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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卜月原是不樂意的,可村里人欺她家弱小,如果嫁人能求得庇佑也無不可。和劉得寶約法三章後,她什麼東西都沒要求就嫁了。

  她太單純,又怎能看得出劉得寶狼心狗肺。

  結婚頭兩年夫妻兩也是蜜裡調油,劉得寶該給宵子的學雜費一分不少,卜家有事也是隨叫隨到。

  再後來也許膩了,他對著卜月開始不給好臉色,冷嘲熱諷說她賣身貼娘家。

  卜月此時已經不是未諳世事的小姑娘,她知道丈夫在外面勾三搭四,可是宵子還沒長大,那是她哥的獨苗苗,再怎麼樣能護住他,她受點委屈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劉得寶從推三阻四不再給學雜費,到常常看不到他的身影,卜月想過鬧,可是村子那么小,閒話傳得滿天飛,她不想讓娘擔心。

  本來自己有田裡的活,賣了作物得到的錢她都攢著給娘,用作宵子上學的費用也夠了,她有吃有住花不了什麼錢。

  劉家老太早就看卜月不順眼,按她的話說沒生養的栓不住,在兒子的授意下,連田裡的錢也不給卜月拿了。

  卜月不是個愛計較的性子,也已看出劉得寶答應供宵子上學到十八歲,只是說說而已。於是自己每天上山採藥去賣,多多少少也是錢。

  就這樣一直過了兩年。

  那天劉家殺豬,村里人都知道,但是她婆婆和丈夫絲毫不提送豬肉的事,卜月就自己買了豬肉送家去。

  娘下地去了,家裡只有宵子在給雞餵食,她笑著看懂事的侄子,「宵子,有沒有好好學習啊?」

  半大小子卜宵的性格比同齡人成熟,但在姑姑面前仍像個孩子,「姑姑,我都有好好聽課,以後一定要考上大學!」

  卜月摸摸他的頭,欣慰地笑了,「就是要有志氣,讀書才有出路。」

  走的時候卜宵說她衣服上有血跡,卜月不在乎地說:「等會要下田,反正都要髒的,到時候再換。」

  卜月照常上山採藥,這一路收穫不大,宵子很快要上初中,到時候住校花費會更大,想著她去石壁那裡碰碰運氣。

  石壁上長了許多穿心蓮,她繫緊背簍想嘗試著攀上去,還沒攀到一半就開始吃力,女人的臂力比不得男人,她慢慢地踩著石沿下來。

  不知怎地腳尖一松,整個人滾落下來,背簍擋住了墜勢摔個粉碎,好在她自己沒什麼事。

  卜月在一棵大樹下休息了會,起身的時候眼睛冒著花,視野所至像顛倒了一樣,她整個人也不穩起來。

  腦子好像無法思考,兩條腿像不知道累似的機械地不停地走著路。

  等到卜月清醒時已經晚上了,月光慘兮兮地照著,她看到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山洞,冷冰冰沒有任何綠植的山洞。

  手腳還不太有勁,她動動腦袋往亮處看去,離洞口好像不遠,外面陰森森一片片樹影。

  因為無趣,她看得認真,眼眸里竟然有白影飄起來。

  卜月立即收回視線,感覺到四周溫度降得很快,遠處不知道什麼鳥撲騰著翅膀,發出悽厲的叫聲,傳了好遠。

  「卟卟~~~」

  像軟肉踩在石塊上聲音,越來越近。

  卜月察覺到危險的氣息,立即閉眼放緩呼吸。

  聲音的速度不快,「卟卟~~~」越來越逼近,好似響在耳邊。

  她秉息等著那東西過去,明明聲音有點遠了,等了許多動靜卻突然消失了,鼻間聞到一股濃烈的腥臭味。她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一雙奇怪的人腳,指甲尖尖的像獠牙。

  這是什麼東西!

  心跳開始驀地加快,「咚咚......」好像整個山洞都充斥著這個聲音。

  她僵著身體不敢亂動,感覺到腹部什麼腥熱的氣息透過衣服滲到皮膚上,惡寒陣陣。

  卜月當下甚是驚恐,仍忍著懼怕想辦法看清這個可怕的東西,盤算逃脫的可能。

  她微微抬頭,看到一個體型如3歲小孩的帶毛活物,頭部白毛摻雜,眼睛盯著她腹部那塊血跡。

  這個東西好像在考慮,而卜月身體僵得忍不住顫抖,它似有所察,突然偏頭看過來。

  卜月一瞬間頭皮發麻,蜷縮起身體要爬出去,那是只樣貌丑絕,眼冒寒光獠牙刺面,像獾又不像獾的怪物。

  它血紅的眼肉翻在外面,齜著牙齒,「哈哈」出氣,口水不停地流,腥臭至極。經這一嚇,卜月力氣好像回來了,連滾帶爬要跑出去。

  被獵物逃脫激怒,它張開大口,兩排獠牙尖利,躍起將獵物從中咬斷。

  身體驟然傳來撕裂的痛,她掙扎了幾下,趴在石塊上動彈不得。血液流失得很快,她好冷好冷。

  渾渾噩噩中感受著骨肉分『裂的痛,密密麻麻全身禁不住抽搐,意識在流逝,她看到爹娘、宵子、還有大哥......

  大哥死前那不甘心又放不下的眼神,在卜月腦海里盤桓了6年。

  大哥......阿月再也不能照顧家裡了,也看不到宵子長大,阿月也累了......

  第17章 夢魘

  回到家後招平安勤快地打掃家裡衛生,低處的她負責,高處的就讓阿擇飄上去用雞毛撣子掃灰。

  阿擇一看就沒做過家務,她還在下面抹著桌子呢,他一層灰掃下來,做白工不說,她被灰嗆得咳嗽不止。

  「咳咳咳......」

  一隻手在她背上輕輕地拍。

  「對不起。」阿擇抱歉地說,又去端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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