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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理實在納悶,李義海雖沒有棋盤上那白子的『斬龍』之力,但也是枚不可多得的好棋,尤其還把持禮部數年,是世家祖制的應聲蟲,沒少給雍理扶持的寒門士子們找事。

  沈君兆說棄就棄,無異於讓了雍理四子,還真當他會輸啊!

  再說這事毫無徵兆,宮裡的探子時刻盯著這些世族大臣,並無李義海得罪了沈君兆的消息。硬要說李義海犯了點什麼事的話,那就是請奏立後。

  但這事膈應的是雍理,他沈君兆有什麼好惱的。

  元曜帝嘴上說著沈君兆狼子野心,想絕了雍家香火,心裡卻沒真這麼想:他生不生孩子的,哪會影響沈君兆造反?

  何況立後這事,十有八九也是沈君兆授意的。

  所以他到底在惱什麼?惱到非要摁死李義海,甚至不惜用出『美人計』。

  嗯,雍理還是很清醒的,沈君兆這般哄他,無非是想讓他罷了李義海。

  本以為沈君兆不會解釋,誰成想他竟說了:「李義海自作主張,干涉內廷,罪不可恕。」

  雍理一愣。

  沈君兆竟又抬眸看他,將那話重複了一遍:「臣不願陛下立後。」

  饒是告訴自己一萬遍別多想,雍理也還是想多了:「李義海奏請立後,不是你授意的?」

  沈君兆:「不是。」

  「你不想朕立後?」

  「對。」

  「為什麼?」

  「……」

  雍理眯起眼睛:「沈君兆,你別勾朕。」

  沈君兆默聲不語。

  雍理忽地起身靠近他,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沒了,中間隔著縱橫山海的棋局,鼻尖卻幾乎要碰上對方。

  離得近了,雍理越發覺得沈君兆真是活生生一妖孽。

  這他媽怎麼長的?眉毛眼睛鼻子唇,每一寸都恰到好處地長在他心坎上!

  沈爭鳴威武霸氣一漢子,怎麼就生了這麼個禍國殃民的妖孽!

  只需再近一寸,雍理就能親到這朝思暮想的唇。

  但是……

  雍理「嘖」了一聲,坐回到太師椅:但凡他打的過沈君兆,他就把他給摁在棋盤上親!

  可惜現實殘酷,沈君兆五歲師從名師,一身功夫以一敵百,他要是親了這傢伙,估計能血濺當場,明日大雍就可以改姓沈了。

  雍理不看他了:「朕才不會立後。」

  說完這話元曜帝又覺得自己落了下乘,轉頭盯沈君兆:「除非沈相給朕當皇后。」

  這話一出雍理爽了,沈君兆卻眸色沉沉,冷聲道:「陛下慎言。」

  雍理又堵上了:「不下了,沒意思。」

  沈君兆依著他:「新貢的龍井不錯,臣給您煮茶。」

  棋藝超凡的沈相於茶道也很有見地,這天底下能吃到他煮的茶,只有二人,一是其父沈閣老,另一位就是元曜帝雍理。

  許久沒喝到沈君兆煮茶,雍理有點想,但是——

  「不喝。」

  生氣中,哄不好,煮茶也不行!

  沈君兆頓了下,又道:「那臣陪您去東邊用午膳。」

  這暗語雍理秒懂,心徹底痒痒了:「東臨軒?」

  沈君兆:「嗯。」

  元曜帝氣不住了:「走!」

  好久沒出宮了,能去趟東臨軒,雍理甚是滿意。

  沈君兆又道:「臣伺候您更衣。」

  雍理看看他這身一品朝服,也道:「你也該換身衣服。」

  不等沈君兆開口,雍理便道:「別回府浪費時間,穿朕的衣服便是。」

  沈君兆眼睫顫了下,應道:「好。」

  不是遵旨,而是好,雍理更滿意了。

  走出雨榭亭,被哄得有點上頭的雍理給自己降溫:「你便是帶我吃空了東臨軒,朕也要保了李義海。」要撐住,真中了美人計,以後就沒有美人計了!

  誰知今日的沈君兆異常好說話:「陛下覺得他可用,留著便是。」

  雍理訝然:「你當真要放了李義海?早朝上那一出,他可是恨死你了。」

  畢竟是一起長大的,論了解沈君兆,除了雍理恐怕沒有第二人。

  什麼陳請孫少懷的,想明白沈君兆的心思?做夢!

  越是了解沈君兆,雍理越是知道這人思慮深沉,行事果決,從不拖泥帶水。既決定除了李義海,別說是雍理攔著,便是沈爭鳴也別想動搖沈君兆決定了的事。

  此時放了李義海,無異於斷了自己羽翼還送雍理一份大禮。

  怎麼算都是折本的買賣,沈君兆竟然允了?

  越想越覺不可思議,雍理又道:「你既不管李義海了,又何必哄我這半天?」

  沈君兆:「……」

  雍理立馬警惕:「不許反悔!」

  管他在算計什麼,到手的棋先撈下再說:李義海、禮部、東臨軒他全要!

  沈君兆幾不可察地嘆口氣:「時候不早了,陛下先更衣。」

  宮外,李府。

  李義海自個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府的,轎子一停,李尚書就差屁滾尿流了。

  府上尚且不知自家大人經歷了什麼,還湊趣得上來討好,李義海朝上是慫包,回家是大爺,劈頭蓋臉把人罵了一通,二話不說直奔竺蘭院。

  李義海這官當得一般,家裡卻異常清靜,他年少時和老妻成親,發達後也沒有納妾。兩人膝下單薄,四十有餘才得了長子,隨後又過六年才有了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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