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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然正飛快思考,是乖乖為自己精蟲上腦犯下的罪孽認錯,還是找個藉口先騙過這單純的孩子。

  但是凌致卻突然不說話了。

  謝然低下頭,發現凌致在哭,哭的特別傷心,但是悄無聲息,只是哭的發顫。

  他這幅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仿佛被人欺負了又不敢說的小孩,謝然看著他,心裡都揪著疼,更加覺得無顏面對他。

  「凌致......你別哭,我......」

  這麼多人在場,謝然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一手抱著他,騰出一隻手來給他擦眼淚。

  但是他不知道,凌致腦補出的和謝然想的完全不一樣。

  ——凌致以為自己被仡濮述這個噁心的邋遢男人給糟蹋了,而且還被師尊看見了最不堪入目的樣子。

  現在這麼多人都在,也不知道是大家一起看見的,還是師尊自己看見了。

  而且自己一個即將行冠禮的年紀,都已經十九了,這麼大還被師尊裹了被子,抱嬰兒似的抱在懷裡,如此尷尬。

  但他知道自己現在衣衫不整幾乎沒穿,估計身上也都是各種痕跡,腿軟到走不了路。

  太不爭氣了!

  凌致哭的更難過,要不是現在人太多,他早就放聲嚎啕大哭了。

  謝然見凌致這麼難過,更加無顏面對他,甚至都不敢和他對視,只好默默擦著他的眼淚。

  其他幾人都識趣的假裝看不見,因為大家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跑去安慰或者噓寒問暖只會讓凌致更難堪。

  凌致哭著哭著,直接摟住謝然的脖子,把臉埋在他衣服里,嗅著他身上熟悉的蘭花香味,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謝然的手微微顫抖,拍著凌致的背。

  那護院猜的不錯,幾人找了兩處可能正確的位置,運氣很好,就真的的找到了。

  那石門沉重無比,藏在假山後面的無數花草後。

  岑承樂立即開始找附近開門的機關,謝然道「不用找。」

  又溫聲對凌致道「你抱緊我。」

  凌致不明所以,乖乖抱緊了他。

  謝然站在門前,一腳踢過去,看似沒多用力,那千斤重的石門居然直接裂成無數塊。

  護院和小倌都沒見過這麼非人類的力量,驚的站在原地,半張著嘴一個字也說不出。

  謝然已經抱著凌致進去了,岑承樂拍了拍兩人,道「快走。」

  裡面很黑,謝然打了個響指,一團火焰出現在他掌心,但一隻手照明一隻手抱著凌致有些彆扭,他倒是抱得動,但是這姿勢凌致肯定不舒服。

  岑承樂很有眼力見,他也學了這法術,立即頂替謝然去照明。

  謝然仔細聽了聽,外面已經殺作一團,各種亂七八糟的打殺聲和兵戈撞擊的聲音,估計是仡濮府的所有護衛傾巢而出,和剛剛趕過來的祁依他們打起來了。

  畢竟仡濮府如此一個地方豪族,肯定是不少人。剛才是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是占了一班又一班的護衛輪流看守,防備很鬆的便宜,現在所有人一起,估計也得玄霄山的弟子們得忙活好一陣,希望大家都能全身而退。

  這門連著的是個地牢,底下幽暗潮濕,一股腐臭味很濃郁。岑承樂照著第一間牢房,見裡面的竟然是一具長滿了屍斑,開始腐爛的屍體。那屍體似乎死前極其痛苦,姿勢詭異扭曲著。

  第二間腐爛的更嚴重,眼珠子都從眼眶裡滑落出來。

  凌致自剛才謝然踹門,就一直緊緊抱著他不鬆手,就像絕望無助的孩子在困境抱著唯一的精神支柱。此刻見了這麼恐怖的場景,更加死死抱著謝然不敢鬆手。

  謝然感覺到他的恐懼,摸了摸他的頭,小聲道「別怕,閉上眼睛不要看了。」

  凌致立即把臉埋在謝然懷裡。

  好在地牢里並不是所有人都死了,大部分還都是活著的,只是活的並不好,有的面黃肌瘦目光呆滯,臉上還有詭異微笑,有的時不時慘叫一聲痛苦的滿地打滾,更有甚者竟然渾身都是青色的,也不知是中了什麼蠱。

  謝然沒有立刻打開各自牢房的門,畢竟誰也不知道這些蠱蟲到底是否有寄生傳染性。

  他用真氣沖醒了仡濮述,道「你給他們解蠱,我饒你一命,放你走。」

  仡濮述醒了之後立即一聲怒吼就想和謝然拼命,卻被謝然一巴掌直接扇在地上。

  「別惹我。」謝然努力遏制內心暴怒,心想凌致這事還沒完。

  「給他們解蠱,不然我現在挖了你一隻眼睛。」

  仡濮述道「有種你殺了我啊!」

  謝然道「別給我廢話。」說著,掏出一把刀來,作勢要剁了仡濮述的手掌。

  「等等!」仡濮述果然服軟了,道「用我的血配合上丹藥解開大部分,還有一小部分天生無解的,反正我也不會,正在拿他們研究。」

  「這丹藥?」岑承樂把他腰間的瓶子拽下來,放在眼前打量。

  「是。」

  岑承樂正想打開,謝然突然道「等等!」

  岑承樂立即不動了,他又繼續道「承樂,讓他自己打開。」

  仡濮述吼道「我手指都被你砍了!我怎麼開?!」

  謝然聳聳肩「拿嘴咬開塞子。」

  仡濮述被逼無奈,把那塞子咬開。一隻彩色的蜈蚣立即跳出來,但沒有碰仡濮述。

  謝然扔出匕首,把它釘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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