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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送完,她把手機放回手包里,壓根也沒在意對方回不回。
很快到了酒店。
三樓宴會廳快被鮮花和閃光燈淹沒了,紅毯從電梯口蔓延到大堂深處,媒體們架著□□短炮,沒有邀請函進不了門,只得蹲門口猛拍。
荊羨被這陣仗搞得有點懵,陳舒妍過來牽她。
「傻站著幹嘛?」
荊羨:「有明星來嗎?」
「當然。」陳舒妍恨鐵不成鋼:「C家牽頭的宴會,各路神仙都會到,對了,你那個男神也在。」
提到Orino,荊羨滿眼放光。
不是名人,兩姑娘沒刻意在紅毯凹姿勢,五米多高的立板上也沒簽名,直接進了主題。
陳舒妍圈裡混了十來年,資源不錯,帶著荊羨四處遊走,遇到大拿們就舉一杯香檳,笑靨盈盈上前寒暄。
圈子裡的人都有各自玩得好的那堆,通常情況下都是論資排輩三三兩兩站一起,階級分明嚴謹。
有些格調高的,壓根不會理時尚雜誌里的底層編輯,更勿論荊羨這樣的小助理了。
幸而她生得美,穿著一襲菸灰色的紗裙,皮膚瑩白如玉,背後的大蝴蝶結把腰勒得盈盈一握,長發微卷散在腰間,秒殺現場全體女明星。
這樣的美貌,但凡異性,總會額外關照。
壞就壞在荊羨不能喝酒。
陳舒妍明里暗裡使了好幾個眼色:「你怎麼回事,喝啊。」
荊羨尷尬又愧疚,找了個由頭去洗手間,在裡頭磨磨蹭蹭許久,出來後沒見著CICI。她也沒刻意找,感覺鬆了口氣,又有些對不住她,繞了一圈後決定去露台透透氣。
外頭有個頎長身影靠在白玉欄杆旁。
看來妄圖清淨的人不止她一個。
荊羨無意打擾,小心翼翼擦身而過,打算去另一邊,只是那人忽而轉過臉來,慢條斯理念了她的名字。
發音不是很標準。
荊羨捂嘴:「歐神!」
Orino今晚把額前碎發全撩到腦後,露出深邃精緻的眉眼,一身燕尾服,側著臉看她時,左耳的銀色耳釘在月光下額外顯眼。
再加上手背上的黑色薔薇紋身。
三分野性,七分雅痞,帥得天怒人怨。
「早知道剛才你在裡頭,我就晚點出來了。」他眯著眼打量眼前的姑娘,半晌吹了個口哨:「Tu est 插rmente aujourd\'hui。」
荊羨經常去巴黎,基礎的法語還是懂的。
愛豆竟然毫不掩飾的恭維,誇讚她今晚很美。
荊羨被突來的幸福沖昏頭腦,開心到詞窮,只顧著抿唇笑。
Orino看了她一會兒,很快拿出手機,稍微調整下角度,摁下拍攝鍵。
荊羨沒反應過來,傻乎乎的啊了聲,湊過頭去看屏幕,「好傻,刪了吧。」
Orino怎麼可能如她意,收好電話,視線直勾勾落在她臉頰上:「你應該多笑笑,前陣子我在中國的社交網絡上翻到一句話,很適合我倆。」
荊羨好奇:「什麼?」
Orino回憶了半刻,異常嚴謹地念道:
「你的酒窩裡沒有酒,我卻醉得像一條狗。」
荊羨沉默,見他一本正經說著土味情話的模樣,漸漸控制不住唇邊的弧度,而後一發不可收拾,笑到眼淚都快出來。
Orino不明所以,也跟著笑。
荊羨倒沒亂七八糟的心思,很單純地和偶像近距離交談,眼裡惟有欣賞沒有摻雜愛慕。
兩人在月夜下聊天,全然忘了裡頭的熱鬧光景,沒注意到隔壁窗戶里有架長焦鏡頭,正對著他倆偷拍。
荊羨翻出相冊,樂此不彼地給Orino看前兩天拍的雪景,直到陳舒妍給她發了條信息:
【我搭上D家運營總監那條線了,準備去第二攤,知道你不能喝,別勉強了,等下早點回去。】
荊羨立馬被愧疚感淹沒。
【舒妍姐,地址發我,再晚我都去接你。】
陳舒妍:【沒事,我叫老錢一起過來了,他酒量可以。】
荊羨這才放下心來。
又聊了會兒,喧鬧聲拉得愈來愈遠。
像是散場了。
荊羨看一眼時間,快臨近午夜。
Orino見她綁好頭髮,仔仔細細穿完外套,不由失笑:「12點,要變回灰姑娘了嗎?」
天大地大,美容覺最大。
荊羨禮尚往來,也學一句土味情話:「你是很迷人,可我得回家。」
這會輪到Orino笑出聲。
「我送你?」
荊羨考慮了下,不打算把偶像和粉絲的關係變複雜,婉言拒絕了:「我家太遠了,我自己打車吧。」
他是慣有紳士風度的人,不會勉強女孩子,哪怕動了心思依然沒做挽留,只送她出了宴會廳,說完晚安就重新回去了。
酒店外風很大,荊羨裹緊外套。
凌晨時分,偌大的街道,變得空空蕩蕩,方才的鬧騰都散了,如夢泡影。
她在的地方還算燈火通明,再往遠處就變得陰暗,中間隔了幾盞寥寥的路燈,散著幽幽白光。
遠處模模糊糊有個人影,倚著車。
荊羨只當是路人,四處觀望沒有TAXI,她走下台階,低著頭擺弄打車軟體,準備去方便停車的地方等。
擦身而過。
她聞到熟悉的松木冷調。
下一秒,手腕被人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