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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真沒想到金芊蕈居然會先用粹靈珠把你體內的蟲蠱解了。」

  葬閻遠遠地端詳著金芊君,從她的神態和氣色上明顯感覺到了她跟過去的不同。當年那個被他關在黑屋子裡的小女孩已經長成了大姑娘,已經不會再在黑暗中哭泣了,也不再畏懼孤獨。

  「她竟然把你看得比自己還重要,這可真讓人意外。」

  赤色的眸子透過面具盯著金芊君,眼中除了鄙夷外,還有深深的怨恨。

  葬閻這一生都在為培養出最強的毒而努力,選中金芊君姊妹除了某些目的外,他也是真的看中了這對姐妹的天賦,所以才會將畢生研究的最重要的蟲蠱植入讓她們體內,他希望培養出比自己還厲害的蠱妖,可最終金芊蕈還是沒有朝他所期望的方向發展,所以他放棄了這個「試驗品」,親手結束了她的生命。

  「那你呢,有沒有拼盡全力救救自己唯一的妹妹?」

  金芊君不理會他的挑釁,抬腳踏上水面,而她身後的樹木像是活過來一般,伸長枝葉,隨著她一起靠近葬閻。

  「哦?解了蟲蠱之後你居然還有操縱樹木的力量?」葬閻嘖嘖驚奇。「是想起前世的事了嗎?」

  金芊君面露疑惑。

  什麼前世?

  看她這個反應,葬閻就知道她並沒有想起。

  「為了你,金芊蕈真是煞費苦心。」葬閻感慨道。「不禁想方設法讓你遠離子午蓮,還小心翼翼避免讓你想起前世的事。需要我幫你記起來嗎?」

  說著,葬閻掏出粹靈珠,兩人腳下的宛如鏡子的水面折射出珠子散發的璀璨光芒。

  粹靈珠的光,要比之前見到的時候還要耀眼,像是為了將體內所有力量耗盡一般。想到子午蓮的靈神就在珠子裡,金芊君再次邁步靠近,她要將她從葬閻手裡奪回來!

  「我對前世的事沒有任何興趣。」金芊君在離葬閻一丈遠的地方停下來。「把粹靈珠交出來。」

  「要是金芊蕈還活著,聽了你這話一定很開心。」葬閻驚喜道。「但另外一個人恐怕就會覺得很難過了。」

  金芊君懶得跟他廢話,抬手揮鞭襲去,激起一片水花。葬閻靈巧避開,還拍了幾下手稱讚她的速度。

  「其實你的天分比金芊蕈要好,可惜你始終不肯聽我的話,還是阿蕈最能理解我。」

  「閉嘴!不要再叫她的名字!!」金芊君憤怒地揮舞第二鞭和第三鞭,逼得葬閻連連後退。「她才不會理解你這種傢伙!」

  如果沒有這個人,如果不是他,阿蕈才不會變成那個樣子,她原本是個好孩子。

  葬閻冷笑。

  「我猜你在想如果沒遇到我,金芊蕈一定不會變成這樣。」

  被說中心事的金芊君動作一頓,抓到破綻的葬閻翻身跳到她右後方,伸手去抓她的肩,被金芊君喚來樹枝擋住。

  「好歹是雙生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懂?她本性如何,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葬閻的每句話都十分刺耳,金芊君恨不得衝過去堵上他的嘴,然而她現在連近他的身都做不到。

  「只要你喜歡上子午蓮,她就會變成那個樣子,我只不過是在旁邊幫了她一把,為她的瘋狂添把柴,這是你們姐妹的命運。」

  他們三人之間的事,跟子午蓮又有什麼關係?

  「……胡說八道!」

  金芊君轉身揮鞭打去,葬閻這次沒有躲,直接空手抓住了那柳條變成的長鞭。

  「她憑自己的力量記起了前世的事,前世種下的因必然會導致這種結果。」

  金芊君才不信他這套鬼話,她見抽不會手中的長鞭,便從旁邊伸展過來的樹木枝幹上折了一根新的當做武器刺過去。葬閻不躲不避,那樹枝在碰到他身體的瞬間開始迅速枯萎,化作殘屑掉入水中。

  「萬物之初,性本惡,金芊蕈只不過是順從自己的意願和欲望行事,反倒是你活得這般隱忍,不累嗎?」

  「想不到你這麼掛念我,我以為你怕我怕到這麼多年來都不敢直視我的臉呢。」金芊君忽然扯出一個笑,輕蔑地看著葬閻。

  葬閻差點被金芊君這句話激怒,好在他帶了面具,沒有泄露臉上的表情。

  「我怕你?別說你們姐妹二人一起站在這裡,就算再加上子午蓮,我也不會怕。」

  「你關了我那麼多年,難道不是因為怕我嗎?」金芊君微微眯起雙眼,反問道。「你當初在我臉上留下這個傷痕都時候,臉上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

  葬閻有些咬牙切齒,又驚又氣地瞪著金芊君。

  這個丫頭觀察得挺仔細,在那麼痛苦的時候居然還能分出精力去注意葬閻的表情。

  「那不是怕,蠢丫頭。」葬閻輕笑。「那是恨,恨到忍不住想要將你拆吃入腹,恨不得一刀一刀割下你的肉,坎碎你的骨頭,吞噬你的靈神,讓你徹底灰飛煙滅。」

  金芊君早就感覺到葬閻對自己的異常怨氣,她本以為他的這股恨意源於自己不聽他的話經常逃跑所致,但現在看,似乎並非那麼簡單。

  「那你更應該殺的是我,為什麼殺了阿蕈?」

  明明金芊君和金芊蕈長得一模一樣,兩人小時候又形影不離,但葬閻對金芊蕈要比對金芊君溫和不少。

  「棋子而已,想殺便殺。」葬閻對金芊蕈沒有任何憐憫之意,甚至有些不屑一顧,死了的人對他來說已經失去了價值,他都不願意多提。「你會活下來,確實要感謝金芊蕈,但其實也只是早死晚死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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