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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很近,男人身上淡淡的酒精餘味早就若有似無竄入她的鼻尖。

  怎麼可能聞不到呢。

  她這純屬沒話找話。

  「我喝了酒。」容淮笑笑,外人面前總歸是不忍心對她冷淡,一手撐開黑傘,一手攬著她的肩膀步入雨中。

  回家的路程約莫半個小時,荊羨全程都在思考如何哄好男朋友這個事兒。

  說實話交往兩年多,她很清楚自己無理取鬧的次數太多,戀愛初期矯情,動不動喜歡發脾氣,後邊也沒讓步多少。至於他,雖然是天生耐心稀缺性格陰冷,但在她面前,永遠有著不為人知的溫柔。

  靜謐的夜裡,荊羨難得在結婚前夕自我反省,也想好了要示弱一次,可惜使的那幾招都被他波瀾不驚地擋了回去。

  紅綠燈口,她悄悄把手放到了他的腿上。

  容淮目不斜視:「好好開車。」

  荊羨:「……」

  放慢車速拐彎時,她狀似無意地提起:「其實也沒必要非得遵守婚前不見面的繁文縟節,我們現在不都破例了嗎?」

  容淮:「好好開車。」

  荊羨:「……」

  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仿佛是個沒有感情的答錄機,只會面無表情地重複這四個字。

  甚至,在荊羨將車停穩,豁出臉面準備邀請男人晚上偷偷來家裡過夜時,他卻反常地勾起唇來,神情似笑非笑:「怎麼,狂歡還沒結束?」

  荊羨被他諷刺得啞口無言。

  又僵持了一陣,誰都沒下車的意思。

  別墅區自帶的地庫臨著花園,自動門帘卷了一半,外頭滴答雨聲透入,裡邊氣氛愈加凝滯。

  明明十來天后就要步入新的人生階段,還在這邊浪費時間玩冷戰,哄也哄了,好話也說盡了,這人未免也太難伺候。荊羨忽而就壓不住火,氣勢洶洶地解開安全帶,轉過身盯著他:「你到底想怎麼樣呢?」

  容淮眼眸漆黑,靠著椅背,又問了遍:「好玩麼?」

  「我又沒做出格的舉動,你吃哪門子醋啊。」荊羨氣不打一處來,指尖揪著他的領口,幾乎壓到了他身上,「你要真不爽,也搞個單身趴,和你那兩個狐朋狗友一塊,找舞娘跳lapdance好了。」

  lapdance,又名膝上舞,脫衣舞娘們的拿手好戲,當初在美國各大鄉村俱樂部還挺常見,國內似乎也有。

  她隨口一句賭氣的話,沒想到很快得到了回應。

  容淮掀了掀眼皮:「行啊。」

  荊羨:「……」

  在不合時宜的時刻,充沛的想像力讓她眼前立馬浮現出男人衣衫凌亂臉上染著唇印被鶯鶯燕燕圍繞著的畫面。

  儘管知道這不是真的,荊羨胸中那股鬱結之氣依然縈繞不去,就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占有欲會那麼可怕。無奈說出去的話覆水難收,她氣得要死,又拉不下臉出爾反爾,乾脆推開門逕自走了。

  這就是顯而易見的雙標狗行為,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容淮氣笑,跟著下車,輕輕鬆鬆將她撈回懷裡,捏著她的下頷抬起,「現在知道我的感受沒?」

  荊羨不看他,睫毛低垂,蓋住眼眸,半晌,又輕聲解釋:「我什麼都沒做,就看看。」

  容淮放開她,退兩步,靠著引擎蓋懶懶坐著,「我知道。」他瞅了她一會兒,又把人拉過來,嗓音狎昵:「我現在也想看看。」

  荊羨抬眸,撞上他不懷好意的視線,愣了愣:「什麼?」

  容淮反手撐著車蓋,身子往後倒了些許,笑容懶洋洋:「lapdance,你跳一個。」

  荊羨哽住,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無力感,可他顯然是不打算就這樣翻篇,硬要討一點補償。她最終沒轍,牙一咬把車庫門鎖了,慢吞吞坐到他的膝蓋上。

  手機放著纏綿悱惻的背景音樂,臉紅心跳的歌詞被女歌手有氣無力的唱腔所表述,時而低吟,時而婉轉。

  熱戀里的孤男寡女相處,本就不需要太多催化劑,即便只是這樣面對面地抱著,熱度很快就上來。

  荊羨扶著他的肩膀,同他對視,看著那雙眼裡隱隱翻騰的慾念,又覺得好玩。分睡兩地的日子裡,他總是一本正經的模樣,忙於工作聊天精簡,誰知道私下裡這樣經不起撩撥。

  她笑起來,好看的唇彎著,腰肢伴隨節奏的鼓點有一下沒一下地扭著。

  容淮默不作聲,手搭在她腰側,微微仰著頭欣賞這段臨時起意的表演。

  事實上,養尊處優的千金大小姐怎麼跳得來這樣不入流的舞種,她動作幅度小,也放不開,更學不來舞娘們迷離勾引的表情。

  充其量只能算差強人意,幸好這位客人蓄謀已久,不需要她多賣力,早就蠢蠢欲動。

  一首歌沒放完,荊羨被抱起來,放到車前蓋,他側著臉吻下來,手指扶在她腦後,紊亂鼻息泄露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擦槍走火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馬上就是新婚燕爾的階段,她當然不可能矯情掙扎。

  或許因為今日狂歡俱樂部的插曲,荊羨格外配合,手勾著他的脖頸,熱情地回應。半刻後,又去解他襯衫最上邊一顆的扣子。

  容淮摁住她的手腕,咬一口她的下唇,直起身來:「我該走了。」

  他的聲線低沉沙啞,帶著情.欲灼燒的調調。

  荊羨懵了,完全不理解他中途剎車的意義,一時間說不出話,茫茫然瞅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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