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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猜他為了奇蹟做出了交換,可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換了什麼。」

  「是他能幹出來的事。」中原中也嗤之以鼻,臉上出了嘲弄還是嘲弄,「我都能猜到他準備怎麼離開。」他講,「大正時代。」

  「哦?」

  中原中也的表情帶著奇妙的厭棄,他很唾棄「自己了解太宰治」的事實,可對那人的行為模式又有相當程度的深入了解。

  「首先,他會寫好一個劇本,儘量保證所有人都能得到想要的結局。」中原中也冷漠地說,「該活著的人活著,該死的人死,與他不相關的人就像是西洋棋盤上的棋子,儘可能地使用。」

  ……

  誘餌的成分是太宰治、產屋敷夫妻與他們的兩個女兒。

  「理論上來說,我與天音的分量並不是那麼重。」產屋敷說,「可我們能為您爭取時間。」他說,「無慘得到的消息時我們住在一起,最先出現在他面前的一定是我們,當他去尋找您時,需要人引爆埋藏的□□。」

  他病得很重,說幾句話就要休息:「我本來就是將死之人,能起到這作用再好不過,更何況……」

  「更何況,哀兵必勝。」太宰治接下話頭,「身為劍士的心靈支柱,關鍵時刻絕不能苟且偷生,你的身體哪怕是去除詛咒都活不了幾年,不如在關鍵時期利益最大化。」他拍手說,「我喜歡你的性格。」

  「過獎。」產屋敷無法抬起自己的頭顱,他太虛弱了,每多活一日就要在生死之間苦苦掙扎,「您的修復能力夠快嗎?我是說被炸一次後在火場中重新獲得行動力的時間,我們需要您在短時間內趕到預定的地點。」

  「你大可放心。」太宰治輕飄飄地說,「只要我還有雙腿在就能奔跑,燒傷只會帶來疼痛,卻不會影響身體的運動,我能夠一邊走一邊恢復。」

  [除了疼痛外,什麼都不會多。]

  ……

  「他肯定會把自己擺在棋盤上。」中原中也肯定,「而且是最危險的位置。」

  「他的自殺癖無處不在。」談起這點中原中也就恨得牙痒痒,「千萬別相信他的假死,每次都是正兒八經地追求死亡,要不然就乾脆搞點兒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計策,讓其他人跑東跑西,救他的命。」他想到了澀澤龍彥,有一瞬間中原中也以為太宰治真的死了。

  「他對女人還不錯,總的來說會希望成全他們的心愿。」

  ……

  珠世抽取太宰治的一張手稿,疊成小方塊,塞進御守的夾層中,貼身攜帶。

  御守不是她求的,珠世想自己是註定下地獄的鬼,又怎麼能去污染神明的居所,神明的大社,出雲的神宮,哪怕是山野角落裡的地藏神小廟,她都會避諱,自覺是污穢的生物,何必用瘴氣玷污神踏足的土地?

  她跟無慘不同,相信神罰,沒有降臨不過是不到時候。

  御守是蝶屋三小隻聯合送她的,或許是相處久了,便沒辦法割捨,她不知道在那三個女孩兒心中自己究竟是何模樣,總歸比尋常鬼好一些吧?

  [請保佑他。]珠世將扁平的御守夾在手心,雙手合十。

  [保佑他生活平安順遂,保佑他實現自己的夢想,保佑有人陪他走下去。]

  在吃下致死的藥物前,她心中依舊滿懷對太宰治未來的擔憂。

  [倘若他真是神明,擁有近乎永恆的時間,要怎樣才能夠不含悲苦地活下去?]

  ……

  「啊。」在聽中原中也講話的同時,達文西還分了隻眼睛給大正的特異點,因兩邊世界流速不同,屏幕上的畫面要被放慢n倍才能流暢觀看。

  劇情過得太快,說兩句話的功夫就跳轉至房屋被炸,無慘追著燃燒著火焰的太宰跑,在中途被珠世攔截下,女人順利被他融進身體裡,而在這過程中,太宰治只跟珠世奔跑著錯身而過,甚至沒有交換眼神。

  鬼殺隊的成員一窩蜂地湧上來,又被上弦之鬼阻攔,砂石撲滅太宰治身上熊熊燃燒的火焰,他焦炭色的皮膚一寸一寸生長,如同不斷蔓延的白色拼圖覆蓋他的身軀。

  中原中也忽然想到,在傷口成長的過程中,人要感受綿長的麻癢,靈子重組並非轉瞬即逝,它將皮膚生長的速度壓縮在折磨卻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他不得不回憶起過去的每一個太宰治,十五歲時穿黑風衣的太宰,二十二歲穿沙色風衣的他,無論是身處武裝偵探社還是港口黑手黨,繃帶都纏繞著部分裸露在外的肌膚,就好像對他來說受傷永遠是家常便飯,痛苦總是如影隨形。

  在兩個世界中他見到了成為港口黑手黨首領的太宰治,平均三天就會發生一場高水平的刺殺,即使有自己做護衛也不能保證完好無損,於是不僅繃帶,就算是太宰的臉上也貼上了紗布。

  偶爾中原中也會想,混蛋太宰是不是跟他們十五歲時一樣,只是打著石膏偽裝骨折,繃帶下是完好無損的肌膚,可有數不清的人試圖傷害他,取他的狗命,而太宰也很厭倦於活著,他擅長傷害自己,那麼受傷就成了可以理解的事。

  「啊。」達文西親說,「他開寶具了。」

  中原中也又扭頭看。

  鬼殺隊的成員證明砍下無慘的頭顱無法讓他死亡,唯一的方法就是等到日出,太宰治略有些抱怨,想無論是玉藻前還是迦爾納,只要開寶具就能了事,而他一個尺階只能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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