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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融:「我帶了十萬大軍過來,你馬上要被圍剿了。」

  傅水乾眯起眼睛,似乎在觀察蘇融的表情。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那好吧,我這就逃。」

  他一把勒住蘇融的腰,找了匹沒殘的馬,就要把人丟上去。

  蘇融察覺不妙:「你幹什麼?!」

  傅水乾說:「把你抓回去當人質啊,你整天跟在越晟身邊,肯定知道他的傳國玉璽放在哪。我要篡位,肯定要找玉璽是吧。」

  他翻身上馬,蘇融被他的胡話氣得半死,破口大罵:「傻逼,放我下來!」

  傅水乾才不理會蘇融,他一鞭子下去,馬匹顛顛地跑起來,很快蘇融就說不出話來了——他喘不上氣。

  傅水乾帶著人騎了片刻,忽然敏銳地聽見破空聲,他往後一避,還是被箭從肩膀處削過,濺起血花。

  他停下來,往不遠處一看:「陛下在這啊。」

  聽見傅水乾的話,蘇融勉強抬起頭來,看見了沉著臉騎在馬上的越晟。

  比起傅水乾來,越晟的情況好一些,至少臉上沒有糊著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是臉色極其難看,眼睛甚至隱隱赤紅。

  「你的人在我這,」傅水乾無奈道,「本來想把他擄回去的,但現在只能做個交易了,我把他給你,你讓我離開可以吧?」

  越晟下了馬,手提著染血的重刀,一步步朝傅水乾走過來,在幾丈外停下腳步,啞聲道:「別按著他。」

  傅水乾下意識放開手,但很快反應過來:「為什麼?」

  越晟說:「他很難受。」

  傅水乾一鬆開禁錮,蘇融就無力地從馬背上滑落下來,他覺得眼前發黑,喉間的血腥氣似乎越來越深濃。

  傅水乾執劍指著底下的蘇融,問越晟:「換不換?」

  越晟看都沒看他一眼,慢步走過來,目光緊緊定在蘇融身上,低聲對傅水乾說:

  「滾。」

  蘇融咳了兩聲,忽然感覺有一個溫熱的懷抱環住了自己。

  他沒有抬頭看,只苦笑了一聲,輕輕道:「這就把他放走了?太便宜這狗東西……」

  越晟試圖給蘇融擦乾淨臉上的血痕,卻越擦越髒,他頓住動作,道:「後面有人堵他,別擔心。」

  蘇融把頭靠在越晟的胸口,嘆了口氣:「你早知道我會來?」

  越晟沉默了一會兒,說:「孤……現在寧願你不要來。」

  傅水乾一敗就往後退,越晟追了沒兩步便察覺到他的意圖,在貿然一搏和立即撤退間遲疑片刻,越晟決定繼續往前。

  ——他相信蘇融會在後方看著自己,也相信以蘇融的聰慧,肯定能馬上發覺不對勁。

  越晟計算好了時間,與傅水乾在山林里繞了幾個圈子,成功拖到蘇融帶人追上來。

  但現在他後悔了。

  蘇融就在他懷裡,軟綿綿的,頰邊染著血跡,烏髮凌亂,過於秀麗的外表與這個混戰之地格格不入。

  在越晟看見傅水乾帶著蘇融出來的時候,他甚至以為馬背上那個一動不動的人已經失了生機。

  如果蘇融真的有個萬一……

  「別這樣冷著臉,」蘇融忽然開了口,語氣輕柔,「咱們都活著,你好歹笑一笑啊。」

  「整天繃著臉,和老頭子似的。」他嘆道。

  越晟:「……」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擠出一個笑容,懷裡的人突然動了動。

  蘇融抬起眼,凝視了他一會兒,伸出手,指尖蜻蜓點水般掠過越晟乾裂的唇,帶下一抹血漬。

  而後他縮回手來,微啟薄唇,舌尖碰了碰那血跡。

  「苦的。」蘇融望著他,語氣很輕:「陛下,如果擔心,以後就不要再讓我嘗到這個味道。」

  *

  說起來有點丟臉,蘇融那日說了沒兩句話,就暈在了越晟懷裡。

  等他醒來的時候,越晟與傅水乾的第一次正面交鋒已經完全結束。

  傅水乾在以蘇融為質逃離之後,不出所料撞進了蘇融先前布好的陷阱里。

  他見枝葉紛紛晃動,遠處不少人騎馬奔走,只好調轉方向,結果不管往哪裡去,都能見到這副場景。

  最後傅水乾咬牙上前,借著傍晚的暮色,才看清那些「士兵」不過是架在馬背上的外衣。

  被這樣一耽擱,從廣寧縣整頓好出發的大批軍隊已然抵達山腳,將傅水乾帶的人都包了個餃子。

  雖然沒能將傅水乾捉住,但也以碾壓式的勝利贏得這一戰。

  蘇融在縣令府養病,待了約莫半個月,才聽聞越晟將準備逃到西夏境內的傅水乾抓住,已經看守著送往京城刑部大獄了。

  而臨近西夏的邊界仍是摩擦不斷,但越晟這次沒有親自作戰,而是直接提拔了幾個不錯的將領,把隨風留下,帶著蘇融趕回京城。

  他有更緊要的事情要做。

  ——那日過後,蘇融的病不見好轉,反而有愈發加重的趨勢。

  廣寧縣的大夫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越晟面上冷靜鎮定,內里卻心急如焚,不欲再拖延下去。

  給蘇融看病的還是陸太醫,他先看過了廣寧縣大夫開的藥方,又為蘇融診了脈,沉思半晌,才緩慢開口:「方公子這脈象,似是有心疾。」

  越晟坐在一旁,聞言眼神沉了沉,開口問:「可嚴重?」

  陸太醫又觀察了一下蘇融的臉色,道:「需得儘早服藥靜養,避免惡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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