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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足夠了。

  一念及此,荊羨便不想再拘泥於先前提出的愚蠢問題。

  荊羨將自己往他懷裡貼近些,手繞過去,輕輕勾著他的脖子,一字一頓:「我不是崔泠,也永遠不會變成崔泠。」

  貼得很近,彼此呼吸交融。

  沒有月光的夜裡,房間一片漆黑。

  容淮看不見她的眼睛,只能聽到她細聲細氣的嗓,緩慢卻如賭咒一般,無比真摯地同他保證。

  他心底的堅硬盔甲寸寸塌落,用力將她抱緊,啞聲:「我知道。」

  思緒漸漸回到那個陰霾的午後。

  在病房外,荊焱似乎早查清了他的底細,少年坦坦蕩蕩攔在過道處,毫不掩飾對他的敵意,說出的字眼亦如淬毒利刃:

  【你能給她什麼。】

  【債務?仇人?還是日夜為生計發愁的爭吵?】

  【省省吧,你們家那點破事還不夠你反思嗎?】

  或許就是因為這些話,讓他有過片刻遲疑與煎熬,但也僅僅是片刻。

  在他夜不能寐,夢裡充斥著她純真甜軟的笑容,反覆驚醒後,在他無數個失眠的夜裡,透過窗望著逐漸發白的天際後,他一敗塗地,再無法自欺欺人。

  直到那一刻,他忽而能理解父親珍藏崔泠畫像的心情。

  不是不懂得割捨。

  而是做不到。

  可他終歸還是幸運的。

  手臂收攏,切實感受著懷裡姑娘的體溫,容淮猶豫很久,輕嘆:「我那時打算,處理完崔泠的事情,再去Z大等你。」

  荊羨沒說話,遲疑著將手放到他腰腹間,觸到那道猙獰的長疤,喉間苦澀。她吸了口氣,努力克制翻騰的情緒,低聲:「我沒出現,讓你很失望吧?」

  他低低嗯了聲,有幾分無可奈何:「我在新生宣傳欄站崗的事兒,整個Z大都知道。」

  荊羨一愣,沒忍住笑意,微微勾了勾唇:「你當時怎麼想的?」

  「我想,你大概真是一時腦熱才喜歡我。」

  「……」

  「但也無所謂。」他撫摸著她的長髮,指尖穿梭在那片絲滑里反覆游移,「我所認定的,我一定會得到,早晚的事情。」

  老實講,這台詞挺像小言裡的霸道總裁,中二又自負。

  荊羨笑了會兒,又挺沒出息地被甜蜜俘虜,主動湊上去親了親他的下巴,促狹調侃:「你還挺能等。」

  容淮:「我需要時間。」

  荊羨怔住:「什麼?」

  容淮笑了笑:「事實上,我確實如你哥所說,一無所有。」像是難以啟齒即將到來的內心剖析,沉默良久,才慢吞吞開口:「我知道你同那個女人不一樣,但我沒想過讓你改變慣有的生活方式。」

  荊羨:「……」

  幾個月前在雲離,他也是莫名其妙和她說公司上市,以後會更好之類的話。那會兒沒在一起,她還聽不懂,如今卻能明白他隱晦的保證。

  荊羨心情有些複雜,聯想寧瑤來借高定禮服時那種【你太敗家誰能養得起你】的眼神,又心虛道:「這樣會不會壓力挺大。」

  「狗屁壓力。」容淮輕笑了聲,掐掐她臉頰的軟肉:「你哥能給的,你男朋友也能給。」

  他想了想,繼續道:「明天飛紐約,如果順利買斷專利藥劑,現在研發的步驟能省去許多,消息一出,風投會更順利。預計明年上半年,青鷺藥業可以在納斯達克上市。」

  荊羨眨巴眼睛,儘管對商界的事兒一知半解,依然相當捧場地鼓掌,嗓音故意拉成甜膩膩的撒嬌:「哇,真棒,你好強哦。」

  容淮被她逗笑,翻身撐在她耳側,一手擰亮邊上的檯燈,不懷好意地低頭,幾乎貼上她的鼻尖:

  「還有更強的,試試?」

  光線昏暗,恰到好處的曖昧。

  荊羨緊張起來,結結巴巴:「我、我……」她慌亂眨眼,瞥了眼燈光下他額外溫柔繾綣的眉眼,又面紅耳赤地別開臉。

  八年了。

  她心心念念的少年一如當年。

  如果對象是他的話,也沒什麼不可以。

  像是下定決心,荊羨閉上眼,整張臉都快燒起來,聲若蚊蠅:「就……試試,也可以。」

  話音剛落,親吻落下,掠奪她所有的呼吸。

  他的鼻息灼熱,揉散在她面上,燙得要命。唇齒交纏間,熱度上升,短暫分開,口中津液在唇邊留下旖旎水漬。

  他看一眼,指腹緩緩拭去,又更兇悍地進攻。

  荊羨勉勉強強攀附,半是緊繃半是生澀地回應。

  這人就是有這種魔力,接吻都能給你玩出花來,她的睡衣仍完完整整,扣子都沒少一顆。可腦子卻徹底被蠱惑,無法遏制地懷念前陣子臨別的【禮物】。

  他纖長手指曾給予的狂喜滋味,叫她此刻愈加神魂顛倒。

  荊羨眼含春情,勾著他的頸後,一副予取予求的邀請姿態。

  容淮直起身,圈著她纖細的腳踝,不懷好意地勾起唇:「今天想不想要哥哥的禮物?」

  荊羨喘著氣,感覺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大聲回應他,可羞恥心強逼著她,叫她死死咬著唇,不肯應答。

  容淮盯著她:「嗯?」

  這個嗯字的尾調微微上揚,合著他低啞性感的嗓,就跟小勾子似的,攪得她的感官世界天翻地覆。

  荊羨絕望地拿手背蓋住眼,含含糊糊地哼哼,有些不情願,又有些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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