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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發展已然脫軌,和她想像中的劇本漸行漸遠。

  本以為可以繼續披著馬甲和他聊聊天, 攻心為上掌握一手信息,從而近水樓台先得月, 誰知道天不遂人願, 這部她自導自演的電影忽而被老天爺強行加快進度,甚至篡改了情節。

  大有往R級限制片發展的可能。

  偏偏荊羨又不能反抗, 外邊來來回回奔走的腳步愈發清晰可辨,顯然正在四處搜尋他們的下落。

  她感覺自個兒同他仿若成了亡命鴛鴦,有今朝沒明日,面對著槍林彈雨刀光劍影,非常極限地躲在這一方面小小的天地里,躲避追殺。

  半晌,開始有人往岔路的方向走來,似是無意中踹到了廢棄易拉罐,鐵皮金屬在地上滾得歡快。

  刺耳的聲音由遠及近,最後就跟命中注定一般,堪堪停在衣櫃外邊。

  「操,嚇老子一跳。」男人罵罵咧咧的粗魯嗓音很快響起。

  就隔了一層薄薄的門板,荊羨心跳驟停,差點忘了呼吸。這破爛衣櫃下邊實木質地,上邊則做了百葉設計,她是面朝櫃門的姿勢,透過縫隙,可以看到某個黃毛混混一腳踩在了那易拉罐上。

  快要被發現的驚惶讓她渾身僵硬,唇齒微微顫抖。

  等到那混混等同於泄憤,將罐子踹到櫃門上時,她睜大眼,幾乎忍不住快要溢出喉嚨口的驚呼。

  容淮用力掐著她的下頷,手指抽出來,轉而捂住小姑娘的口鼻。

  荊羨的墨鏡早不知不覺間落到了鼻尖附近,要掉不掉,視線里是透過縫隙的朦朧月色,還有少年背著光模模糊糊的臉。

  他俯下身,薄唇貼到她耳邊,用幾不可聞的音量:「別喊。」

  荊羨眨著眼,鼻息細密急促,宛若一隻落入獵人陷阱里的小獸。她的膽大包天僅限於那些少女懷春無傷大雅的把戲,真遇到危險,也不過就是尋常膽量的小姑娘。

  懷中綿軟纖細的身軀一直在抖,容淮有幾分無奈,若是只有他一人,脫身當然不成問題。

  如今多了個只會扯後腿的拖油瓶……

  他都有些懊惱方才自己的心慈手軟,這種濫好人的行徑原本就不適合他。強壓著不耐,他緩緩鬆開對她的鉗制,掌心上移,貼著少女的頸後,很輕地捏了捏。

  荊羨愣了兩秒。

  真是難得,這舉動勉強都能稱得上是安慰了。

  又過了會兒,外邊的動靜逐漸沉寂,伴著一伙人心有不甘的污言穢語逐漸遠去。

  荊羨鬆口氣,提心弔膽的情緒也平穩下來,不過這一茬過了之後,神思清明的狀態下,和他的這種糾纏就更要命了。

  少年的手掌掩住她的下半張臉,呼出的熱氣被阻隔,不斷累積的濕濡水汽讓她的臉頰滾燙。

  熨帖在她頸後的手指也一動不動。

  夏季衣衫單薄,荊羨幾乎整個人都和他貼在一處,少年的體溫透過布料,像是無形的侵占。只要一想到這個人是容淮,她在羞恥之餘,還有股說不清道不清的矛盾滋味。

  想矜持一些儘早脫身,又想拋掉自尊心不管不顧和他待久一點。

  糾結半晌,她終究敵不過這般窒息的氛圍,扯了下他的袖子,示意他鬆開自己。

  容淮沒理會,皺著眉,聲音幾不可聞:「還沒完。」

  荊羨怔住。

  下一刻,他的話應驗,仿若未卜先知,有人去而復返。

  「你們等會兒,老子還有點事要辦。」

  死寂的窄巷裡,有高跟鞋的踩踏從巷子口傳來,緊接著是流里流氣的口哨,伴隨著女人花枝亂顫的笑。

  荊羨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就見到一男一女摟抱著從柜子前經過,而後柜子側面被用力撞了下。

  「哎喲,哥哥,你猴急什麼。」

  「呵,今晚老子搞不死你。」

  荊羨:「……」

  敢情是對偷情的狗男女,把這兒當野合場所了。

  她頭皮發麻,心態崩了,這場景何止一個尷尬了得?心上人和自個兒手腳.交纏,外頭卻上演著百無禁忌的活春宮。

  容淮倒是沒什麼反應,警告地摁一下她的唇,便鬆開手,漫不經心地撐在她耳側。

  柜子里的縱深不夠,面對面時尤其曖昧,彼此鼻尖都快碰上。故而他偏了偏頭,殊不知這樣的姿勢反而更折磨,至少對荊羨來說便是如此。

  她的鞋跟高,站著差不多到他的眉骨,如今因為逼仄的環境,整張臉都埋在他的頸窩,動彈不得。

  比擁抱更纏綿。

  偏偏還有外界因素在火上澆油。

  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響,和連綿起伏的喘息,透過那層毫無隔音效果的破板,堪比立體環繞音響的效果。

  男人氣喘如牛,女人放浪形骸,沒有下限的詞句不絕於耳。

  荊羨面紅耳赤,趕緊捂住耳朵,蒼天可憐,她只是一個看過兩本狗血言情的未成年少女,小說里都是點到為止,哪有露骨的描寫。

  她咬著唇,恨不能挖個地洞消失,瞥見少年側臉皺眉的模樣,想著他並不那般淡定,又稍稍好過些。

  容淮確實有點兒煎熬。

  倒不是為著外面那對野鴛鴦,純粹是這門板撞擊的頻率相當離譜,小姑娘的身軀軟得不像話,不自覺地在他懷裡磨蹭。

  先前沒放心思在她身上,眼下危機七七八八過了,百無聊賴之際,就很難忽略這軟玉溫香的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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