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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哪是第一次見,只不過你越來越溫良恭儉,我快要忘了你還會撒嬌任性了。”

  我快要忘了,快要忘了,都會忘記的。最後的一剎那,我可能只記得你的臉,笑著的最美的臉,靠在我懷裡的時候,白裡透紅,好像下一秒要哭出來,又好像已經脫了力,是一隻再也不會逾牆而去的貓。

  可我把你丟了。

  作者有話要說:

  {104}趙戴文,時任山西省政府主席,閻錫山心腹。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過年的時候,姜希婕其實挺像跟著王霽月就走了的。但她一來怕家裡起疑,二來她是真的走不了—家裡,她得留下來照顧兩個病號,一是她爹,而是她爺爺。雖說姜家人丁興旺,不至於分身乏術,但這種時候她也萬萬不宜跟著情人跑了。

  老太爺有輕微肺部感染本來讓全家人都神經緊繃,姜希峻把老父攙進家裡的時候,他姐姐簡直想罵人—姜同憫的腿好是好了,但他別的問題絲毫沒有改進,人雖然精神,但面色不佳,好似這副軀殼已腐壞,只剩下靈魂在燃燒。

  “爸爸!敢情你答應我的都是空話!”她感到一陣無奈,但是無奈無用,這該她感到難受無奈的事情也不止這一件。比如一向愛她的嬸兒突然之間就開始張羅給她介紹良家子弟了—大嬸的理由還是,給家裡沖喜。她怎麼也想不到她家裡居然出了一個這樣的傳統守舊的女主人。當然,按照常人的邏輯看來,她大嬸介紹的是真正的“良家子”,照漢武帝的做法,這些人都該選入委員長的虎賁軍。

  可是她大伯只是笑而不語,讓她擔心自己要被當作政治籌碼交易,可想想又不是,要是真要把什麼交易出去的大伯不是理應非常正經的對她說話嗎?可大伯似乎也從來不做這樣的事情啊—他從來不是主動交易的人。

  至於她爹,倒是突然乖了似的開始好好服藥,休息,似乎是覺得在女兒眼皮底下無論如何都要乖,否則挨打—和兒子一樣。對於嫂子給自己的女兒張羅女婿的事,他反倒作壁上觀了。

  嘿!

  她要是能一口回絕了這個事,倒還好了,她又不是王霽月—王霽月總是用“姜希婕都沒嫁我著什麼急”之類的話來回絕別人,久而久之,別人都接受了必須得姜希婕先結婚再追求王霽月的“事實”,活像她是看守公主的惡龍,還和公主是一夥的。無法回絕,她就只有耐著性子,和人家在合適的場合見面。她堅持不要長輩的陪同,要單獨會面:單獨的會面就能很好的不著痕跡不傷人面子的打擊這些良家子讓他們死了心—可惜,她以為不傷人的,未必就不傷人。

  不過她也不在乎傷不傷人,橫豎她又不嫁。她只希望若有話傳回王霽月耳朵里的時候,這事兒的傷人程度能夠降低。她自然不想王霽月聽到一絲一毫這種事進行順利之類的話,頂好是壞名聲,壞名聲才是她忠誠的獻祭。姜希婕每次“約會”完都是覺得奇怪,我不但拋頭露面,在洋行工作,還步步登高,哪裡合適當一個世家公子的妻子,回歸深閨,相夫教子。說實在的,要是王霽月來娶她要她這樣都是不可能。她願意成為母親,生養一個她和王霽月的孩子,但是不會放棄她自己的事業。無論如何,這是立身的根本之一。

  根本之二,還包括愛情和親情。排名先後這回事,在現在這個情況下還真的模糊不清起來。念及如此,這咖啡是越來越難喝了。大年初六,她在想著王霽月在幹什麼,早晨醒來會幹什麼,喝的什麼茶,溫度對不對,早餐吃的什麼,老宅里冷不冷,等等等等。她開始想念王霽月身上的香氣,想念王霽月的聲音,平日裡她上班忙是忙,但是她總能見到她,甚至因為可以見到她而更加努力,效率更高。她是在不遠的地方,木瀆鎮而已。但是。。。

  唉。

  初六的一大清早。我的愛人與我如此貼近,觸不可及。沒有你我了無生氣。

  木瀆鎮上,王氏老宅里,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香火不絕。王霽月很閒適的坐在堂下和新媳婦傅元娥一起剝松子。她主要剝,很少吃一兩粒。傅元娥似乎也不太喜歡油膩。主要是家裡男性都像遺傳似的喜歡吃,要不倆人早上起來閒的沒事何至於在此剝松子。

  本來沒有打算回祖宅過年的王霽月,像是不死心一般的派了人去問一問老宅的狀況,結果狀況良好,還有些鄉下莊戶說不如回來過年,讓他們宴請今年給了他們不少照顧的大爺,王霽月誠心給她父親找事,話傳過去,傳的合族皆知的,王紹勛倒是不去不行了,即便他是不樂意和這些鄉下農民攪合的。

  姜希婕肯定心有不滿,王霽月能想到。但畢竟是合族上下的事,她也做不得全部的主,始終要服從最廣泛的民意—最廣泛也最無知的一般人擁有最大的力量。

  她現在躲回木瀆來,也有她自己的考量。算是把和姜希婕廝守的機會賠出去,換來把父親拖下水,讓他不能留在上海和那些“烏煙瘴氣”的各種人往來,藉機推銷自己。留在家裡和合族老少還有鄉下人相處,她自信可以完全把自己淹沒在教育孩子的事業中,躲開“老大不嫁”這回事。實在不行,今年也能先頂過去,畢竟王浩蓬娶賢妻還高升了嘛!

  新媳婦哪會想到自己給大姑子使了這麼大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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