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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慎行仍然說:「來。」

  秦子游便知道,師尊不會再「心軟」了。

  他往前走去。

  走得雙腿酸軟,幾次停下歇息,又被折磨更多。

  師尊仿佛總在離他很遠的地方,不能觸碰。

  第215章 融化

  秦子游更熱了。

  他很久、很久, 都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感覺。仿佛整個身體都成了一碗糖蒸酥酪,被放在火上燒著。隔著鍋子,並不很燙,但別有一種濕漉漉的粘稠, 讓他愈發深陷其中, 不能掙脫。

  他走著、走著, 前路依然漫漫,找不到盡頭。身子晃晃悠悠,幾乎要自暴自棄, 覺得師尊不疼愛自己, 所以才這般對他。

  被宋安磋磨那樣久,而後改靈陣、煉寒鴉……好容易可以鬆快一些, 卻不好好抱抱他, 反倒要這樣折磨嗎?

  ——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師尊總是心疼他的。

  這樣一想,秦子游靈光一現。

  他仿若踉蹌, 在藤枝的又一次狠狠磨蹭之後, 順理成章地倒了下去。

  身體的下墜無比漫長,幾乎像是一場夢了。

  在某一刻,夢忽然醒來。

  秦子游如願落入了一個懷抱之中。

  他的後背, 貼著師尊的胸膛。這好像成了某種定例,不論他在哪裡, 經歷過什麼。只要他受傷了、往下倒去,師尊總會接住他,安慰他。

  秦子游唇角扯起一個得逞的弧度, 而後, 就覺得師尊咬著他耳廓, 溫情又磨人,嘆道:「小壞蛋。」

  築起道基之後,修士就不會出汗。

  但秦子游依然在融化著。

  楚慎行覺得徒兒纏人,比昭陽殿那一晚更甚。他隔著髮帶,親一親秦子游的眼睛,徒兒就勾著他的脖子,把唇也送上來。

  兩人接吻,秦子游聽到楚慎行輕輕的笑聲,還有一點感嘆,說:「子游,你背著我,吃了多少酥酪?」

  秦子游的眼睛在髮帶下眨動。

  他起先沒聽懂師尊這句話,心裡還順帶抱怨,覺得師尊當真小氣,都不讓自己多看看他。但心思剛一冒上來,他就覺得身前又起了一把火。

  並非錯覺,而是真切燃燒著的靈火。

  離得很近,皮膚可以感受到那滾燙溫度。自然不會真正燙傷秦子游,可這意味著另一種綿長的磨人,把秦子游往楚慎行懷裡更深地推去。

  他含混地叫了聲:「師尊,」然後問,「這是做……做什麼?」

  楚慎行說:「酥酪太多了,流成這樣,還是烤乾一點。」

  秦子游怔然。

  他花了一點時間,才後知後覺,耳尖發紅,嗓音也打顫,說:「沒、沒有——」

  楚慎行逗他:「真沒有嗎?」

  秦子游委屈巴巴,還真找到一點由頭,驟然理直氣壯:「我都不記得,何來的『偷吃』呢?」

  楚慎行半晌無言。

  他又想起了在昭陽殿那會兒,自己和子游的對話。

  如今去想,楚慎行可以輕易推斷出宋安二十餘年前究竟做了什麼:他向「系統」購買了一樣「道具」,好讓楚慎行失去記憶,以至於錯過郢都收徒大會。如此一來,堪稱以最小的代價,達成宋安接近秦子游的目的。

  事實上,如果楚慎行不曾被天道帶回如今,這就是秦子游會有的、楚慎行有過一次的經歷。

  所有人的真實記憶都被塗抹掉,秦子游不記得他和楚慎行過往經歷過的所有。體現最清晰的,是他在嘉陵船上初次嘗到,而後又在雲夢吃過很多次的糖蒸酥酪。

  不但不能記起,哪怕出現在眼前了,都要深受道具影響,無法記住這四個字。

  楚慎行知道,如今提起「不記得」,是徒兒的一種討饒。但他也得承認,自己的確很吃這一套。

  他瞥一眼靈火,火焰「嗤」得一聲滅了。這似乎讓秦子游安心。

  年輕劍修渾身發軟,被師尊轉過來,徹底摟抱在懷中。

  他們又開始接吻,藤枝在煉器室中滋長,將這裡變成一個繁複牢籠。

  那些藤蔓從楚慎行袖中湧出,合著他的心意、動作,在秦子游身上觸碰。

  楚慎行聽到道侶的一點哭音。按說,聽著這樣的動靜,自己總是要心疼的。但在當下時刻,他只想聽到更多。

  楚慎行隨意地想:我再怎麼對子游,子游都只會更愛我。

  這個念頭湧上來的時候,年長的修士眸色暗了暗,有許多、許多衝動。

  想讓子游哭,想讓子游笑,想讓子游變成完完全全契合自己的形狀。

  他步步緊逼,寸步不讓。

  秦子游丟盔棄甲,偏偏逃也不逃,反倒如楚慎行所想,更把自己往楚慎行懷中塞去。

  這麼乖的道侶,在髮帶被摘下去後,還習慣性地閉著眼睛。是在楚慎行吻上眼皮,舌尖在上面一點點舔`弄後,秦子游終於察覺什麼。

  他身體一顫,在楚慎行換去鬢角、面頰細細啄吻後,終於睜開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師尊。

  楚慎行坐直一點,含笑看他,見秦子游望著自己片刻,神思涌動,果真全部是對自己的渴求和愛意。

  他手指摩挲著徒兒的面頰,笑一笑,問:「這麼愛我?」

  秦子游一怔,點頭。

  楚慎行再親一親他,「我都要被你吃干抹淨了,怎麼這麼貪啊?」

  秦子游眨眼,反倒抱著一點狐疑態度,看起來清凌凌的,說:「若師尊不行,徒兒也不會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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