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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禮未成,堂未拜?所以不是妻?

  左娉含著淚,掃視一圈饑渴難耐的人群,恍然覺得前路淒涼,「魏堯,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魏堯的話,即使那些人拒絕,她在外的名聲也只是一個失了清白還被夫家拋棄的女子,又有何人會要她?

  魏棕的事情一切都在進行中,魏堯也就沒有什麼好顧忌了。如修羅地獄般的森冷氣息從他身上擴散開來,寒涼的手指死死掐住左娉的脖頸,「你又為何要殺了我娘!」

  面對死亡來臨的恐懼感,左娉忍不住戰慄,艱難的發聲:「那……那是,司……司左大人讓我那麼做的,不……不能怪我!」

  魏堯眼神愈加冰冷,掐著她的手勁加大幾分,就在將要失去理智之前猛然放開了她。平息一會兒,才緩緩對黃丞衛說:「以後,她便是軍中軍妓,只要你們有需求就去找她。只要別玩死了!」

  魏堯如何不恨呢?那是他的母親,整個丞相府唯一疼他的人。或許在以前,他會對左娉有所寬容,可這條人命讓他如何都不能忍了。即使曾經他對左娉承諾過,他會護她一生平安,會娶她。可是她卻成為了司左身邊的一條走狗,為了自己的那一點利益,殺了她的母親。

  他那日向皇帝開口時,心裡有一萬種有口難言。

  魏棕在皇帝身邊,魏堯知道他需要御史中丞的助力,左娉必不能死。所以,他也只能冒著被天下人責罵的可能,選擇了保下左娉。

  魏堯毫不留情的將人從手裡推了出去。

  沒多久,左娉就感覺到有好些不安分的手碰上她的肌膚,那軍人常日訓練留在身上的騷汗味熏得她一陣噁心,都快翻白眼暈過去。

  被帶離之前,她還聽見了魏堯最為決絕的那句話:

  「左娉,你我之間的情分已絕,從前你我的誓言,就當一陣風隨它散了。從此我們兩不相欠。」

  ——

  自那一日之後,近半年的時間,左娉被充為軍妓,不論白天黑夜都流連在各個不同人不同的軍帳之中,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每回在她以為要被那些粗獷的男人弄死時,他們又找來醫官為她診治,身體休養的差不多了,又開始繼續那種沒有天日的日子。

  只因為魏堯的那句——

  只要別玩死了!

  多麼可笑是不是?

  她用了半年的時間,終於從那如地獄的地方逃出來,可惜出來以後連一件像樣的衣物都沒有,只能從那些農戶不要的衣物里找出一件粗糙得穿在身上就將她皮膚磨紅的麻布衣。

  好巧不巧的,一日端著破碗準備去集市討要點銅幣,不要的吃食。她就見到了楚仟泠身邊的婢女,和……她的哥哥。

  沒等她熱淚盈眶,心中的那一點點溫情,就被左肖滿臉笑容的與阿庸挑選鮮菜的樣子給刺痛了。

  她都忘了,這都半年了,她的哥哥和她已經飛上枝頭當大官的父親已經忘了有她這麼一個妹妹,這麼一個女兒的存在。

  挑選的東西都買好了,左娉就跟著他們一路來到了這個隱世獨居的地方。

  見到了害她到如此境地的人。

  她的恨意,已經不是單純的從眼神中泄露,她想要把他們全都殺了。

  他們全都該死!

  ——

  到了飯點,阿花做的紅燒鱖魚的香味沿路飄進了楚仟泠的鼻子裡,勾起腹部一陣作響。

  一個下午的時間,因為魏堯的存在,她一直都沒有出去,呆在屋子裡無所事事的發呆。偏偏魏堯仿佛和她作對一般,應下了阿花的邀請,留在了這裡用飯。

  她實在不願出去,可肚子裡的響聲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

  「姣姣,可以用飯了。」

  楚熙輕輕敲響她的房門,溫聲細語的喊道。

  阿花他們方才站在一桌子飯菜前,左右顧盼,誰都沒有膽子去叫。

  齊嚴那老頭子還已經坐下拿起筷子開動了,最後還是楚熙起身去叫妹妹的。

  房門朝著他打開,露出愁容滿面的臉,楚仟泠嘟著嘴說:「哥,我不想見他。但是我肚子餓,要不你等會給我端點飯菜來吧,我在房間裡吃。」

  這嬌氣的性子,楚熙默默翻了個白眼,準備應下,身後飯菜的香氣就已經流入了他的鼻間。轉身望去,魏堯已經將整盤紅燒鱖魚和一些湯菜端來了。

  他繞開楚仟泠,走了進去,把菜一一放好便退了出來。臨走之前對楚仟泠說:「我知你不想見我,但也別把自己餓著。」

  兩兄妹相顧無言,片刻之後楚熙才拍拍她的肩,將人推進了屋裡,「人家都好心送來了,你就吃吧。」

  說完,楚熙還體貼的為她拉上了房門。

  吃完飯,魏堯解開拴著的韁繩就準備離開,可心裡又迴蕩著阿庸午間所說的那些,女人的直覺比男人的要敏感很多。

  若她的直覺成真……

  第58章

  夜裡, 懸在頭頂的烏雲漸漸散了,絕美的天空盛滿繁星點點。

  左肖沒有按習慣戌時入睡,而是著了一身黑衣, 融入黑夜之中, 讓人瞧不見。

  魏堯站在遠處的樹尖,瞧他行走的方向, 眼睛微微眯起,乍放危險的光。

  走至楚仟泠的屋前, 左肖手伸了一下, 卻沒有推門進去,而是轉身倚靠在窗沿處。從阿庸說了那一番話以後, 他的心裡總是不安,可這種不安他也不知從何處來。且先來此處守一下,子時之後若無異樣又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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