在她的凳子上,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余浣呆住,愕然抬頭:「你幹嘛?」

  顧衍環著她的腰,一雙桃花眸定定的看著她,聲音溫柔低沉:「阿浣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余浣莫名奇妙的看著他:「我不是說我不生氣了嘛。」

  他仿若未聞,黑眸盯著余浣的眼睛,而後視線向下落在她粉嫩的雙唇,不言。

  腦中有光一閃而過,余浣尋到他的視線,瞬間懂了,接著耳朵微紅。

  她不自然的眨眨眼睛,然後緩緩傾身在他額頭落下一吻,微離啟唇:「乖,我不生氣了。」

  蜻蜓點水,溫軟的觸感落在額頭,她說話間的呼吸,都像是有一根羽毛撓在胸口,酥酥麻麻。

  顧衍喉結一動,聲音喑啞:「嗯。」

  一方天地,相擁男女,陽光落下,清風拂過,此情此景,是人間溫暖,也可謂之——情。

  兩人所在的天地靜謐而溫暖,卻突然被尖細的人聲打破。

  有內侍音傳來:「皇上駕到~」

  話音起,余浣驚。她立馬從顧衍身上彈起,才剛起來,一身明皇龍袍的天子自外而來入院中,身後跟著幾個白面無須的內侍和隨侍的粉衣宮女。

  皇帝信步而來,入眼就見院中剛站起身的余浣,她背對顧衍,神情還有未收回的驚愕。

  皇帝大步而來,阻擋了欲向他行禮的顧衍,而後看低著腦袋的余浣,眼睛微眯:「這不是余姑娘嘛?」

  余浣垂眸福身:「皇上安好。」

  皇帝不言,盯她良久,他自然知道余浣成了顧衍的侍女,不過之前他並未在意,只當男子愛美,當個樂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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