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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趙導，說得太多我就覺得你是在說場面話了哦！」陸永樂說著話，看了看休息室里的掛鍾，站起來道，「啊，我得去片場看看了。」
「嗯？現在？」趙導回道，「現在是你的替身在適應場地，你不著急過去吧。你最後去拍一個定格就可以了。」
「那我也要去看看。」陸永樂撓撓頭，「其實，這個鏡頭我可以自己拍的……」
「你可饒了老林吧。本來你這麼快復工，網上就一片對老林的聲討了。你還要親自去連續翻滾？別了吧。」趙副導半開玩笑道，「而且你畢竟不是專業的動作演員，有時候不清楚怎麼翻滾在鏡頭前效果才更好，所以還是交給專業的吧。你看，拍替身，大家省時省力，替身還有工資；拍你，得一點點調整你的行動路線，效果還不一定是最好的，替身還失業了……所以，你怎麼選？」
「呃……好吧。」陸永樂被說服了，「也對。我之前在《機甲2》里臨時去當對打的人，別的武指教了我好久，裡面的門道好多啊。」
趙副導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知道就好，歇了你事必躬親的想法吧。真身上比較好的時候，老林不會客氣的。但是該讓替身上，你也別搶人家的飯碗啦。」
「知道啦。」陸永樂笑了笑，「但我還是要去看看的。老師說過，這樣可以讓我接前後戲的時候情緒更飽滿一些。」
「老師？」
「表演班的許老師。」
「哦哦，她，我知道的，新天娛樂御用表演老師。老實說，她的水平是不差的，但就看藝人們自己努不努力了。」趙副導回道，「行吧，那走吧。去看看你的替身怎麼專業翻滾。」
「嗯嗯！」
***
陸永樂和趙副導回到片場的時候，陸永樂的替身剛剛從海綿墊的上部分往下滾。
這一幕，其實是電影男主角陳旭的命運發生轉折的重要時刻。在陳旭的成績穩步上升，儼然成為一顆明日之星的時候，一場發生在比賽場上的意外，使得他的雙腳受了重傷。從此之後，別說參加滑雪比賽，就算是要像正常人那樣站起來好好走路，也是要經歷漫長的復健後才有可能做得到的。
他就這樣忽然告別了賽場，告別了他最熱愛的滑雪事業。
所以之前一直和他約定要努力比賽取得好成績的沙曉春，才會在失去相互扶持的心靈夥伴的前提下，壓力越來越大，甚至情緒崩潰。
也正因為這一幕將導致兩位主角的命運出現劇烈動盪，因此拍攝出來的翻滾效果，一定要足夠驚心動魄。
而這一點，陸永樂得承認，沒有太多動作戲經驗的自己，是很難在短時間內就做得很好的。
他站在場邊看替身一次次確認翻滾路線，在一片綠油油的海綿墊之間來來回回。雖然海綿墊都是軟綿綿的保護措施，而且現場還站了很多專業的動作戲保護人員，但從一定的高度滾下來，肯定還是有風險的。好在電影裡刻畫的事故路徑，將在現場分為好幾段來拍，然後後期合成。不然真要去雪地里高速翻個幾十米的話，專業動作戲替身也夠嗆。
做準備工作的時候，林導一扭頭，看到陸永樂：「哦，來了。」
「嗯嗯，我來學習一下。」陸永樂道，「反正等下我也要拍前後鏡頭的嘛。」
「對，多看看沒壞處。」林導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坐。」
陸永樂就坐了下來，一起看監控器里的鏡頭。
「本來我還考慮過，要不要直接替換成之前無人機拍下的雪崩鏡頭的。」林導靠在椅背上，姿勢有點攤，但神情很嚴肅，「但那個吧……真實性太高了。」
陸永樂茫然道：「我還以為真實性高比較好？但就怕無聊，畢竟都是大遠景……」
「好是好，但和電影之前的拍攝風格就不一樣了，觀眾的感官會從故事裡出來，一下進入『事故』的感覺里。」林導淡淡回道，「這樣的話，再回到故事裡，就會覺得誇張了。觀眾脫離共感後，故事情節就沒有說服力……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好像明白了，但又不一定……」陸永樂撓撓頭，「我自己再慢慢琢磨吧。」
「說到雪崩的那個視頻，有個事問問你。」林導說道，「這個視頻，之前我和你、你家裡人還有經紀人，都提過要公開的，還記得吧？」
「記得呀。怎麼啦？」
「現在我有個新的想法。」林導緩緩道，「我想著吧，做成一個比較短的紀錄片？一小時以內的吧。到時候和電影一起上，或者比電影晚一點。這個不完全是拍攝花絮，應該就是以你和黃小鳳在下面那幾分鐘為主題，其實可以算很正式的片子了。要是效果不錯的話，我大概會順便投一下國外電影節的紀錄片競賽單元。」
「哎……？」陸永樂還真不知道這點，「所以……相當於我又拍了一部電影嗎？」
「……你要這麼想也可以。」林導回道，「我已經找人開始寫劇本了，不用你們再演，但估計有些採訪需要做。」
「哦——」陸永樂回道，「我沒什麼意見啊，林導問我公司，公司同意就可以啦。我願意全力配合哦。」
「要你說？這個事我的助理已經在聯繫你和黃小鳳的公司了。」林導道，「不過，有個人還需要你幫忙問問。」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