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容淮發動車子,笑了笑:「別急,到家告訴你。」

  一小時後,曉風和月的18層公寓迎來了三十餘天未見的女主人,智能系統按照她的喜好調配完燈光和音樂。

  幽幽的爵士調流淌在客廳里,歌手的靈魂煙嗓剛開了個頭,很快又被女孩子惱羞成怒的聲音蓋住。

  「我剛到家,你幹嘛脫我衣服……」

  「我不要……你變態!」

  「容淮!」

  伴隨著窸窸窣窣的衣物落地聲,男人低低的笑聲很是勾人,帶一點使壞的沙啞:「這位病人內火過旺,泄乾淨就好了。」

  而後是沙發不堪重負的響動,頻率從慢到快,混著姑娘小貓一般的哭叫,鉤織出一段足夠血脈僨張的繾綣樂章。

  良久,魂顛夢倒的刺激總算告一段落。

  荊羨渾身是汗,似從水裡撈起,閉著眼趴在黑色皮質的沙發上,身子還在細密地顫慄。

  容淮站起身,一小會兒功夫就整理完畢,又回復衣冠楚楚的斯文敗類模樣。他算是克制,沒怎麼折騰她,一共也就兩回。

  體力好的禽獸果真不一般,此時呼吸都沒亂幾分,就那麼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會兒。

  半晌,他又彎腰將她抱起往浴室的方向走,語調似嘆息:「真是可憐。」

  荊羨睜開眼,裡頭的水霧還沒散,不自覺染著媚態。她萬萬想不到這就是他口中所謂的解決辦法,氣到不行又沒力氣反抗,只能瞪他:「你混帳。」

  容淮恍若未聞,饜足後的眉眼舒展開來,暖色光線下瞧上去額外溫柔。他替她放了浴缸的水,等候水滿的空隙絞了熱毛巾,幫她清理身上的渾濁痕跡。

  荊羨也懶得矜持了,一動不動地靠在他懷裡,室溫合適,身體倦怠,沒多久就困得不行,眼皮子耷拉下來。強撐著泡完澡,剛沾上枕頭,立馬陷入到黑暗中。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慰,冒痘的恐懼讓她做了個古怪的夢。

  幻境裡她挽著容淮的手臂,在教堂里緩緩經過鋪著紅地毯的走道,兩邊賓客竊竊私語。

  【看,新娘子臉上長東西了。】

  【天啊,好醜。】

  荊羨額頭冷汗直冒,快走至牧師面前,沒留神被階梯絆了一跤,面朝下摔去。

  預期的疼痛沒有到來,身邊有人在拍她的臉頰,強行終止了這場荒誕又心驚肉跳的噩夢。

  男人安撫的嗓音就貼在耳邊:「怎麼一直說胡話。」

  荊羨剛轉醒,意識混沌地轉了下脖子。

  窗外天色漆黑,華燈初上,剛下飛機時還是清晨,實在沒料到能睡到晚上。

  容淮膝蓋撐在床墊上,俯身看她:「餓了沒?」

  荊羨搖搖頭,眨了下眼睛,反手去摸床頭柜上的手機。攝像頭翻轉,她仔細觀察著紅印,發現一點沒變好,喪得要命:「煩死了。」

  她這脾氣發得莫名其妙,容淮一時沒接茬。

  他一直都是性子陰冷的人,也不擅長甜言蜜語,這輩子的耐性估計都耗在這位公主病嬌小姐身上了。

  荊羨兀自陷在起床氣里,直到他將自己拉起來,半是無奈半是妥協的語氣:「行吧,帶你去個地方。」

  ……

  儘管說了不餓,他還是帶她去【映蓮】解決了晚飯。

  很久沒來過的餐廳,裝潢早就翻新,不過桌椅布置還能窺得當年的細節。

  荊羨坐在他對面,有那麼瞬間,青年的臉與曾經漠然不耐的少年交疊在一處,時光匆匆,恍如隔世。

  她托著腮幫子,愣愣地瞧著他,似是自言自語:「是不是很神奇?兜兜轉轉,我倆還在一塊。」

  容淮買完單,拿過掛在椅背的外套,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還有更神奇的。」

  晚上八點整,下起了毛毛細雨。

  開了很久的繞城高速,拐過許多未知名的小路,兩人來到一處深巷口。

  潮濕的地縫裡長著青苔,兩邊的矮房只有一層,灰撲撲的混凝土結構,各家屋檐朝外延伸,雨水匯成珠簾,滴滴答答朝下落。

  巷子的盡頭,有一座格格不入的兩層建築,磚紅瓦綠,帶著江南特有的古典氣息。

  雨水細如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荊羨把男人傾斜在自己身上的傘往旁邊推了推,有些好奇地指著那處:「是我們要去的地方麼?」

  容淮嗯了聲,將傘收起來。

  荊羨跟著他一同往前走,看清上頭古樸的門匾後愣了愣。

  「香雪居?」她不由自主地念出來,愈發困惑,這小樓地段偏,風格又那麼奇特,完全無法判斷究竟什麼用途。

  可容淮顯然不打算替她解惑,逕自敲了敲緊閉的門扉。

  三長一短,三短一長,各一遍,像是暗號。

  須臾,旁邊的木窗從裡頭支開,梳著雙髻的女童探出頭來,奶聲奶氣:「婆婆說了,今年熟人的訂單已經排到明年啦,不接生客。」

  容淮沒說話,取出一封信箋。

  女童看了看上頭的梅花烙印,隨即很快從凳子上跳下,跑得木質地板嘎吱作響,一邊不忘脆生生地吶喊:「婆婆,對上了對上了!」

  隨即,木門慢慢悠悠地打開,身穿改良式廣袖襦裙的老婦人站在火燭旁,頭髮梳得光潔,後邊圓髻上插了一支青簪。

  容淮把信箋遞上。

  老婦人接過,展開讀了一遍:「哦,荊家訂的婚服。」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