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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枕舟點了下頭,反應過來他們現在的姿勢,起身的動作不停,「大師兄,要不要放......」

  後面兩個字尚未出口,腰上扣著他的手力道加了幾分。

  「不要動。」朝舤啞聲道。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謝枕舟聽著耳邊傳來的沉沉呼吸聲,聽話的沒有再動。

  大師兄身上很燙,霜雪在此刻似融化般。

  絲絲縷縷的奶香泛著甜味,一點點飄蕩開。

  朝舤深深吸了口氣,只覺這樣更像是在挑戰自己在面對小師弟時本就薄弱的自制力,正想要鬆手讓他得以撤離。

  然而下一秒,謝枕舟身子微動。

  「大師兄,你......」

  後知後覺發現了什麼,謝枕舟立時漲紅了一張臉,便安安靜靜的坐好不敢再動了。

  城主府的巨幅壁畫又一次浮過眼前。

  想到畫上的內容,心跳好似都不受控制跳得極快。

  朝舤緩聲開口,似是無奈,「讓你不要動了。」

  「我沒動!」謝枕舟紅著臉反駁,「明明是大師兄......大師兄自己......」

  朝舤低頭看著埋入自己胸膛的人。

  不僅沒躲。

  反而黏得更厲害。

  朝舤輕笑一聲。

  「嗯。」

  「我的錯。」

  說著,他用手撫過謝枕舟的鬢髮,「待過些日子,你身體好了。」

  ......

  大師兄話里的未盡之語,謝枕舟心裡明白。

  剛剛經歷一場心魔大戰,即使心魔已被大師兄壓下,但他的身體還是免不了會有些乏力。

  沒一會,謝枕舟就趴伏在朝舤懷裡睡了過去。

  朝舤垂眸看了看。

  小師弟雙頰通紅,眼尾還有未乾的淚痕,他抬指將那滴淚捻去。

  重新把人放回床上,又為他輸了幾道靈力。

  謝枕舟側了側身。

  朦朦朧朧間,看到那抹玄色的背影離去,眼瞼微動卻是再次陷入睡眠。

  ·

  洞府外。

  邵黎一看到大師兄出來,立馬上前,「大師兄!小師弟怎麼樣了?」

  「無事。」朝舤道。

  聽到回復,邵黎大鬆口氣。

  大師兄果然有辦法。

  他轉身就和後面的雲舒道:「三師兄你聽,小師弟好了。」

  說完,邵黎便想進去瞧瞧,腳下剛有動作,就聽大師兄接著道。

  「小師弟睡了。」

  邵黎止住步子,停下了里走的念頭。

  一旁的雲舒也在此時出聲,「我們不能進?」

  他的面上帶著溫和笑容,眉梢略微上挑了挑,看得邵黎有些出奇,同時他又將目光轉向了大師兄。

  就見大師兄眉目冷峻,深邃的墨眸無波,語調更是平平。

  只不含起伏的「嗯」了一聲。

  ......

  邵黎聞言的第一時間就想問『為什麼』,可對上朝舤那雙漆黑眸子又啞了聲,沒有再問。

  雲舒也不繼續開口。

  直覺告訴他,再問下去,答案一定不是他想聽到的。

  幾人不再多言,朝舤逕自向洞府外走去。

  直到玄色身影遠去,邵黎才走到一旁的石桌處坐下。

  「大師兄可真厲害,」邵黎從儲物鐲中取出兩個杯子,倒滿一杯後推向對面,語氣說不出的崇拜,「不僅知道怎麼治療六九天雷留下的創傷,還能祛除心魔......」

  越說邵黎便越覺得大師兄深不可測。

  雲舒坐到他對面,對此不置可否。

  ·

  確實厲害。

  畢竟誰能想到以神識相交抽出識海內的天雷,又在心魔驟起時入內平復。

  更想不到的是,大師兄竟會願意同人神識相交......

  雲舒心中一哂。

  不知是在笑話自己,還是在笑話他人。

  以方才小師弟的情況,就算自己知道能夠以神識相合,對他識海內占據的心魔進行疏通。

  可其中關鍵,並不是疏通心魔的方法。

  而是,小師弟會否願意打開識海,讓他進去。

  若非是全心全意的信賴。

  又怎會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為那人大開識海。

  可是大師兄做到了......

  ......

  雲舒執起邵黎推過來的杯子,淺眸中神情轉換到快得毫無痕跡,他低眼看去。

  杯中盛滿一杯淡粉色澤的液體,無需多看,只憑著徐徐入鼻的醇厚香氣便可知,「酒?」

  邵黎一臉得意,「這可是上品佳釀,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三師兄有福了。」

  小師弟心魔消除,他心情好,這才會拿出來。

  邵黎嘆了嘆:「幾位師兄雲遊,師尊座下便只有我與小師弟還在門內,我早就把他當親弟弟了,還好小師弟沒事,不然我真......」

  那會若他和小師弟一道,哪還會有這莫名其妙的入魔一事。

  雲舒沒有說話,將杯子遞到唇邊輕呡。

  他剛飲完一口,旁邊的邵黎拿起酒壺便開始牛飲,端的是一副豪爽做派。

  再看一眼洞府中,雲舒淡淡收回了視線。

  像是有什麼無影無形的羈絆就此斬斷般,最終目光再次落向了手中的杯子上,抬手仰頭一飲而盡。

  「好酒。」

  ......

  朝舤再次回來時,邵黎已經醉倒在了石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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