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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覺得自己這下是牆那邊的張生了。

  走之前王浩修給她買了一塊白色的細鏈的女士浪琴表,她哥哥本來還說,生怕不配你,可是哥哥就覺得這個好看。她覺得配的不行,專門留在今天戴。她還梳了成熟簡練的圓髻,這會兒站在樹下躲著烈日,一會兒生怕這裡壞了,那裡亂了,怎麼怎麼不舒服。。。

  她一扭頭,看見校門那裡,走出一個自己只見過一次卻永生難忘的成熟美麗,婀娜多姿的身影。她看著看著簡直發了痴,好在還聽見那人喚她,

  “嬋月。”

  作者有話要說:

  {51}ZG特科下屬北方政治保衛局,1931年由陳賡建立。

  病沒好,一直很困。。。

  P.S. 美東時間09:34 08/08/2015上來修改了一下,小綠字居然被口口了,倒也是意料之中。但願以後不要給我大河蟹就行。以後都這麼寫好了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啊呀抱歉我來的晚了,有點工作上的事耽擱了。讓你在這大太陽底下等這麼久。”傅儀恆穿著非常簡潔的藏青色印花高領旗袍,頭髮依舊是簡單盤個圓髻而已,簡直有點素麵朝天。偏偏這副樣子在王嬋月看來是美艷無敵,不可方物—傅儀恆對她而言有一種從未見識過的成熟嫵媚,猶如開的最盛最美的鮮花一般吸引蜜蜂。

  “沒、沒、沒什麼,我也是剛剛到沒多久。”“沒多久?我們約在上午十點,現在都十點二十了。好在這一棵大樹,要不然把你給曬壞了,我找什麼賠給你姐姐啊?天這麼熱怎麼也不準備個帽子戴著?”王嬋月當然是帶著帽子的,她在廣州那種熱死活人的地方長大,知道戴個帽子的好處,可是她那個非常西洋而張揚的帽子實在和今天努力整理的端莊扮相不符,她寧死不戴。“。。。覺得和今天這身打扮不配,就沒戴。”王嬋月略有羞澀,臉頰上的微紅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羞的,全然被傅儀恆看在眼裡,不過她又立刻恢復了正常—“不怕的,我在廣州都過了那麼多年,不怕熱。”然後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略帶侷促的看著傅儀恆,自然得到了一個很體貼的微笑,“得,那快走吧。我也帶你逛逛清華。這樣等到你秋天來上學,那就常來常往很方便了。”說著就很自然的拉著王嬋月的手腕往裡走。

  傅儀恆是不是故意這麼做的,王嬋月無從細想,她只覺得又緊張起來。可是傅儀恆一路跟個導遊一樣給她介紹這裡是清朝哪位皇帝建的,那裡又是什麼時候換了名字。她對皇家園林沒什麼概念,一路走馬觀花也就那樣,好看是好看,古意是古意—可是畢竟對她而言,古意和在廣州沙面見識到的“洋派”其實是同樣的存在,是天秤的兩端。傅儀恆早在不知不覺中把手中王嬋月的手腕撈到自己的小臂上,輕而易舉變成了手挽手的姿態。她瞥了王嬋月一眼,看到她一副無知覺的樣子,以為王嬋月沉浸在對清華園的觀光中—其實王嬋月只是緊張,實際上沒有特定地注意什麼。

  她們手挽手走過垂花門{52},動作居然相當整齊,王嬋月不由得詫異—簡直與姐姐和姜姐姐一樣。一樣的整齊劃一,默契十足。可是她們之間何來的默契?

  傅儀恆帶她穿過迴廊,走到盡頭一間小屋,進屋給她讓到茶桌邊坐下。“大部分的女老師現在都不住這裡了。我是因為家裡老房子在打掃,臨時在這裡借住一下。簡陋了些,委屈你了。”傅儀恆也不轉身,自顧自麻利的準備好兩杯花茶—其實她早就準備好了熱水放在那木殼的熱水壺裡。她今天去的晚了,其實還算是事情有變,否則王嬋月得在那兒等到十一點。“沒事沒事,照姜姐姐的話,我這樣的就應該多體會一下一般人的生活。”傅儀恆轉身帶笑把茶遞給她,“哦?她倒說過這種話。你們三個一起來,她們倆呢?”“她們倆說是今天要去雍和宮拜一拜。姜姐姐那個樣子,就像要去發願一樣。”“發願?有意思。。。”傅儀恆笑著呷一口,打量著王嬋月。她能感受到她略微的不自在,“你哥哥呢?聽你說你有個哥哥在燕大,昨日見到了嗎?”

  “見是見到了。四哥叫我以後要是有事便去找他。還說燕大的醫學院也讓我常去看看。我才不想呢,那是三年的預科。我幸苦這麼一年就是為了進協和。我老去找他幹什麼,我要找,要找也來找你。”“親哥哥嘛,總該照顧妹妹的。常來常往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對了,你哥哥在法學院是嗎?聽說挺厲害的。”王嬋月搖搖頭,“四哥原來考過來的時候信心滿滿,現在見了,反倒覺得他不如之前那麼高興了。可能也不太滿意吧。”傅儀恆一笑,知道問別的現在估計也問不出來,便收住這個話頭:“這也是法學院的必然吧。而今政府裡面也不是很喜歡這些專門學法的人才。可惜了。哪像你以後學了醫,到處都需要你,醫學可是了不得的技術。”王嬋月聽了這話自然高興,滿心歡喜還了傅儀恆一個燦爛微笑。這微笑投射進傅儀恆的眼裡,稚氣的王嬋月不見了,她仿佛看見了兩三年後出落得亭亭玉立溫婉與活潑並存的一個大美人。

  她這一呆,一秒時滯,王嬋月倒開口了:“我還挺好奇呢,你。。。”她持續緊張到自己的胃都要痙攣,原來親口提個問題和親筆寫在信里可以是這麼相異的兩回事,“我什麼?”“你怎麼會來當老師了呢?”她單手托腮,水靈靈的眼睛閃著光,像一朵剛開放的粉紅的荷花,傅儀恆忽然心軟,“。。。我也有想要安定下來的時候呀。人總是要工作的,否則是要壞掉的。就像機械都要加機油不斷的做功才能不生鏽。人也是一樣嘛。我就託了關係進了清華工作,還好清華也要我。學生們也不覺得我是政府派來的奸細。”王嬋月對她說的話倒是從來不疑惑,對那些懷疑傅儀恆的風言風語也沒有耳聞,只是點了點頭,“我還奇怪,清華有什麼課你可以教呢。”傅儀恆大笑,“我不過是文學院裡負責講外文的一個小小教員,你這是要高看我,還是小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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