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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就可以了，麥克斯，別煩惱。」
「是這樣的……我得先和你道歉。」陸永樂雙手合十舉到臉前邊，說道，「因為票不好弄，我當時一不小心，說了是想讓我的校友來現場看節目……」
「嗯？」斯科特一下就明白了青年想說什麼，「也就是說，節目組知道會有一個UPenn的校友去看我們的神童參加精彩節目？」
「……是的。」陸永樂望著斯科特，一點不迴避，「我真的很抱歉，斯科特。」
「然後呢？」斯科特感覺這個小校友戰戰兢兢的模樣看起來有點可愛，像是自己家裡的大狗剛生下來的小狗，顫巍巍地一邊到處爬一邊嗷嗷叫。
於是斯科特故作高深道：「你會特意和我說，應該還有別的事想說吧？」
「呃，什麼事都瞞不過你……」陸永樂頓了頓，像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然後才道，「就是，他們問，能不能給你個鏡頭說是我的校友……不用你接受採訪！只要鏡頭拍到就可以！」
斯科特挑眉：「也就是說，要我上鏡？」
「呃……」
「你知道現在A國的雜誌有多難約到我嗎？」
「呃……」
陸永樂想著勞倫斯家族的龐大，感覺自己是有點過分，於是拍了一下腦門，說道：「那什麼，純當我沒說過，我和他們說不要故意帶給你鏡頭，你不方便上鏡……」
「只是開玩笑，麥克斯。」
斯科特打斷青年的話，沖他笑起來：「我願意上鏡，是我的榮幸。」
「……哎？」陸永樂懵了一下，「不不不，別了吧，我不需要你為難……」
「不為難。」斯科特笑道，「我一直在考慮，什麼能作為最好的禮物，慶祝你劫後餘生。如果只是需要我露個臉，那完全沒問題。」
「啊？哦！你說起這個，我還要問你呢！」陸永樂說道，「我前幾天收到了一套布加迪超跑的樂高！留言說是『大洋彼岸的校友』，肯定是你送我的吧？」
「嗯？才到嗎？」斯科特不甚在意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問了別人的意見才決定的，你要是沒心情拼，我改天請一個樂高拼圖師上門幫你拼好就行了。」
「不不，你為什麼突然要送我禮物啊？」陸永樂說道，「華國有句古話，翻譯過來就是『無功不受祿』……」
「我剛剛不是說了，慶祝你劫後餘生。」斯科特低笑道，「其實當時我還問過你家裡，是否需要給你轉院，不過當時你家裡回覆說你已經性命無虞不必擔心，所以我才給你換了個禮物。」
「哎？」陸永樂愣了一下，「我都不知道還有這段！」
「你家裡當時肯定著急死了，忘了一個外人的話，很正常，你平安就是最好的事。」斯科特笑道，「所以，給我個機會送你禮物？我看你的微博上，別人也給你送禮物了，你應該把朋友一視同仁，不是嗎？」
「……」陸永樂沒話說了，「你讓我稍微有點領會到了無法辯駁的感覺，和你坐在談判桌上的人肯定很倒霉，他們很難不被你說服啊。」
「是的，你很正確，麥克斯。」斯科特笑道，「所以，安心收下我送給你的樂高，然後和節目組說可以拍到我，沒關係的。」
「嗯，你確認嗎？」陸永樂眨眨眼，「你不要打電話和你的公關團隊或者律師確認一下嗎？」
「這只是我的私人活動，不需要和他們確認。」斯科特回道，「我只是作為校友去的，又不會介紹我的工作，這有什麼問題？我甚至可以簡短發言幾句，只要他們不嫌棄我說的不是漢語。」
陸永樂看著他的眼睛：「你確定嗎？」
「當然，麥克斯，我沒騙過你。」
「……好吧，我會和節目組說的。」陸永樂說道，「看來你是來幫我大忙的，我今天應該帶你去更高級的餐廳才對。」
「不，這裡就很好。」斯科特笑起來，「我喜歡會和顧客說『你們點的菜已經足夠了』的地方，比那些拘謹的高級餐廳好多了，不是嗎？」
陸永樂看著男人的眼睛，忽然道：「我必須得說，斯科特，你要是真的去節目現場發言，一定會搶了我的風頭。就算你不說你的工作，大家也會看出來你一定是哪裡來的大佬。」
「那有什麼關係？」斯科特笑道，「就像你還能在這樣熱鬧的餐廳里來來回回一樣，我在華國就更沒什麼可被關注的了，沒什麼人認識我。我只是你的校友，麥克斯。」
陸永樂喃喃感嘆：「殺雞焉用牛刀啊……」
「什麼，麥克斯？」
「沒。」陸永樂回道，「對了，這次節目裡，有一個大學生，以前也在A國待過。他才是真正的神童，我小時候參加比賽，從來沒贏過他。或者說，他總是能超過所有人拿第一名。我必須得說，他要是還在A國念大學，至少也是常春藤的一員。」
「是嗎？」斯科特笑道，「看來我明天肯定搞不懂你們競猜的題目了，祈禱我這個校友別像一個傻瓜一樣坐在台下給你丟臉吧……」
說著話，服務員再次敲開門，終於來上菜了。
一次上完，好一些手掌大的蒸籠和經典白色盤子在兩人面前一個個放好。飲料也好了，兩個玻璃杯加上吸管和勺子，放在兩人手邊。
服務員上完菜就出去了，斯科特掃了一眼桌上的菜，很快發現了小校友使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