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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老闆坐在桌前,正擺弄一隻木偶小人。聽到動靜,眼睛都沒抬一下:「來問問題了?」

  繆弦這才想起昨夜與他的交易:她守在他身邊一晚, 他回答她的問題。

  繆弦:「我可以多問幾個嗎?」

  寂老闆不置可否。

  繆弦直接詢問道:「你的虛弱期是怎麼回事?」

  「舊疾復發。」

  繆弦:「你說過吃了你的人會長生不死, 但是你又說過你不會死。那麼豈不是每個想吃你的人,都會被反殺?」

  寂老闆靜默淡笑, 不說話,算是默認。

  繆弦感到一絲虎口逃生般地後怕:假若昨晚她同意與薄雪桃合作,或許她今天就會和薄雪桃一起死在寂老闆手下。

  她又問道:「你知道是誰放出的消息,說吃了你的血肉就會長生不死嗎?」

  放出這消息的人真是心機深沉。這麼個借寂老闆除掉競爭對手的好計策,他都能想得出來。

  而且不會有人知道,不管吃不吃得成功,都是一個必死的下場。

  因為基本上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

  寂老闆莞爾,笑顏若春陽和煦:「我。」

  繆弦:???

  寂老闆:「我放出去的消息。」

  他目光緩緩轉落在她身上,輕快語調卻讓她覺得可怖:「活了太久,有點無聊。這樣很有趣,不是嗎?」

  繆弦:「……」

  有內味了!有校長那種把人肢解掛旗杆上的惡趣味內味了!果然他還是他!

  她還是喜歡病弱時不大能說話的寂老闆。

  那樣的寂老闆,靜得像山水畫樣的清逸好看。

  繆弦悻悻然:「不好意思,打擾了。」轉身跑出了負一層。

  跟一個以誘殺別人為樂的變|態同處一室,太危險了。

  繆弦找到首領,讓她幫忙安排個房間。

  首領早就給她定好,讓她與花妖住一晚。

  翌日一早,一行人繼續往城中心前進。

  隨著越來越靠近城中心,繆曉不得不開始考慮起該怎麼脫離隊伍。

  在城鎮停歇時,她們一行人混在隊伍里,城鎮中的巡邏隊沒有對他們進行盤查,自然也不知道他們正被通緝。

  這支衛兵隊忙著趕路,也沒有從城鎮處得到他們是挾持了芭比人進入新城區的消息。

  不過,一旦進入城中心,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城中心的戒備怎麼都比城鎮嚴格,他們一接受盤查,鐵定會露餡。

  繆弦思考著,後幾日開始少喝水,少吃飯,並逼迫血淚他們也同她這樣做。

  快要到達城中心時,她掏出了她的秘密武器——天花符咒。

  天花符咒的符文畫在誰身上,誰就會得天花。擦掉符文,天花便會慢慢好轉。

  繆弦怕血淚他們出汗把符文弄花了,畫了天花符讓他們貼在身上。還預留了幾張,悄悄貼在跟他們有過接觸的衛兵身上。

  沒等到城中心,靠著這能讓改造過的衛兵都傳染的天花,繆弦等人成功被丟在了城郊。

  首領走前給他們留了些罐頭和水,讓他們病好了再進城。

  繆弦連連道謝,把衛兵身上的符咒撕下來,與他們道別。

  生了天花的衛兵們被隔離在隊伍末尾,個個都包裹得嚴嚴實實。

  寂老闆坐在竹椅上全程一言不發,眼神中帶著笑意與玩味。像是早就看穿她的小把戲,又懶得揭穿。

  對於這麼一個摸不透心思的人,繆弦是不敢指望公開了他們的通緝犯身份,他還會保她的。

  他不誘殺了她,她就很慶幸了。

  待首領的隊伍離開,繆弦撕下天花符,掏出治癒符分發給血淚他們。天花到了晚上便痊癒了。

  趁著夜色,繆弦讓血淚他們躲在遠處,獨自一人飛速跑到城門口。

  巡邏隊分散巡邏時,她迅速勒住一個巡邏隊員,將控制符貼在他背上,扒了他的巡邏隊服。

  繆弦如法炮製地將十名巡邏隊員們一一放倒。換上巡邏隊服,一行人總算成功地潛入了城中心。

  城中心不愧是中心,入夜後依舊繁華。

  高樓上霓虹燈光閃爍,各色彩光交相輝印,倒映在噴泉池的水面上,如煙霧似的隨漣漪輕盪。

  雷射由高塔上發出,如同巡視領地般在青黑夜空中來回遊盪。

  空氣中瀰漫著食物的香氣,車輛行人有條不紊地來來往往。街市熱鬧非凡,全然沒有受到夜晚黑暗的影響。

  繆弦看過的城鎮與這裡相比,就如同一個是鄉下,一個是城裡。

  而新城市高牆外被廢棄的區域,就像個垃圾回收站。

  血淚與強子新奇地四處張望,花妖與血淚各撞了他們一把,壓低了聲音說:「看你那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兒!收斂點,小心被人發現。」

  血淚撇撇嘴,低聲說:「這裡也沒比我們莣了噯網吧在的街區繁華啊,我怎麼沒見過世面了。」

  強子也低聲道:「我只是有點驚訝,這城中心人的生活,和外面的人的生活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繆弦領他們沿著街邊走,壓低了帽檐遮住臉:「別吵,先找個能落腳的地方再說。」

  這城中心四處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穿各式制服的衛兵、巡邏隊員在街上時刻觀察行人動向。

  繆弦有意領著血淚他們往暗處走,卻還是被一隊衛兵盯上:「你們是幾隊的巡邏分隊?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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